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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白醒來時頭痛欲裂,他看著正在熟睡的許萱便沒有將她吵醒,打開窗戶,清新的花香撲面而來,遂悄悄的出了門。 天色似乎還尚早,還沒有全亮,想必墨青也在睡覺,李白一人在園內(nèi)逛了一下,滿園花開,香味過于濃烈,他忍不住往回走了。 “李大才子。” 李白詫異的回頭,卻見楊玉環(huán)身著粉色宮裙走了過來。 “見過娘娘。”李白忙行禮。 楊玉環(huán)掩唇道:“李大才子多禮了,玉環(huán)仰慕才子的詩已經(jīng)很久,未曾想能見才子本人,還能在這暮春初夏之日偶遇于花海之中,實(shí)在令玉環(huán)受寵若驚?!?/br> 李白怔了片刻,方才答道:“睡不著了,便出來走走,擾了娘娘興致?!?/br> 楊玉環(huán)卻搖頭道:“滿園的花,能讓玉環(huán)遇見才子,才是它們最大的價值了。” 任是再遲鈍,李白也覺出幾分不妥來,他看了眼四周,見除了他們二人,遠(yuǎn)處只站著一位小宮女,心下覺得奇怪,忙告退道:“白不便打擾娘娘興致,這邊告退了?!?/br> 楊玉環(huán)卻留道:“才子如此著急,難不成還怕尊夫人在這興慶宮內(nèi)丟失了不成?看你們?nèi)绱硕鲪郏媸橇钊肆w煞?!?/br> 李白只得道:“圣人對娘娘的寵愛才是令旁人羨慕不已的?!?/br> “哦?”楊玉環(huán)道,“羨慕么?我這般年紀(jì),都可做他的孫女兒了,不如才子和夫人更般配一些?!?/br> 這話......李白驚訝的看了楊玉環(huán)一眼,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看圣人對待娘娘的心,應(yīng)與白對待內(nèi)人的心不差一毫,娘娘似乎不該因此存有心結(jié),有得必有失,娘娘待圣人之心,如若和夫人待白之心,便不會有今日這般苦惱了。” 楊玉環(huán)心中一震,久久說不出話來,李白見狀,告了罪離開了此地。 回去的時候,許萱已經(jīng)醒了,她夜里開始睡不著,后來實(shí)在困得不行了,才睡了這么一會兒,醒來卻發(fā)現(xiàn)李白不在了,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方才松了口氣。 “出去透透氣,娘子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我去和圣人說一聲,我們這便回了?!?/br> 許萱驚訝于李白如此急迫的回家,但想來他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不愿在此多待,便沒有多問。 李白見到李隆基的時候,李隆基正在用早膳,他的神情不似昨日那般熱情,看到李白也沒有向以往留他用膳,反而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才剛剛起來?” 李白愣了一下,如實(shí)答道:“白起了有一會兒了,還去園內(nèi)看了看花?!?/br> 李隆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那花開的如何?” 李白道:“與昨夜相差不大,不過之前許多含苞待放的都已綻開,爭奇斗艷,很是熱鬧。只是白不忍這撲鼻之香,沒有待太久便回了?!?/br> 李隆基接過宮女端來的漱口水,他輕抿了一口,在口中漱了幾下,吐在了一旁的痰盂里。 “是么?既然你想回了,那就回吧?!?/br> 李白得到的李隆基的應(yīng)允,便迫不及待的要走了,至于這圣意也無心更不想揣測了,太累了。 出的門時,楊玉環(huán)正裊裊從外面走來,李白忙低頭行禮,兩人錯身而過,離開的一瞬間,李白似乎聽見里面杯盞擲落的聲音,他頓了一頓,不過那楊玉環(huán)看起來柔柔弱弱,實(shí)則也是個極有本事的人,否則也不會將李隆基哄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里間怕是兩人的小情趣呢。 第131章 我輩豈是蓬蒿人(六) 興慶池一宴, 更加讓李白看清了眼前的形勢和一些人心, 君王如此沉溺于美色之中,李白還不至于與李林甫這樣的人為伍, 自然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的必要, 然而李隆基沒有放他離開,他便不能隨意離開長安。 但經(jīng)過那一宴后, 李隆基許久不曾召見李白入宮,除了偶爾李亨見他一兩次,便整日在家內(nèi)讀書寫字,亦或是去一些酒館尋酒吃,但李亨身為太子,自然也是事物繁忙的, 不可能日日與李白廝混一處,在這偌大個長安之中,竟無一知己可以暢談人生, 著實(shí)寂寞了些。 李白放下手中的書, 百無聊賴的看著許萱給他做冬襪:“也不知今年能不能回家里過年,前兩日父親來信我喝了酒,還未曾看,伯禽可還聽話?” 許萱笑道:“你放心,他比你聽話多了, 近來你喝酒喝得厲害,胃又開始不好了,這幾天還是老實(shí)的吃粥吧?!?/br> 李白摸著許萱的手, 嘆了口氣:“平時在家不覺得,這一出來這么長時間還挺想兒子的?!?/br> 之前在家時,李白還會和兒子搶許萱,常常吃兒子的醋,現(xiàn)在出來了卻又想人了,許萱放下手里的活交給朝青,揉了揉眼睛,無奈道:“走不了也沒有辦法,那日高力士給你脫了靴,我便能想到今日的處境了?!?/br> 李白愣了下,他以為李隆基冷落他,是因?yàn)闂钯F妃的緣故,那日他喝多了酒,后面的事情記不太清楚,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 “好像記得是有人給我脫靴來著......不是我讓的罷?他豈會聽我的?”李白疑惑道。 許萱哭笑不得:“自然是圣人指使的,只是高力士在圣人身邊多年,雖是下人,卻是有很多人巴結(jié)著他,給你脫靴,不知道他心里有多記恨這件事呢?!?/br> 李白莫名其妙:“那與我何干?” 許萱道:“他又不能記恨圣人,自然是要記恨你了。” 李白攤攤手:“可我一介白身,又對仕途無望,他記恨我又能如何?” 許萱卻道:“你這么想,別人可不這么想,若是太子一心招募你,你成了太子身邊的紅人,若是有一日太子登基了......” 李白忽而想到了什么:“這李林甫好像和太子的關(guān)系并不怎么好,莫非是當(dāng)年李林甫幫過武惠妃和壽王?若是如此,倒也講得通?!?nbsp;說著他又打量了一下許萱,猶豫道,“娘子幾年前,似乎與忠王妃.....現(xiàn)在的太子妃說起太子的未來定是不凡的,莫非娘子總是有窺視未來的本領(lǐng)?” 許萱頓了一下,她抬眼與李白對視,莞爾道:“若我說,我本是后世之人,因緣巧合來到唐朝,所以會知曉一些這個朝代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大事,李郎可信?” 李白不可思議的看著許萱,怔了幾秒,忽道:“仙人?” 許萱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