分卷閱讀140
這些沒多大戰(zhàn)斗力的衙役,不被胖揍一頓是不可能的。如果這么發(fā)展,就是什么都做不了,任由他們搬走,為了不讓這件事發(fā)生,他也只能夠先穩(wěn)住幾日,以圖他法。所以,雖然打發(fā)他走了,可徐秀還是有些著急,只好祈禱自己這個名字還能夠在楊廷和面前落一個熟悉,也只好期待在北京的他的同年們,能夠起的了一些作用,從中經(jīng)營一下。等待的日子總是漫長而又糾結(jié)的,徐秀讓人統(tǒng)計起了城外流民的數(shù)量,只要是說不清原居何處,說不清祖宗三代,通通不能夠又開荒的資格,這些遴選可都是必要的,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一些江洋大盜,偷雞摸狗之輩,豈不害了自身?還要差人去附近的縣城打探,打探的結(jié)果只好說是很麻煩,臨縣的長官倒也客氣,確認可以給你確認,但這人,你還是拿走吧,本縣不收了。這下也免了徐秀另行的公文往來,減少了程序,每在他縣確認,順手就過了戶口。人手不夠的問題,也讓他很是捉襟見肘,宣講、公告、勸說,城中的學(xué)生們也被他動員了起來,雖然自詡將來出將入相的這些小年輕心比天高,可肚子里沒的糧食吃總也不算事,只好接受江寧縣的安排,算是幫著他做了一些文字方面的工作,好歹也有一口粥喝。落到實際的安排,蔣山卿這個人讓徐秀嘖嘖稱奇,面對這么大強度的勞動,這么久的風(fēng)吹日曬,那一身皮囊還是沒多大的變化,可憐的徐秀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膚色也黑了許多,可蔣山卿還是沒多大變化,只好說是個奇跡。這一次他又在城外走馬村附近實地勘察了大半個月,除了人臟了點外,照舊沒什么變化,幾個區(qū)域也被圈定了下來,只等進一步的安排。而好不容易等來的南京城的公文,也給了他20萬石的糧食,用作開荒的吃食倒也可以,總算是能夠安排起了流民的勞動,可這數(shù)量也難以支撐許久,江寧縣依舊不依不饒,公文上午寫完上午發(fā),下午寫好下午發(fā),晚上突發(fā)奇想寫,就晚上發(fā),一天能送出去好幾次,嚴詞一次比一次直接,就差直接罵娘。上風(fēng)看的腦袋都大,恨不得馬上把他給一擼到底,可現(xiàn)在大災(zāi)時分,也動不得他,整個應(yīng)天府,就江寧縣好歹還算穩(wěn)定,其他的地方看都不能看了,為了自己的臉面,徐秀現(xiàn)在動不得。這次糧儲都御史羅鑒跑來南京,這些上風(fēng)就帶他去看了江寧,至于為什么,恐怕都心中明白,如果其他地方敞開了讓他看,到時候嚴詞上有點問題,把他們批判一番,參上一本救災(zāi)不力,他們也難脫其咎。隨之,徐秀也被要求不許多說什么廢話,可徐秀聽過算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面上笑嘻嘻,嘴上客客氣氣,說的好聽,可羅御史一來,他就一刻不停的數(shù)落江寧救災(zāi)的遲緩,百姓吃食無以為繼,守著那么大個糧倉就讓他發(fā)霉???進一步強調(diào)自身的困難,強調(diào)自身的所作所為,徐秀也看的明白,這七八個月以來所作所為,讓他得罪的人比之前的一年半還要多上許多,如果不讓自己的名聲打響,那就完了,官聲,才是他能夠自保的唯一底氣。萬幸這個羅鑒倒也是個正直的君子,只好說如今御史選人,是有嚴格的標(biāo)準(zhǔn),首先不能是豪門子弟,只能是寒門出生,還有著各種的政治審查考量,雖然里面也不乏庸人,但絕大多數(shù)在目前這個時代,還算是當(dāng)?shù)闷鹨痪鋱?zhí)天下風(fēng)氣的風(fēng)憲官。羅御史聽了江寧縣的匯報,那叫一個氣沖牛斗,指著絕大多數(shù)官階都比他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南京官員一陣數(shù)落,他們也面上不好看,可面對欽差,他們還沒有辦法,這氣,就記在了江寧縣的頭上,更有人在肩膀交匯的時候耳語云:等災(zāi)事一完,你就給我滾蛋。徐秀不知道他是哪位南京上風(fēng),事實上,他現(xiàn)在記得住的都沒有幾個,直接硬邦邦的頂了回去,兩人口舌之爭又引起了都御史羅鑒的關(guān)注,自然又是一番口舌之爭,不需細表。羅御史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存心,還是無意為之,數(shù)落一方,必然要抬舉另一方,江寧縣在他的心里算是一個能吏了,其后上表朝廷的奏章寫了什么,恐怕所有人都有數(shù)了,南京上風(fēng)自然不爽,他們不爽,江寧縣可就爽了,但你讓領(lǐng)導(dǎo)一時不爽,領(lǐng)導(dǎo)不見得讓你一輩子不爽,但小鞋,總得給你穿穿,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了。開荒被強令要求停止,大災(zāi)當(dāng)頭一切以翁定為先,糧食不得輕易流出,不到萬不得已,不允許房梁,至于百姓,他們自然會有辦法。而兵馬司駐地也施加了更大的壓力,江寧縣內(nèi)出現(xiàn)了強盜,而靠衙役顯然不足以消滅他們,這貨窮兇極惡的強盜盤踞在了往日里游人如梭的方山,可是急壞了當(dāng)?shù)乜糠缴匠燥堖^日子的老百姓,要求縣太爺出兵剿匪,徐秀一去商量,卻得來糧食不到不出兵的回答。這就停在了杠頭上,徐秀左右為難,眼下到了手里的20萬石,如果真要給他們分走一部分,其他的衙門也必然會找上門來,真正到江寧縣能夠掌握的,恐怕只剩下少許了,當(dāng)機立斷,他要求供給給僧侶,道士的糧食全部借用拿走,才算是請動了這些大頭兵。只可惜這些和尚道士還在一頭霧水之間便被要求自行解決吃食,可徐秀也有說不出的苦,你們和尚道士那么多土地,也不納稅,現(xiàn)在發(fā)揮一下出家人的好心吧,我相信在佛祖道祖的庇護下你們能夠活下去的。另一個沒說的,就是這些人好對付一點,如此行事,自然又讓徐秀得罪了宗教界人士。得罪來得罪去,從南京上風(fēng),到本地同僚,再到大戶人家,再到城中商戶,恐怕除了老百姓和那些學(xué)生,整個江寧縣沒多少人還會支持徐秀了。日子總得一天天的過,這才不久十二月就要迎來尾聲,今年才真的叫年關(guān),徐秀原本以為今年能夠過上一個好年,誰知道卻連大米飯都吃不上了,甚至連粥都稱不上是粥,米湯下肚爾。連江寧縣都只能這樣,普通老百姓就更不用說了,為了他們能夠好好的活下去,江寧縣的常平倉在這一天破例又開了一次,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旱情沒有結(jié)束的跡象,天氣越來越冷,如果春耕在好不了,恐怕這新的一年,又是一個荒年。頭八個月就讓江寧縣堅持的十分困難,如果又是一年的荒歉絕收,能堅持到哪個地步,他連想都不敢想了。湖廣的糧食終于進了東南,可價格比之過往,高的難以忍受,江寧縣只好咬著牙動用全部的縣里財政去采購,這時候整個江寧縣從上到下,誰都說不出大人,您就這樣了吧,別堅持了,朝廷都還照舊收著稅,您又何苦呢?可徐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