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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驚訝的看著許萱,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做這個決定,又覺得許萱好像一直都在出乎他的意料,他摸了摸許萱柔順的頭發(fā),道:“娘子之前說自己是仙人,我現(xiàn)在更是深信不疑了。” 許萱本以為他是在懷疑自己說的話,沒想到突然又冒出這么一句,最近好像變得有點.......和之前很不一樣! “李郎若是再拿這話打趣我,我就不理你了?!痹S萱佯怒,板起臉來,明明很認真很緊張的和他說話,他卻這么不正經(jīng)! 李白笑了笑,張了張口,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拉許萱的,卻被許萱躲了過去,只好道:“我是怕問清楚了,更覺得自己配不上娘子,跟了我,娘子受了很多委屈?!?/br> 許萱心中一陣刺痛,她本以為李白經(jīng)過多次坎坷和曲折,到現(xiàn)在對仕途和未來失望到絕望,但他每一次失望,都必定是極為痛心的,更何況這一次是徹底的絕望,李隆基在世,他便再無希望涉及朝政,甚至都不會再踏足長安一步! 不得志,他便更加糾結(jié)于商人之子的身份,終其一生不能大展宏圖得償所愿,即便被很多人崇拜尊重,但他從心底里是自卑的罷,也從心底里不愿屈服。 李隆基從信他,疑他,忌他,再到趕他離開,簡直讓人心如死灰,更何況李白......敏感又自傲,自然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所以即便日后會有機會,李白怕也不會再繼續(xù)待在李隆基身邊了。 “李郎不僅才華絕世,相貌更是惹得多少女子為之傾倒,我可是聽說了,圣人這次之所以疑你,是因為他最新寵的愛妃,如此大的魅力,連圣人的后宮嬪妃都可以越過圣人,可見李郎的魅力之大了,妾身可很是有危機感呢?!?/br> 李白愣了一下,尷尬道:“沒有那回事兒,你莫要聽他人胡言亂語,怎么可能呢!” 許萱仍不滿道:“就算沒有楊玉環(huán),還有其他人,妾身有時都不想李郎出門呢。” 李白聽得心里一陣心花怒放,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壓抑著顫抖的聲音:“真的?這么小氣?” 被說小氣,許萱更委屈了:“本來就是,你那張臉......罷了?!?/br> 李白傻傻的笑了起來,又見許萱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忙摟著人哄道:“那我以后少出門怎么樣?在家里陪你......要不是那個臭兒子和我搶你,我們在一處的時間更多?!?/br> 說到兒子,許萱心里更加思念家中了。 李白一看就知道許萱在想什么,酸道:“看吧,一提兒子,你哪里還記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br> 許萱覺得兩人的對話也真是夠幼稚的,見李白不再糾結(jié)先前的那些事情,便也不再與他瞎扯皮。 回到家中,小伯禽看到離開了快一年的父母還有點生疏,但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沒一會兒便又和許萱熟絡起來。 許夫人道:“也就你們剛走的時候,想的很了才會哭一哭,其它時候都特別乖,這孩子怎么就這么聽話呢。” 許萱卻擔憂道:“小時候這么乖巧,不知道長大了會不會變得叛逆,人家都說小孩子小的時候會和長大以后的像個截然相反?!?/br> 許夫人不贊同道:“你從哪兒聽說的,胡言亂語,小時候乖,長大了我們伯禽自然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br> 許萱只得無奈笑了,見許夫人把伯禽寶貝的簡直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壞了,不禁擔憂會把孩子慣壞,但伯禽看起來又這樣乖,好像她的擔心有些多余了。 * 許萱與李白離開長安之后,便選擇在安陸的家中修身養(yǎng)性,隱居生活,偶爾李白會與孟浩然、杜甫等人相約出游,但不管去何處,他都會盡早回家。 伯禽越來越大,為了他的啟蒙,李白特意尋到一位極有才華卻不大有名氣的先生,帶著許萱與兒子遷至了宋州,但逢年過節(jié)也會時?;匕碴懴嗑郏瑓s一直未再見過李客等人。 許萱將酒的生意也做到了宋州來,雖然生意不如李客做的那樣龐大,但錦衣玉食卻也是不在話下的,李白對許萱堅持做生意的執(zhí)著一直感到很驚奇,雖然他對自己的商人之子身份很是介意,卻不會看不起那些為商之人,更何況自己吃用皆是來自許萱,也只會驚奇一番罷了。 但許萱卻有了新的安撫李白自尊的話:“你嫌棄自己商人之子的身份,可我雖是官宦后代,卻在私下做著生意,李郎可是更加嫌棄妾身了?” 李白每每聽到許萱這話,便不再有任何自貶的話語,更覺許萱的良苦用心,在家的時間也更多了。 這一日,李白親自畫了幅畫,準備給許萱做繡樣,他本不擅長這些,但許萱說他不管寫的還是畫的都很好,一定要他畫,他便只得硬著頭皮畫上幾筆。 “想來是我如今年紀越來越大了,眼神還比不得從前,現(xiàn)在繡起花樣來,還會有些吃力了?!痹S萱托腮看著李白認真畫畫,不禁嘆道。 李白仍與先前模樣一般,只是臉上和眼中,多了一份舒適和云淡風輕,不得志的郁郁隨著年齡的增長,幾乎要消失殆盡了,墨青常常說李白,越活越年輕了。 “說了讓你少做些針線活,家里又不是沒有錢,非得要自己親手做。”李白也跟著嘆氣,他擔憂的看了眼許萱,這副眉眼自己看了已有十二年,卻仍是看不夠似的。 許萱之前便喜歡親手為李白做衣裳,有了兒子后,便親手為兩人做衣裳,工作量增加,卻仍是樂此不疲,李白勸說很多次無果,生過幾次氣,許萱才做的沒有那么多了。 “方才墨青說杜郎來了,你去看看罷,晚些再畫也不遲,總不好讓他一直等著。” 李白聞言擱了筆,又捏了捏許萱的手,方才離去。 杜甫如今也年近三十,先前還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現(xiàn)在倒是真的穩(wěn)重了許多。 他看到李白,急道:“先生,可還記得先前在梁園,你我還有達夫在那寫了幾首詩,當時趁著月光好,先生還將詩寫在了那墻壁之上?” 李白道:“自然記得,酒醒后我與娘子說了此事,娘子還因此教訓了我一番,怎可將詩寫于人家壁上,實在不道德,可是那家人要賠償了?” 杜甫道:“非也,我聽說只那一日后,有人將那墻壁花千金買了下來,只為保留先生那一首酣暢淋漓的詩,聽著無不動容,先生可知此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