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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停頓,隨后又若無其事的照常下棋,眼看張璁的大龍岌岌可危,才滿意的道:“恐怕不多了?!?/br>張璁補充道:“米面還在漲?!?/br>面前沒有什么東西,如果真要說有,只能是一堵墻,徐秀雙眼瞇起,直愣愣的盯著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說話,身后的兩人也沒了繼續(xù)下棋的心思,只在那里坐著靜候徐秀的反應(yīng),不一會兒,徐秀才道:“可惜懶龍?zhí)接H未歸,懶虎不知所蹤,很多臟活沒了人干,不然民情也不會使得我等如此被動?!?/br>“放流言引導(dǎo)去鄒望那里嗎?”張璁道。“是。可嘆懶龍懶虎不在啊?!毙煨銍@了口氣道:“如果他二人有一人在,就好了??h衙里的衙役我是真不敢去信任,誰知道他們里面有多少是鄒望的人?!?/br>老秀才道:“除了葛班頭想必沒有你的人?!?/br>徐秀抽了一下嘴唇笑道:“先生你也不必揭穿我。”老秀才搖頭道:“真是失敗。”張璁出于善意,替徐秀道:“只因峻嶒給不了他們新的利益,還斷了許多老的利益?!?/br>三人似乎都陷于一時的沉寂,徐秀的腦袋還在思考。不久,帶著遲疑的語調(diào),試探性的道:“先生,秉用,如果由江寧商社出一份類似于邸報的東西,是否可行?”這話一出口,其實兩人已經(jīng)明白徐秀想干些什么,無外乎以前是靠暗地里散發(fā)小傳單改為正大光明的引導(dǎo)輿論。這里面可cao作還是有的,但誰來背書?若無有人背書,那些掌握民間輿論的士大夫們,定然不會放過江寧商社的,到時候,進(jìn)退兩難之下,徐秀該何去何從,是放棄江寧商社,還是放棄邸報?盤算許久,徐秀也不打擾他們,他知道傳統(tǒng)社會,所謂輿論是掌握在民間士大夫手里的,這一股力量十分恐怖,說搞臭就能搞臭一個人。他需要這二位的智慧來幫他把關(guān)。張璁率先道:“恐難?!?/br>老秀才緊接著道:“猶難。百姓識字不多,終歸要給那些識字的人看的,而那些識字之人,絕大多數(shù)是文人,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徐秀道:“問題不是很大,找人專門說報紙就行,所謂說書先生,說說邸報也沒什么不可,但徐秀我很怕一件事,如果朝廷容不下,來一個雖無過錯,其心可誅的論斷,就算我能夠保住自身,但江寧商會可能就完了?!?/br>這是個很大的問題,沒有哪個政權(quán)能夠放任民間興起一股不受控制的輿論,士大夫階級始于既得利益集團(tuán),不在此列,如此就算在古代也不可以。坐上那個位子,考慮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誰會威脅我,我就去干掉誰的簡單思維,至于開國圣主,中興雄主,心中或有百姓,但更多的,還是看住自己的位子不被奪了,來的多些,百姓終歸是芻狗。張璁同老秀才嘀咕了幾句后道:“峻嶒,不要文,不要武,不要朝政,不要邊塞,不要上達(dá)九卿,不要下達(dá)縣官。弄一些市井消息,或許可行,找些寫話本的書生,寫寫故事,潛移默化之下,或許可行,但,賠本的生意啊?!?/br>徐秀捶捶拳頭,他也有這方面考慮,徐秀道:“歸根結(jié)底還是個錢字,有錢什么都好商量,賠得起,可如今商會急著用錢,南門急著用錢,湖廣那邊的糧食,什么的都急著用錢,這要辦個雜報,還是錢。煩煩煩?!?/br>錢錢錢,都是錢鬧的。老秀才道:“如要慢慢推廣開,也無不可。但時間卻又來不及,依老夫看,何不與之前兩相結(jié)合呢,小抄散發(fā),編一些合轍押韻的短句子,便于百姓傳唱。至于找誰干的問題,你可以找葛班頭,讓他找些無賴子,若想在江寧繼續(xù)存在,不去蹲大牢,他們不會不賣葛班頭面子,雖然不保險,但也堪用?!?/br>豎起個大拇指,徐秀樂道:“先生之言老成謀國,秀還是不足啊?!?/br>煩心事一件跟著一件,確定了引導(dǎo)輿論的方案,話題又回轉(zhuǎn)到了糧食,不是先前徐秀不想和商會的掌柜商量,而是他們能起到的作用已經(jīng)都做了,剩下的,在強迫他們做,不適合了。凡事有個度,過了就錯,過錯,如是。徐秀誠懇道:“兩萬石,鄒望財大氣粗,先生、秉用,何以教我?”雖然整個謀劃是徐秀獨自完成的,但事物必然不會一帆風(fēng)水全部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耐瓿?,?dāng)出現(xiàn)了偏差,就要用大家的智慧去把他斧正,努力完善每一個出偏差的細(xì)節(jié),直至最終成功。張璁本質(zhì)上是個有冒險精神的人,不然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大禮儀案中站在嘉靖一邊了。只聽他道:“峻嶒可有魄力?”“計將安出?”“開太倉放糧?!?/br>老秀才手一抖道:“非天災(zāi),歉收,安敢如此?至峻嶒死地也?!?/br>這話似乎為徐秀戳破了心底的那層窗戶紙,從商會討論時就在考慮那兩萬石的最大化利用,如今似乎有了些眉目,道:“秉用詳細(xì)的說說?!?/br>聞言也不矯情,簡單的安撫了一下老秀才,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后道:“開倉放糧,營造江寧縣黔驢技窮的環(huán)境,讓那些人輕敵,讓他們大肆收儲。哄抬物價,無外乎囤積居奇罷了。鄒望有的是錢,但錢不是他的,是鄒家的,他能動用的資金想必也不會多到那里去,更多的,靠的是江寧縣的商賈在cao作,這也合了魏國公世子提供的消息,準(zhǔn)確無誤。他只是去疏通人情世故,屆時,若有大人堅持放糧,慢慢擠壓這些商賈的底線,待到湖廣新糧到來,待到江寧商會初見成效,廣邀天下糧商來江寧,他們還敢如此肆無忌憚嗎?”徐秀順口道:“鄒望可以讓金陵,江寧的糧商不放糧,還能只手遮天控制湖廣,控制閩浙蘇松嗎?光是金陵江寧,他定然也要許諾好處,不付出代價,誰會為其效力?光靠著鄒家名頭,還糊弄不住這些人。這個好處,恐怕就是控制江寧市場之后所為他帶來的壟斷利益,而當(dāng)那些商賈看到江寧非但沒有垮掉,反而自身卻有可能大虧一筆的時候,定然會支持不住割rou補倉的。”當(dāng)靈感來了,那是攔都攔不住,徐秀道:“本來是想先用布匹穩(wěn)住市價,再來穩(wěn)定糧價的,如此,到可以翻轉(zhuǎn)一下,陸家的運送棉布的船只有很多,蓋上和糧食差不多的布袋混入其中,縱使湖廣只有五艘千料船,增加棉布船在里,也可以營造出一些氣勢,?;H诉€是行的,兵不厭詐嘛。”聽他們說道此地,還在繼續(xù)交談,老秀才也知道主意已經(jīng)定下了,心下按下計算,發(fā)現(xiàn)可行性還是很高的,可如何計算商賈承受不住的底線,是個難題,稍有差池,便是玩火*啊。老秀才聽他們商量的差不多了才道:“猶如玩火*,若成功也還罷了,順勢太倉陳糧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