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6
他緩緩道:“郁陶,還記得朕問過你,馮嬤嬤是怎么死的嗎?” 華鑫努力讓自己顯得愕然又謙卑,連忙回答道:“回皇上,臣女記得?!?/br> 周成帝繼續(xù)慢慢地施放著壓力;“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華鑫手心微微冒汗,卻還是滿臉不解地道:“是為了救護(hù)臣女而死。” 周成帝目光一厲,微微抬高聲音道:“到現(xiàn)在了,你還不肯招認(rèn)嗎?!” 華鑫一下子跪倒在地,滿臉茫然道:“皇上讓臣女招認(rèn)什么?” 周成帝冷冷一笑,垂下頭似乎再思索什么,場面一時沉寂了下來,華鑫跪倒在地,急急地思索對策,約莫又過了兩柱香時間,突然她聽到一聲高叫:“華鑫!” 一般人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轉(zhuǎn)頭應(yīng)答,華鑫下意識地想轉(zhuǎn)頭,但心底猛然一驚,又硬生生頓住了,又過了片刻,才微微抬起頭,滿面不解地四處張望,好似在糾結(jié),這里是否有人叫華鑫。 周成帝看著她冷冷道:“你既然死不悔改,那朕也不會再保你了?!闭f著就輕輕抬了抬手。 華鑫跪在地上,只能看到兩個人,四條腿,一纖細(xì)一粗壯,一個裙袂飛揚(yáng),一個衣衫襤褸,不緊不慢地走到她旁邊,兩人都下了跪,華鑫這才看見,其中一個正是‘沈繪碧’,方才那聲‘華鑫’,聲音也似是她發(fā)出來的。 周成帝淡淡道:“你三人起身吧,你們既然各執(zhí)一詞,那便對質(zhì)一番,辯出個究竟吧?!?/br> 華鑫忍著膝蓋的酸疼,緩緩起身,故作驚愕道:“繪碧?”目光又匆匆掃過她身后的陳二娘,訝然道:“這是誰?” 陳二娘開始見到這么多貴人,還有些膽怯,后來見如今華鑫穿金戴銀,顯然日子過的極好,她惡劣本性又冒了出來,搶在所有人之前道:“喲!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攀上高枝才幾個月啊,就不認(rèn)得我了?!” 華鑫皺著眉對‘沈繪碧’道:“你哪里來的鄉(xiāng)下窮親戚,便是沒得教養(yǎng),你也該提點(diǎn)點(diǎn)禮數(shù)啊,哪有搶在皇上面前說話的,就是治她個欺君都不為過?!?/br> 郁陶面色一寒,硬是忍下了這口氣,一臉委屈地對周成帝道:“還請皇上責(zé)罰?!?/br> 周成帝想要知道實(shí)情是一回事,但容忍個賤民在自己眼前放肆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也不客氣,當(dāng)下叫人把陳二娘拖下去敲了幾棍子,她受完刑,又被架上來之后,果然安分了許多。 沈繪碧又跪下道:“近來京中多有傳聞,說是京中有位官宦人家的小姐死后被替了身,臣女本來只當(dāng)做故事,一聽便也過去了,直到有日,機(jī)緣巧合遇見了這位陳大娘,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位被替換的小姐...”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是謝家大小姐,謝郁陶?!?/br> 華鑫緊隨其后地反駁道:“這也太荒唐了,難不成京里出了個故事,便要將我對號入座,再隨便找個人來指認(rèn)我不成?前一陣京里還流行蛇妖修煉成精變成人形到處吃人害人的故事呢,我是不是隨意拉來一個人,也可以說你是蛇精變成的?” 沈繪碧沒想到華鑫是個嘴炮max,氣得渾身顫抖了一會兒,才微微抬高聲音道:“你姓華,名鑫,是丞國會稽人士,自幼父母雙亡,以四處乞討為生,一直流落在會稽城外二十里外一座破廟內(nèi),我說的可有錯?!” 華鑫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姓白,名墨珍,至今已活了三千余歲,無父無母,居無定所,四處吃人害人來修煉,為天地正道所不容,后來在邙山上一座玄陰洞府修煉成精,然后又下山,導(dǎo)致生靈涂炭,我說的可有錯?!”她又冷笑道:“你若是覺得荒唐,我現(xiàn)在便能拉來十個八個證人來,保準(zhǔn)各個比你后面這個可靠?!?/br> 周成帝聽得兩人一句接著一句針鋒相對,又看華鑫一臉被破了污水的憤怒和惱火,原本信了八成,此時也不由得稍稍動搖起來,莫非真是一個故事,被有心人利用? 那兩個妃嬪中的一個,見周成帝面色猶疑,連忙壓低聲音道:“皇上,此人這般胡攪蠻纏,定然是做賊心虛,皇上快快將她緝拿起來,以儆效尤?!?/br> 周成帝沉吟片刻,對著華鑫喝斥道:”不得胡言亂語?!?/br> 又對著沈繪碧道:“你身后這人,既然說華鑫是假的,那便讓她把華鑫何時假扮,如何假扮,那幾日都干了什么,有何反常,都細(xì)細(xì)說來。” ☆、94|827 陳二娘剛剛有些被嚇破了膽,此時諾諾地不敢開口,轉(zhuǎn)頭看了沈繪碧一眼,才轉(zhuǎn)頭對著周成帝囁喏道;“回皇上的話,是這樣的...”她把那日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補(bǔ)充道:“那日破廟里起了大火,里面的人全給燒死了,奴看火勢兇猛,便沒敢進(jìn)去,而是偷偷跑了。”她想了想,又補(bǔ)充道:“那晚我便看見華鑫一個人下山了。” 周成帝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華鑫看沈繪碧又要開口,連忙搶在她前面道:“這倒是奇了,我哪里有本事一個人燒了整個廟里的乞丐,而且現(xiàn)如今只剩下你一個人,自然是由得你瞎掰?!?/br> 陳二娘有點(diǎn)不敢開腔,便遲疑著看郁陶,后者冷笑道:“誰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當(dāng)時你不是和那李司徒有染嗎?沒準(zhǔn)就是借他的手殺的人,后來又蠱惑謝小公爺殺了李司徒?!?/br> 華鑫勃然道:“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么話!便是市井潑婦,格調(diào)都比你高些!” 郁陶一怔,她剛才那句話顯然是故意有損華鑫清白,這話讓她一個大家閨秀說來也太過沒品,連周成帝都皺了皺眉毛。 華鑫繼續(xù)道:“我平白被潑了這么一身污水,難道還不許我辯兩句?!彼龂@了口氣,一臉失望痛心地道:“你我本來好的跟親姐妹一般,你若是開口問我我那敲響十八金鑼的名額,難道我會不給,你又何必如此,屢屢鬧出些事端來?” 沈繪碧立刻反駁道:“一碼歸一碼,你本身就不是郁陶,犯了欺君之罪,難道我要知道了還姑息你不成?” 華鑫對著周成帝,一臉委屈地道:“皇上,不是臣女不認(rèn),是臣女著實(shí)冤枉啊,皇上觀臣女平日的談吐舉止,難道能和那山野小民一般?” 周成帝神色又有些動搖,華鑫身上雖疑點(diǎn)重重,但平日的教養(yǎng)做派卻是沒得說的,一個乞丐哪里能有這般的見識涵養(yǎng)? 那一對兒姐妹中的jiejie連忙道:“教養(yǎng)做派,還有談吐學(xué)問這些都是可以學(xué)來的,你若是以有心算無心,難保其他人不會上當(dāng)。” 周成帝看了這幾人一眼,沉默片刻,終于淡淡道:“郁陶一事,確實(shí)疑點(diǎn)重重,她是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