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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笑道:“大人,這是小人的弟弟,名叫懶虎,懇請大老爺賞口飯吃?!?/br>聽得分明,不外乎是來討要工作混一口飯吃,徐秀心下了然,既然他提出,懶龍的面子也就不能不給,他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心腹之人。就算心中已經(jīng)有心,但該有的場面也需要走。好奇道:“有什么本事?”葛沖拱手,認真的道:“懶虎一身好功夫,可擒賊?!?/br>懶虎上前來給徐秀倒了一杯茶,又退后練起了拳,虎虎生風(fēng),一招一式都有章法,出拳如錘,收拳如勾,右腿單鞭一條線,左腿一收馬上弓。穩(wěn)步收架,一套拳耍完就得意的看著徐秀。徐秀拍了拍手道:“既如此,就好好跟著葛班頭當(dāng)差。”看了看老秀才,見他點頭后又道:“試用半年,只管飯?!?/br>懶虎眉頭一跳,好家伙,這知縣大人怎么如此吝嗇,半年都不給錢的,嘴上卻笑嘻嘻道:“有勞大人開恩小的必定好好當(dāng)差,吃一口公衙飯,足夠了,足夠了?!?/br>徐秀有些尷尬,連忙扯開話題同懶龍道:“你這弟弟好像和你不太一樣。”兩人的性格到時不同。“不是生長在一起。”懶龍只好無奈的表示。徐秀咳嗽了一下,隨手寫上一紙調(diào)令,嚴肅的同葛沖道:“給你發(fā)牌,即刻帶人去方山腳下三座驛站,將驛站內(nèi)所有進出賬簿通通封存帶回縣衙,不得有誤,若有阻攔之人,直接放倒即可,鎖拿公衙?!?/br>葛沖看了一眼腳面,緩緩的說:“大人若遇彈壓,堅持不住之時,是否會拋棄職下?”這一番話說的徐秀一愣,尋思之后鼻子差點一酸,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個低調(diào)內(nèi)斂的縣衙捕頭,不抱怨活累,不抱怨得罪人,求的只是縣衙主官支持,不要拋棄他,在大人將來受到攻擊的時候不要拿他去擋刀。這樣的人,徐秀必須給他個準確答復(fù)。搖了搖頭,堅定道:“峻嶒絕不會做這事情,將來若是這么做,我又緣何會拒絕成國公的提議?且寬心,天大的事兒有本官頂著?!?/br>徐秀單薄身子一瞬間很是高大,懶龍心中詭異的感覺又毛了出來,連忙將視線從他那張嘴上移開,道:“葛捕頭且抓緊時間,速去速回?!?/br>葛沖沖徐秀保全道:“職下這就前去?!?/br>見他走后,徐秀同懶龍道:“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甲班捕頭,我給你半個時辰收攏捕快,讓他們聽你的話,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然后就去吳鴻的家把他控制住?!?/br>懶龍同懶虎對視一眼,隨機點頭,懶龍的不由在那邊摩拳擦掌興致勃勃。徐秀視之不見,轉(zhuǎn)向老秀才和張璁道:“吳鴻的事情必須做成鐵案,這賬冊總有那個蛛絲馬跡好去攀扯攀扯,屆時就有勞先生和秉用了?!?/br>老秀才和張璁齊聲答應(yīng),都表示沒有任何問題。一連串指令發(fā)下去,徐秀起身道:“如此分開行動,則我去拜訪成國公,若能好言好語的解決,自然是比明火持槍的干上一架來的好,盡盡人事而已,你們說呢?”“老爺,我和你一起去?!毙鞊P的眼睛都快變成星星了,興奮道。“不行,你去找主簿和典史,轉(zhuǎn)達一下我的決定,然后讓他們出面去搜集簽名,最好所有人都給我在那個紙頭上簽字,我要讓吳鴻永世不得翻身,這種依靠自身聰明才智去吸食老百姓血液的事情,只能萬幸他是縣丞,若是高官宰輔,恐怕整個帝國都不用等到一六四四了?!?/br>張璁只覺得我們家先生有學(xué)問,不愧是一甲第三的探花郎,用的典故一般人都是不曉得的,好奇的問道:“一六四四是何典?”徐秀一時嘴快不查,只能搖頭打發(fā)過去,說一百三十七年過后大明就亡了?他們不把自己當(dāng)神經(jīng)病也要治一個妖言惑眾的罪名,道:“分頭行動,代號為……凈網(wǎng)行動!”“喏!”……十二月的運河漂浮著一層薄冰,徐輝站立在船頭,忍受著寒風(fēng)刮臉的感覺,直視的不遠處是那個風(fēng)云激蕩的赤壁。心中想的,到是徐秀略帶滄桑負有韻味的嗓音。按著記憶中他的曲調(diào)緩緩輕哼道:“大江東去浪千疊,趁西風(fēng)駕著小舟一葉……”屠璋盤坐在不遠處,一身黑色錦衣衛(wèi)工服很顯精神,不離身的繡春刀此時輕輕的敲打著船木,與他打著板點。聽他哼完,才笑道:“吳中新聲?”徐輝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不多作言語。對他的厭惡情緒經(jīng)過十幾天的同行也已經(jīng)淡了一點。原先很是討厭他,或者說錦衣衛(wèi)東廠之流,任何文官都是不怎么待見他們的。屠章靠坐在船桿,對他的冷漠已經(jīng)習(xí)慣。從下方往上打量,正好能見著他斧劈刀削的側(cè)臉,讓人有了一點食欲,他很像自己在西北老家吃的面片子,思及美食下意識的輕輕抹了一把嘴角。屠千戶略微有點得意的道:“明耀兄,聽說你那個探花弟弟在江寧縣,若是想要去探望的話,本官可以當(dāng)做沒看見哦?!奔热皇枪睿敲捶枪钜酝獾氖虑榫筒豢梢愿?,有這說法,不過是替你掩護,求的就是一句夸贊。徐輝甩了甩袖子扭身回了艙室,對于徐輝來說,看望弟弟需要在乎別人的看法嗎,不需要,就算你錦衣衛(wèi)千戶能夠行方便又待如何,而且……背身著他的徐輝輕輕的哼了一下,自己就是不說,這個家伙也不會去告黑狀,十幾天的朝夕相處,足以讓一個人了解另外一個人了。“沒意思。”屠璋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進船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外面怪冷的,也跟著進去。誰知徐輝竟然把門捎給插上了,屠璋敲門道:“徐大人,開門吶,放我進去。”“還有幾個時辰就到了,且做忍耐。”一聽可就極壞了屠璋,哀求道:“這可使不得啊明耀兄,別把我凍壞凍傷了?!?/br>“且做忍耐?!?/br>“使不得啊?!?/br>“忍。休得復(fù)言?!?/br>里面?zhèn)鞒鰜硪宦暸淖雷拥穆曇?,屠璋只好閉了嘴巴,吸溜著鼻子,暗嘆自己破壞了錦衣衛(wèi)的威風(fēng),落得如此下場。往日哪有這些文官囂張的份的呀?誰敢鎖錦衣衛(wèi)千戶的門,嚇了他的狗眼!只好一動不動靠坐墻上,默默念叨著里面那只冷淡無良的徐輝。不覺已致金陵。大雪風(fēng)飛,徐輝到來。☆、第四十章三世冤員外郎累累罪行罄竹難書,篇篇血淚道盡人間丑惡。手指劃過沒有溫度的冰冷數(shù)據(jù),徐秀心中不住的冷笑,這群食人血的衣冠禽獸,名教敗類,很好的表明了什么叫人心之貪欲無厭的說法。纖細的指尖點著正德一年,上面寫著得號草七百九十四擔(dān),這是一個什么概念,若是換算成今日的計量單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