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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阮梓木,一抖馬韁轉(zhuǎn)身離去了。 阮梓木臉上得體的笑容一收,臉色漸漸陰冷下來,冷笑著低聲道:“看你得意到幾時?!?/br> 謝懷源此時自然無暇考慮他想什么,他現(xiàn)在滿心都是華鑫,怕她聽了此事惶急無措,六神無主,他急著回去給華鑫定神,便加快了馬速,隨手把手里的韁繩交給馬夫,得知華鑫在書房等自己之后,連忙向著書房趕去。 大力早就在門口迎他,見他回來,連忙道:“俺的奶奶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又壓低聲音道:“大人,那事兒...你可知道了?” 謝懷源腳步不停道:“我先見她再說。” ☆、92|824 謝懷源一進去,就看見華鑫捧著茶盞,雙眼放空,只是雙唇被茶水燙的嫣紅,他皺了皺眉,抬手拿下他手中的杯盞,看著她被燙的通紅的掌心,皺眉道:“你不知道燙嗎?” 華鑫怔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對著他問道:“這件事...大力都跟你說了嗎?” 謝懷源微微點了點頭,把她的手合在掌心,卻被她反握?。骸斑@件事...你想過到底是如何走漏的嗎?” 不怪她疑惑,當初可能知道她假扮郁陶這件事的人,像李司徒,還有破廟里的乞丐...這些人都該死絕了才是,這件事到底是怎么泄露的?難道是有人看到謝懷源當初去破廟那人不成? 謝懷源沉吟片刻,問道:“你仔細回想一下,當日在破廟里,那些人可都在,可還有漏網(wǎng)之魚?” 華鑫搖了搖頭道:“我記得,一到晚上,他們無論有沒有事,都必定會回來的,”她閉著眼睛想了想當日的場景,卻有些后怕地輕顫起來,謝懷源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撫了撫,她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神色略微放松,吐了口氣,緩緩道:“那天晚上在的有三牛,趙白,吳偉,張三,陳二...陳二娘!” 謝懷源見她神色大動,眼底露出恍然之色,抬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華鑫緩緩回神,神色有些懊悔地道:“我把她給忘了?!彼⒖虖念^開始,把自己和陳二娘得種種齟齬又說了一遍,又補充道:“那日下午,我被...堵在破廟門口,當時光顧著緊張害怕了,并未留意,現(xiàn)在想來她被我算計之后確實并未回到破廟,極有可能是見到那場大火,逃了出去。” 謝懷源靜靜地‘恩’了一聲,慢慢道:“今日阮梓木也特地跑來跟我說此事,言談間大有威脅之意,看來與此事脫不了干系?!彼肓讼?,立刻喚來一人,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后對著華鑫道:“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陳二娘。” 華鑫猶豫道:“其實我倒是覺得...此事陳二娘定然不是主謀,她不過一個小人,哪里來得這么大的能力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個故事?” 謝懷源淡淡道:“她雖定然不是主謀,但卻是證人,是攻訐你的唯一突破口,所以必須得找到她,讓她說不出話來?!?/br> 華鑫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故事里還涉及了一個還魂的小姐?” 謝懷源似有所悟:“你是說...這個人有可能是主謀?” 華鑫想了想,把昭寧今日跟她講的這個故事從頭到尾又敘述了一遍,然后遲疑道:“按照我的推測,假設這主謀之人從陳二娘那里知道我的大部分事,而這個故事除了角度不同,其他的有八成屬實,那么如果這樣想,那個還魂而來的小姐應當也是屬實的...”她還不知道謝懷源對這種神怪故事的接受能力怎么樣,因此說的小心翼翼。 謝懷源神色有些復雜:“你是說...郁陶?” 華鑫嘆口氣道:“也許是我多心,也不一定就是她...” 謝懷源微微閉起眼,淡淡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華鑫抬起頭敬佩地看了他一眼,對于一個古代人來說,謝懷源的接受程度也太高了,尤其是他連自家妹子死了又重生到別人身上這件事反應的如此淡定,到讓她覺得大驚小怪起來,要是平常人,怎么也得長吁短嘆地糾結(jié)個三五天吧。 兩人現(xiàn)在雖沒有到心意相通的地步,但也差不太遠了,謝懷源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輕輕一笑道:“活了還是死了有什么分別,最多讓她再死一次而已。” 華鑫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嘆息道:“雖然我不該這么說,但是郁陶畢竟...”她看謝懷源神色譏嘲,有些說不下去了。 謝懷源道:“我當初救她,本就不是因為我想救她?!?/br> 華鑫接口道:“是皇上的安排?” 謝懷源頷首,眼底突然帶了一絲說不出的憎惡,又忽然淡淡笑道:“同是親兄妹,你看看謝懷流和郁喜現(xiàn)在如何?” 華鑫沉默了下來,謝懷流在會稽戰(zhàn)死,郁喜給大皇子為妾,這其中謝懷源或許沒有直接參與,但絕對推波助瀾,由此可見他對手足之情的態(tài)度,如今更何況是一個從小沒見過幾次面,又主動招惹上門的郁陶?她覺得自己莫名糾結(jié)起來,身邊的男人太圣父固然不好,但太心狠手辣也未見得是一件好事。 謝懷源淡淡道:“你覺得我心狠手辣,不顧念手足之情?” 華鑫看著他,眼神猶豫了片刻,后又堅定了下來,慢慢道:“你是什么樣的人都好,只要你還是你,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的?!彼龂@了口氣道:“人心總是長偏的,你是屠夫也好,劊子手也罷,我都向著你就是了?!?/br> 謝懷源目光微柔:“青陽將我娘虐待至死,我雖不打算母債女換,但她主動招惹上門,那也怪不得我了?!?/br> 華鑫輕輕握了握他的手,神色卻難掩擔憂,她怕自己的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像是故事里說的那樣,死無葬身之地,更怕這事會牽連到謝懷源。 兩人一時誰都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望著對方,忽然在門外聽到大力有些急促地叫喊起來:“大人,小姐,宮里派來了人,說是要小姐立刻過去。” 華鑫在謝懷源手里的手顫了幾顫,謝懷源用力握住,對著外面問道:“是為了何事?” 大力的聲音隔著門板悶悶地傳來:“俺也不知道,來的人什么都沒說,只說了讓小姐立刻進宮。” 華鑫躊躇了一下,應聲道:“你跟來人說,我這就去?!?/br> 謝懷源立刻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華鑫連連搖頭道:“我一個去就夠了,再說我要去的地方是后宮內(nèi)院,你怎么跟我去?萬一...總不能把兩個人都搭進去,你在外面,好歹還有條退路?!?/br> 謝懷源深深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