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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受人胯下之辱。忍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br>李燕歌暗道:哎喲,不上當呀,被皇甫卿調教的不錯嘛;不過沒關系,賀宇風畢竟骨子里和皇甫卿完全不同,再加上年少貪玩……不著急,慢慢來……于是點頭道:“賀將軍果然是一派大家風范,讓人好生羨慕。”無奈又落寞地一笑,“可我就不同了。像我這樣的人,受了欺侮,忍了不會有人用韓信來比擬稱贊;反抗又會讓人說太不聰明;想忍沒忍住或者想反抗卻最終放棄,就要被人唾棄,因為無趣無聊莫名其妙故作姿態(tài)?!碧а弁戏?,“哈哈,怎么做都錯。”賀宇風皺眉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管人家怎么說?”李燕歌收回視線,盯著賀宇風似笑非笑:“是呀,閉眼收錢,其他充耳不聞,然后被人說不知廉恥,無藥可救。”這話聽在賀宇風耳里十分刺耳,因為最后八個字正是自己才說過的。不禁道:“既然這么難,那你就不要做這行了!”“我不會別的營生。打仗種地手工經(jīng)商,我一概半竅也不通。就是認得兩個字。想教書,可也得有人家愿意讓孩子跟個娼妓出身的先生學才成?!?/br>賀宇風急道:“不會可以學呀!”李燕歌笑嘆道:“在出師前恐怕就餓死了?!?/br>“出師前我請你吃飯?!?/br>“一天三頓?”“一天三頓。”“衣服呢?我總不能成天就一套衣服。”“會有替換衫子?!?/br>“哦,那我要鶴鳴樓三百兩一桌的酒席,翠繡紡二百兩一身的錦緞?!?/br>賀宇風騰地站起猛拍桌子,茶壺茶杯都是一跳,“你他媽不要得寸進尺!”額頭上青筋都蹦出來了,“爺爺我可是頭一次這么低聲下氣地求人!”李燕歌晃晃手指,瞇著眼睛,口中直嘖嘖:“韓信之風,韓信之風。”賀宇風怒道:“少拿韓信之風來唬我!在朝里受的窩囊氣還不夠,難道還要被你欺負不成?!”李燕歌立即跟著站起,正色道:“我要讓皇帝老兒難堪丟臉!都說他皇恩浩蕩,可我生為男兒,卻不得不在這娼戶中求存;我用男兒的尊嚴服侍他,可他辱我欺我還毀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樣,難道還不能在口頭上討點便宜嗎?你賀宇風不敢做的事,我要做!”賀宇風抿緊了唇,嘴角微微下拉,瞇著眼睛舒眉微微點頭:“死娘娘腔,我以為你弄那個招牌只是為了賺錢,原來不是。我一直都嫌棄你翹蘭花指惡心,想不到你倒還有點骨氣?!?/br>李燕歌逼了一句:“我要皇上丟臉。賀大人你呢?”同時伸出一手,停在空中。賀宇風笑開了,抬手與之擊掌,并緊握在一起,道:“同仇敵愾!”24晚上,兩人把酒言歡,倒也自在。間歇李燕歌去更衣,被小童拉住。“昨兒喝了那么多,今兒又喝,你不要命了?!”“別吵,今兒個要舍命陪君子?!崩钛喔柰崎_他,又回去了。喝的興起,李燕歌抽出賀宇風隨身寶劍,舞將起來。賀宇風輕輕哼曲,取根筷子敲瓷碗以為鼓點。小童上來,又添了酒菜。一曲舞畢,賀宇風拍手叫好,又敬了歸位的李燕歌一杯。李燕歌喝了,同時見賀宇風臉色通紅,眼中滿是醉意,于是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皺起眉,很是緊張地伸脖子湊近賀宇風道:“我們是想要整皇上,可如果真的把皇上惹惱了,再親近的人就算不死也免不了被刮掉層皮。這可怎么好?”賀宇風用拿著酒杯的手翹起后三根手指擺擺,笑道:“只要掌握好度就成了。叫他有苦說不出?!?/br>“這個度是如何呢?”李燕歌又問。他自己心中的度是:第一,不可是十惡不赦;第二,罪不致死;第三,不可引起眾怒。但這還不足夠。賀宇風道:“這個度便是能讓人一笑置之?!?/br>李燕歌暗道:對你來說這個范圍太輕松了。你就算持劍追殺承璽,承璽也只會當好玩,而絕不不會真生氣或有處罰的意思。于是趴在桌子上,看著他眨巴眼睛,笑道:“那么皇上有沒有什么害怕的東西?如果他怕蛇,我們就可以捉條蛇來嚇唬他?!?/br>賀宇風帶著醉意傻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據(jù)說皇上怕血,或者說是怕血rou模糊的斷肢殘體?!?/br>“啊?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的皇帝竟然會怕血?”李燕歌似乎有點不信。不過心底也覺得可信,因為承璽似乎很粗暴,卻從來沒有弄傷過他,除了腐刑那次,還真從沒讓他流過血。就算是腐刑那次,承璽也沒親眼見到血。賀宇風露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道:“根據(jù)我的觀察,皇上對想處罰的人要么罰銀抄家流放充軍,要么就殺,甚至誅九族,卻很少動rou刑--除非那人讓皇上非常想殺但又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殺或者不舍得殺?!?/br>“這是為何?”李燕歌有點緊張,知是到問題關鍵。賀宇風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大概是在十來年前,曾經(jīng)有人從宮*里的一座高臺上跳了下去,摔的是粉*身*碎*骨、肝*腦*涂*地。就是在皇上眼前跳的。據(jù)說皇上當時就傻掉了,呆在原地死瞪著動也不動,然后就發(fā)了瘋*似的也要跟著跳下去,幸好被近衛(wèi)軍拉住了。跑下高臺,又死*抱著散架的尸*體不肯放,不讓人收*尸?!比【茐卣鍧M一盅,沾*唇,猛然發(fā)覺不對,卻不動聲色,一仰*脖都到了口中,然后順*勢用袖子豪*氣萬丈地一擦嘴,酒水全吐到了袖子上。繼續(xù)道:“以后好些日子,皇上總是做噩*夢,不能見紅色液體,見了葷*菜更是吐的一*塌*糊*涂,因為他會看見滿眼的橫*飛*血*rou?!庇悬c幸*災*樂*禍,又迅速退去,長嘆了口氣,“皇上差點就此一*蹶不振,是舅舅--花了好多時候、費盡心思才讓皇上重--新……重新……振作……振作…………”他開始大*舌頭,頭直點。李燕歌正全*神*貫*注地聽他說,卻見他頭一歪,趴倒在桌上,酒盅筷子被掃到了地上。李燕歌知道他差不多已有三分醉意,但沒想到他這么快就醉倒睡去,有點不敢置信地去推他,卻怎么也推不醒。小童出現(xiàn)在樓梯口,道:“讓他睡吧,我在酒里下了讓人睡覺的藥。見效還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