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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陸也算是出名了,都說許家娘子的姻緣,是被上天注定了的,若不是命里注定的那人,勢必要遭天譴! 偏偏那和尚與郝家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都道是郝家已故的長孫,那和尚卻只沉默,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許萱長出了一口氣,這次不知又有何稀奇古怪的事情要出現(xiàn),她抬腿邁進(jìn)清蘅園,只見里面早已來了許多人,下人們來回奔波,生怕慢怠了貴客,許萱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郝知禮身穿寶藍(lán)色長衫,年輕溫潤的面容上帶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那笑容在看到許萱的一剎那猛然僵住,原本平淡無痕的雙眸猛然迸射出亮光,許萱卻轉(zhuǎn)頭朝內(nèi)院走去。 沒有看到那人忽然失落的神情,許萱目不斜視的囑咐身后兩人:“待會(huì)兒給阿公送完禮記得去我那丹房看一眼。” 暮雪和朝青對視一眼,無奈的應(yīng)了,自從那和尚救了彭允之后,解了長生丸的藥材配方,娘子暗自記下之后,便開始對煉丹藥產(chǎn)生了興趣。 外間俱是男人,許萱不好過去,便將自己連月來親自抄寫的一部放在了許圉師的書房,女眷稀少,許萱也不想去應(yīng)付,便在許圉師的書房找書看。許圉師待她向來寵愛有加,能在許圉師的書房為所欲為的,恐怕也只有許萱一人了。 翻了翻許圉師近來作的詩,眼角余光瞥到一旁放著一封未曾開啟的信,許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來信人是——孟浩然! 孟浩然?許萱驚的瞪大了眼睛,還不待她深思,門卻從外打開,有人走了進(jìn)來。 “菁諼?你怎么跑這里來了?”來人胡須泛白,一雙布滿皺紋的眼卻分毫不失犀利。 許萱沖許圉師眨眨眼:“阿公,有個(gè)叫孟浩然的來信給你。” 許圉師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絲毫不介意小孫女的逾矩,他笑道:“哦,那你看了沒有?” “沒呢,等阿公一起?!痹S萱嬉皮笑臉,湊上來挽著許圉師。 許圉師卻沒有注意那封信,只看著桌上的一摞,欣慰道:“這幾個(gè)月來,你就在房里抄字了?”說著,他拿起細(xì)細(xì)看了一番,“嗯,字跡比之前多了幾分力道,不錯(cuò)。” 許萱心里對那封來自孟浩然的信十分好奇,這孟浩然可是鼎鼎大名的詩人,她剛想再打聽兩句,外面便有小廝來喚許圉師,說是有貴客到來。 許圉師此番有空回來,不過是換件衣服的空擋,許萱見狀只得乖乖退了出去,心里對那封信仍然好奇的緊! “菁諼?”一聲深情中帶著悲痛的呼喚,許萱即便不回頭,也知那來人面上是怎樣含著一絲絲期許又夾雜著些許的難過。 許萱嘆了口氣,避不過去,只得回頭,臉上露出客套且疏離的笑容:“守成,你怎么跑這里來了,阿公在前廳呢?!?/br> 少年面含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許萱生氣,又帶著幾分卑微的期許:“我知道,我是來看你的。” 因著許家與郝家的交情,許萱從小便與郝知禮相識,兩人同齡,算是青梅竹馬,只是許萱大了郝知禮整整一輩,郝知禮小時(shí)候經(jīng)常跟著許萱身后喊著姑姑,便是從前幾年開始叫她菁諼,眼中的情愫令人不容忽視,小小的少年,如今長大了,早已不再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小外甥了。 第2章 陌上誰家年少(二) 早開的芙蓉花孤零零的一枝,經(jīng)不住這秋天的寒風(fēng),隨風(fēng)飄落幾瓣,落在兩人再也無法逾越的鴻溝里。 少年剛抬腳欲向前一步,許萱微微側(cè)頭,看向郝知禮身后匆匆走來的另一少年,嫣然一笑:“寵之,許久沒有瞧見你,身為太子通事舍人,你不在太子身邊上傳下達(dá)、內(nèi)外啟奏,怎么忽然就回來了?” 那少年面帶笑容,下頜微揚(yáng),身穿大紅色華服,里面露出月白色的中衣,腰間掛著罕見的玉佩,只見他快步走來,朝許萱隨意揖了一禮,腆著臉討好道:“這不是阿公生日么,就算是在圣人身邊做事,也是要回來問個(gè)安敬份孝心的?!?/br> 少年說話間毫不客氣的將許萱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嘻嘻的湊到許萱身邊:“萱jiejie今兒打扮的真好看,怪不得我這大侄子看見了都挪不動(dòng)腳了。” 這句話說得郝知禮面紅耳赤,卻又拿自己這位向來桀驁不馴的小堂叔沒有辦法。他囁喏了半晌,才小聲的說:“小叔莫要胡言亂語,當(dāng)心別人聽了誤會(huì)。” 郝象賢朝他犯了一個(gè)白眼,當(dāng)初他們二人的婚事鬧得那么大,莫說整個(gè)安陸,就連長安的達(dá)官顯貴俱都知道了。不過這個(gè)比他還要大一歲的堂侄向來溫和,脾氣好得很,兩人雖然玩不到一起去,他倒也不會(huì)欺負(fù)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前廳里大大正找你呢,你快去罷?!?/br> 郝知禮聽了這話急忙往回轉(zhuǎn),臨走前又戀戀不舍的看了許萱一眼,才滿心失落的離去了。 “這小子倒是長情,即便兩年前出了那事,倒還時(shí)常惦記著你?!焙孪筚t似笑非笑,狹長的鳳眼精光閃爍,令人捉摸不透。 許萱懶得理他,“寵之”二字并非郝象賢的字,而是因?yàn)樗诎碴懴騺肀╈骞詮垼V頑不馴,整日里和一些紈绔子弟瘋瘋癲癲,這才被人取了這二字拿來取笑,誰知他不僅不在乎,反而自己喜歡的緊,只是氣壞了他的父親郝南容。 “你也消停幾日吧,正兒八經(jīng)的做些事情,省得阿叔整日里對你提心吊膽的?!痹S萱知道說了他也不會(huì)聽,便揮手趕人,“我要去我的煉丹房了,你也趕緊去前廳吧,省得待會(huì)兒阿叔看不見你,又以為你跑去犯渾了。” “是,我的好阿姐?!焙孪筚t嬉皮笑臉,同樣是教訓(xùn)的話,偏偏他還就聽許萱的兩句勸,旁的人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也不上心。 許萱所住的卿菱園后面有一小院,平時(shí)并無人住,許萱便令人將它打掃出來,做了專門煉丹藥的地方。 此時(shí)小院里圍著三五個(gè)侍女,有曬藥材的,有給丹爐添火的,還有將藥材渣聚攏起來搗碎的。 許萱走到丹爐旁看了一眼,囑咐一旁燒火的侍女道:“小火慢燒,你少添些柴?!?/br> 小侍女應(yīng)了,許萱又去藥材那處瞧了瞧,伸出潔白柔嫩的纖纖玉指捻了捻,而后又放到舌尖嘗了嘗,輕輕搖了搖頭,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是她明明是按照那和尚的藥方來的?。?/br> “難道是火候的問題?”許萱把沉思的目光放在丹爐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