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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骨子里透出的疲憊感和無力感,讓他覺得仿佛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現(xiàn)如今所有人都盯著太子的位置,然而并未過太久, 圣人突然下了消息,將三人賜死,不知其中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天下嘩然,卻也只得為這太子和兩位親王感到唏噓。 然而不過半年,武惠妃因病逝世,圣人極度悲痛,群臣力薦圣人早日立儲君,李隆基雖有意立壽王,然而李瑁如今實在年幼,無甚功績,最后只得聽了群臣的意見改立忠王,并改李玙名為亨。 逢遭此變,圣人的性情大變,憔悴了許多,對朝堂的事大多都交由了李林甫處理。然而卻在聽聞自己最愛的兒子有位絕色妃子之后,便不顧禮節(jié),強行招入了自己后宮。李瑁性情向來柔順膽小,自己妃子被父親奪去,也只得拱手相送。 聽聞此女不僅相貌傾城傾國,還極懂音律,天資聰穎,又擅長歌舞,甚得玄宗歡心。自此,李隆基每日里飲酒作樂居多,無心朝政,李林甫的地位越來越高,幾乎獨攬大權(quán),無人敢與之對抗。 離開長安兩載多,李白這新建的石室好不容易按照許萱的喜好建好,還沒住多久,李隆基便派人來宣他入長安了。 他雖有不甘,但一介白身,對于朝堂上的變化,別說做什么,連插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只得在安陸享齊人之樂。然而卻不知李隆基為何又突然想到他,竟還親自派人將他尋回? 李伯禽此時已經(jīng)會滿地跑了,許萱將他交予許夫人照料,隨著李白一同再次進入長安。比起兒子,她更加放心不下李白。 * 開元二十一年,詔翰林院。 初春,李隆基于宮中布宴行樂,特邀李白前來作詩,指著尚還年幼的一位宮女道:“此女雖年幼,卻相貌楚楚可憐,別有一番風(fēng)情,太白可作詩來!” 李林甫笑呵呵的放下酒杯,對站在身后的彭允道:“幾年未見,也不知道太白的詩是否又有進步了,說起來這幾年圣人可是還會常常提起你,說是閱人無數(shù),仍然還是覺得太白的詩最合圣人心意?!?/br> 彭允沒有搭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李白的方向,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李隆基笑道:“確實如此,摩詰和宗之,皆是人才,但總是不太合朕心意,只有太白方知朕的喜好?!?/br> 李白起身,望了那正滿眼好奇的宮女一眼,只見她身穿繡著石竹的宮裝,頭戴山花,似乎剛?cè)雽m不久,臉上盡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 山花插寶髻,石竹繡羅衣。 每出深宮里,常隨步輦歸。 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飛?!?/br> “好!”李隆基拍掌道,“好一個‘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如此常見的詞語被太白這般一用,卻顯得恰到好處。” 李林甫附和道:“臣卻喜歡太白最后那句‘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飛?!?/br> 李隆基道:“都好,都好。過段時間,朕欲在杜丹花開時,于興慶池設(shè)宴,太白,可帶上你那位夫人一同前來?!?/br> 李白皺了皺眉,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彭允朝他看了過來,他心生不悅,欲拒道:“白乃一介草民,能入圣人眼已是皇恩浩蕩,只是內(nèi)人身子還未好全,怕是不能......” 李林甫打斷道:“太白莫要小氣,早就聽聞太白獨寵其妻,小兩口如膠似漆,帶來又有何不可?況且許夫人又是曾經(jīng)的許宰相的孫女兒,想來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可以比擬的?!?/br> “好了,太白就不要如此小氣了,就這么說定了?!崩盥』鶔炷钪鴹钣癍h(huán),心里總想著回后宮,嘴上不自覺道,“朕也會帶上玉環(huán)一同前往?!?/br> 李白看著李隆基一臉滿足的模樣,頓生不悅和反感,原來圣人比聽聞中還要荒廢政事。 偏偏李隆基沒有察覺,還對李林甫笑道:“今日未早朝,有勞愛卿了,若是沒有十分重大的事情,就勞愛卿處理了?!?/br> 李林甫笑著看了眼李白,起身道:“能為圣人分憂,是臣的榮幸?!?/br> 李隆基愈發(fā)的滿足,揮了揮手,示意宴席散了,他喝了不少的酒,搖搖晃晃由高力士扶了回去。 李白看著李林甫得意的笑容,忽然覺得心更累了,這樣的君王,也怨不得張九齡辭官回鄉(xiāng),賀知章歸隱山林,身邊無一知己,他一人在這滿眼陌生的長安,又有何意義呢? 身心俱疲的回到家中,卻見到一身華服的崔宗之,他驚訝了一下還未開口,便聽崔宗之苦笑道:“我也要走了?!?/br> “走......走去哪兒?”李白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崔宗之道:“太白兄比我有福氣,雖然滿腔志氣未能施展,卻還有心愛之人陪伴在側(cè),亦沒有看到長安最為陰暗丑陋的一面,送走了他,我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李白知道崔宗之口中的“他”是誰,當(dāng)時崔宗之是親眼看著三人如何被冤屈慘死,又無能為力,他沒有經(jīng)歷過,不敢說感同身受,甚至是理解。 “你......”李白看著他身上的華服,與他以往的素服不同,“你要回去......” 崔宗之道:“我父齊國公,我是家中嫡長子,自然是要襲封齊國公之位的,圣人早已下達(dá)圣旨,不用昭告天下,我今日回去,便是接替父親的位置?!鳖D了頓,他眼中盛滿了悲痛,“在這長安的回憶,我一點也不想再記住,太白,希望日后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罷。” 李白喉間被梗住,他此時確實覺得自己比崔宗之幸運許多,即便入不了仕途又如何,這樣的仕途,不入也罷! “何時離去?我送你?!?/br> 崔宗之笑了笑,只是那笑中夾雜了太多的無奈和蒼涼:“不用了,離別時刻最是難過,我本不想和你親自告別的,但若是連面都不見你,對你對我,都太過殘忍了些,畢竟這么多年來,我想只有你我沒有變過了?!?/br> 李白望著崔宗之精致又憔悴的臉,不知道說些什么。 須臾,崔宗之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來,放在李白的書桌上,道:“此詩是我曾經(jīng)為你所作,這就走了,保重?!?/br> 擦肩而過,李白握緊雙拳,都走了,當(dāng)初在長安初識相遇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目全非,死的死,走的走,他睜開眼睛,滿目蒼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