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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要往死里打,可這些生長在此地的衙役們,卻是不敢。徐鵬舉見著如此,怒道:“徐秀。如今案情已經(jīng)查明。你逼死無辜,又該當何罪?”徐秀扶他起來道:“少將軍不要發(fā)怒,伏娘不曾死啊?!?/br>見他疑惑,徐秀連忙讓人打來一盆清水。懶龍很快的就端了來,卸下心頭包袱的徐秀也不由起了一絲玩心。接過水盆,裝著神棍的樣子含糊著音調道:“忠貞驅走邪魔,伏娘魂兮歸來!嘟!”這水灑在伏娘的臉上,就見她慢慢著雙眼,蘇醒了過來。☆、第二十八章一枝梅(1)徐秀提筆寫下判詞:審得徐鵬舉與伏娘之事,其果有真情,自幼定親。自古聞兩情相悅,媒妁之言,未聞無情而強奪他妻。偽設婚書,誣害良善,朱麟之罪,供認不諱。若非辨其真?zhèn)?,思辨國公之威壓,恐真相難明,著朱麟六十大板,戴伽流放三年,以正視聽。同主簿梁行道:“將本官的判書遞交應天府衙門?!?/br>“是?!?/br>至于上風敢不敢這么判了朱麟,徐秀并不在乎。……“啪?!?/br>干凈利落的一巴掌又狠又急,抽了朱麟跌倒在地。“混賬東西,老夫的臉都給你丟盡了,偽造婚書,盡然欺瞞到你老子的頭上?!?/br>成國公滿臉橫rou猙獰恐怖,壓抑的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那朱麟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道:“都是那個徐秀的錯,他若將伏娘判于兒子,怎么可能害父親落了臉面。”朱輔一口氣沒緩上來,指著他不言。國公夫人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道:“這小小的七品知縣不聽老爺?shù)氖箚荆媸瞧湫目烧D?!?/br>朱輔瞪了她一眼道:“婦道人家知道什么,這主官的在他衙內(nèi),我等勛貴也奈何不得?!?/br>朱麟一把抱住朱輔的腿道:“參他一本?!?/br>一腳踢開他,朱輔怒道:“這案子已經(jīng)是鐵案,魏國公也不會容忍我去發(fā)難,你死了這條心吧,但這個徐秀,絕對不能讓他就這么過舒服了?!?/br>……“這案子能這么解決?”韓邦文笑的滿臉皺紋道:“想不到這江寧縣深得三十六計之妙啊,這一手假癡不癲玩的很好。”陸珩尷尬的道:“原以為是個少年得志的輕狂子,熟料很有心機?!?/br>韓邦文由衷的喜歡他一手,對于他這么個南京大理寺卿來說,很多案子辦的比徐秀處理這個案子還要憋屈,因此也很欣賞,笑道:“很有機變,不愧是一甲探花。”陸珩道:“若多幾個徐秀,估計我這個府尹當?shù)臅茌p松?!?/br>“善。那我這個大理寺卿也會輕松一點了。”……自從徐知縣巧斷國公案流傳開來,這在江寧縣內(nèi)很是刮起了一陣新風,人人都道新知縣不光人長的好看,這本事也大的嘞,一有矛盾便來告官,祈求這位老爺能夠主持公道。徐秀一手撐著臉頰一邊聽著底下人的控訴,不由打了個哈氣。今天一早開衙這案子就像潮水一般的涌來,讓他應付的很是吃力。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老秀才道:“先生,學生后悔了?!?/br>只因他先前道:“若非大案要案,一概當天結案?!?/br>老秀才摸了摸胡須道:“峻嶒坐堂,真是氣象一新,有何可后悔的?”自那日了結爭妻案,老秀才便留了下來當起了徐秀的幕僚。當然,豈能讓恩師屈尊,對外的說法,自是座上賓。聽他這么一說,徐秀也只好眼睛一番,默默心塞。“啪?!?/br>這驚堂木的手感很是美妙,敲打在案臺上的聲音清脆有力,他很喜歡這個拍案的聲音。同下面兩伙人道:“就這么個事兒,你們也能爭吵半天?”這事兒說來也不復雜,本縣有一家米行丟失了一個柳條做的籮筐,后來看到對門雜貨店內(nèi)的籮筐與自己的相似,便上前把那個籮筐搶了回來。雜貨店的人怎么會甘愿被他搶走,也就上來爭奪,導致兩家店行的老板伙計們打作一團,有幾個伙計還被打得頭破血流,你爭我搶,雙方都不肯謙讓,拉拉扯扯地來到衙門互控。徐秀無奈道:“一個破柳條籮筐能值幾個錢,這個籮筐上也沒有記號,可能是米行的,也可能是雜貨店的,是誰的都可以,你們吵吵鬧鬧來到這里,此等閑事也鬧的這么勞師動眾。那么這個罪在誰的身上?”米行老板一陣嚎叫道:“大人,都是他搶了我的籮筐,他的罪?!?/br>那雜貨店的老板也不是個省油的主兒,瞪了他一眼。道:“若非他來強奪我家籮筐,這事兒怎么會勞煩大人?是他的過錯?!?/br>眼見他們又要爭吵,徐秀有了想法。道:“夠了。公堂之上,豈是爾等吵鬧的地方?”徐秀拿出兩根木簽,這一拿出來,就讓底下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消說,一支竹簽等于十個大板,這要打在身上,定要吃了那個皮rou苦頭。就聽徐秀道:“一個破籮筐,導致你們?nèi)簹V訟,這罪是在籮筐,不在你們。來人啊!給我杖責籮筐二十大板?!?/br>木簽丟在地上一陣響動,底下人無不目瞪口呆,這要做甚?就連手持著水火棍的衙役也無動于衷,很想說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徐秀認真的道:“去呀,給本官杖責二十?!?/br>見他重復,其余人等也只能睜大了眼睛,看著衙役們一棍一棍的打在那個無辜的籮筐身上,不由好奇的望了望端坐在案臺后的徐大人,一陣腹誹。在衙役們板著臉打完二十板之后,徐秀才從大案后面走了出來,蹲在地上細心瞧了瞧,發(fā)現(xiàn)有芝麻,手捻著這些芝麻示意他們觀看。問道:“你們兩家誰賣芝麻?”那雜貨店老板一陣欣喜,忙道:“小人店鋪有賣。”米行老板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跪在地上磕頭道:“都是小人的錯,望大人憐憫?!?/br>徐秀搖了搖才道:“冒認他人之物,本應該得到處罰,但念在你們都是小本生意之人,姑且從寬,你只需賠付他湯藥費用即可,今后,定要和睦相處,不要再惹事生非。你可聽的明白?”米行老板感激的道:“聽的明白,聽的明白。”“來啊,當堂具結,退堂?!?/br>送走了這倆位,徐秀回到后堂癱坐在座椅上,才吃上了今天頭一餐的飯食,疲憊同徐揚道:“你滿意了嗎?”徐揚替他捏了捏肩膀,恭維道:“老爺斷案舉重若輕,該嚴則嚴,該寬則寬,頗有青天風范。”徐秀哼了哼鼻子道:“我就是吃了你這個恭維話,才信了你那個什么早堂接狀早堂審,午堂接狀審問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