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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論,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了如今的洛小北好。 對面的人是被凍得厲害,這樣的程度他卻還忍得住,竭力控制住自己總想打顫的牙齒,又咽了咽口水,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他道:“你跟我來!” 開爺眉梢略微往下壓了壓,看了一眼穿著棉大衣疾步走在前頭的人,也跟了上去。 反正,他開爺,無所畏懼! 落日的余暉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夜幕再次降臨,月明星稀。山間清冷的夜風從昏黃的燈光前拂過,洛小北站在院門前,暗嘆杜陽果然不曾騙她。 她從山坳中一路下來,也特意觀察了周圍的環(huán)境,放眼看去,這蘇家的屋子占地面積是挺廣的,在這山村里也當?shù)闷饸馀啥帧6绎堊郎系某允?,這標準,對于吃多了野果野味的人來說,那已經(jīng)是上好的宴席了。 對于她這個陌生人,蘇家人也是拿出了極大的善意。哪怕洛小北情商不高,反應遲鈍,也看出來這蘇家人對她的友好也有些過了頭。 她忽的想到杜陽說過他的家在村東頭,洛小北砸吧了一下嘴,她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用偶遇的方式? 只是這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身后不斷拉長的黑影便緩緩向她靠近。洛小北回頭看去,只見一位面色有些發(fā)黃的婦人正局促得看著她。 一起吃過飯,蘇婆婆也為她介紹了飯桌上的人,這個中年婦人洛小北知道她是誰。是蘇婆婆的兒媳婦,是蘇家三位男丁的母親,也是蘇黎的母親。 在村里算得上是家大業(yè)大的蘇家,三個兒子已經(jīng)娶親,最大的蘇家大哥已經(jīng)有了一個剛滿周歲的兒子,一桌人坐在一處吃飯,人多話多,也應該很熱鬧。 可今天這頓飯,明顯也就洛小北一個人吃好了。因為這一家人,除了蘇婆婆,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復雜,而且表情凝重。 眼下這位被洛小北稱為中年婦女的蘇黎母親,也已經(jīng)年過半百。頭發(fā)有些花白,面色憔悴,那一直緊鎖的眉頭總掛著淡淡的哀愁。 洛小北眼睛動了動,還是開口,“嬸兒,有什么事嗎?” “我……” 洛小北突然開口,也打斷了這位盯著洛小北看得出神的蘇母。蘇母有些局促不安,那雙沒什么光澤的眼中在短短的時間里便蓄滿了淚水,只是那視線始終不肯從洛小北臉上移開。 被盯得久了,洛小北渾身不自然,輕咳一聲,抬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點尷尬吧?好像是有點尷尬! 是她晚飯吃太多了,主人家來讓她滾的嗎?還是說,蘇黎不見了,這只剩下滿滿一屋的男丁的蘇家想讓她留下來當閨女? “丫頭!”蘇母終于開口,那聲音沙啞而且還有些掩飾不住的顫抖。 洛小北有些奇怪,眨巴著明亮的眼睛向蘇母看去。 “你……”蘇母似乎不知如何開口。 洛小北:“?” 蘇母垂著頭,再抬起來時,洛小北看到的便是滿臉的淚水。 洛小北:“????。?!” 干嘛哭??? 于是一向淡定的洛小北也不淡定了。 “嬸兒,您有什么話您就說,我肯定會好好聽著!” 她是有點慌,難不成將別人給吃怕了? 蘇母一開始還只是無聲流淚,后來就變成啜泣,再后來就成了嚎啕大哭。 洛小北又一次被嚇到了,她從來沒見人哭也能哭出個層次遞進的節(jié)奏來,這聲音在有些寧靜靜謐的黑夜里聽得清清楚楚。 難過,不舍,痛楚,幽怨,思念,這情緒太過復雜,洛小北也開始摸不清頭腦了,難不成就因為看到了她,勾引出了蘇母對蘇黎的思念? 但她不能說蘇黎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吧?畢竟,眼前的婦人還不知蘇黎生死便如此難過,倘若知道了,那不得出點更大的事來?至少眼前的婦人,是受不得打擊的! 皺眉,洛小北好好思量了一番,決定還是先不提這事兒。況且按照杜陽所說,蘇黎是沒辦法進村的,她是死在異鄉(xiāng)的未出嫁的少女,這在村里是最忌諱的一條。 至于為什么會有這個忌諱,怕也是和那山坳里頭的陣法有關(guān),倘若蘇黎魂魄還在,她一過那陣便會被馭鬼樁引魂化為厲鬼,然后再消磨殆盡。 但蘇黎已經(jīng)沒有魂魄了,應該不受這一點限制。她嘴角扯起一絲笑意,看來她當初做的那個決定,一點沒錯! 這婦人哭得如此犀利,蘇家人卻并沒有要來勸的意思。因為等了好一會兒,洛小北也不曾見到人,除了她和蘇母的影子,別的,還真是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她只能幫蘇母順著后背讓她舒服些,卻不敢多話。因為她明白自己就不是安慰人的料,一出口,必定是加倍的暴擊。 所以,她還是安安靜靜的做個聽眾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母傷心欲絕的哭聲才停了下來。身為一個母親,兒女是她心尖尖兒上最牽掛的人。 洛小北明白這一點,雖然她從小并沒有父母親,也從沒體會過什么母愛父愛。但聽得多了也看得多了,她也開始理解起來。 “丫頭,嬸兒??!問你個事兒!”蘇母啜泣著,抬起洛小北的手,小心得按在了自己的掌心。 guntang的溫度從洛小北掌心傳來,洛小北只覺得有些別扭。這打開的方式怪怪的,蘇婆婆抓著她的手的時候也是這樣,她就像什么香餑餑似的被人抓來抓去。 “嬸兒只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蘇黎的孩子?她大約和你差不多大,這眼睛也是亮亮的,這臉蛋,笑起來也很漂亮!” 掌心的溫度越發(fā)燙人,濕熱的汗,膩膩的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大約是猜到了的,可她還沒準備好要怎么說,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想要說。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仁者,智者,勇者,另一種人 開爺皺眉,神情冷然的盯著高臺上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長身玉立,收攏了一身的霽月風華,俊逸的眉梢?guī)е鴰追譁\淺的冷凝,面容清瘦,卻掩不住明朗的月色下,男子身上如同星月長輝的儒雅溫潤。 “你先去休息吧!”潤朗的語調(diào)從容又平和。 裹著棉大衣的男子略微頷首,轉(zhuǎn)身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季言從高臺上緩緩而下,這冰冷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