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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想到男女大防,又縮回手,一臉感動欣慰道:“你何錯之有?快快起來?!彼臼菗娜A鑫這是權(quán)貴侯爵之間對儲位的爭奪使出的伎倆,想把他當?shù)妒梗圆藕鋈蛔兡樅葐?,一般人若是做賊心虛,被猛人一問,必然會露出馬腳,沒想到華鑫早就背好了b計劃,老頭子沒想過一個小姑娘有恁多心眼,立時就中了招。 他一臉贊嘆道:“多少原本清正之人,一進官場就失了本心,變得圓滑刁鉆,你一個小女娃娃能有這般古道熱腸,敢言人所不能言,著實讓人贊嘆,為師沒有白教你?!彼肓讼氲溃骸爸皇且院蟛槐赜眠@種伎倆,不論大罪小罪,只要是犯罪,必然要受懲處,你只管告訴我便是。” 華鑫聽到前面還有些忐忑,到后面就喜得連連鞠躬,魏太傅如今看她頗為順眼,溫言道:“你先回去吧?!彼胫袢盏恼n是上不成了,免得他看見大皇子,氣得忍不住喝罵,他想著想著,抬手招來一個捧書的侍從,讓他四處通知今日的課不上,又一甩袍袖,直奔有司衙門去也。 鐘玉早就把衙門上下打點妥當,再說大皇子本就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良善之輩,衙門的人再把話說得添油加醋一番,十分說成二十分,魏太傅直氣得胡子亂抖,立刻上書一封,又生怕皇上看不到,便把那封奏疏擱在袖子里,仗著自己兩任帝師的身份,直奔皇宮而去。 華鑫見他一走,便知事情成了大半,心里不由得一松,站在學苑里連連拍胸口暗道好險。她剛算計完人,有些心虛,怕跟大皇子遇到,又想著下午女學還有課,所以把東西隨意地收拾了一下,連忙走了。 由于她去得早,所以到女學時還未有旁人,只有一個嬤嬤在指揮著小丫鬟們做灑掃,這嬤嬤生的一張尖臉,眉梢細長,看著比季嬤嬤多了幾分姿色,華鑫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那嬤嬤見華鑫看她,撫了撫身上的鐵灰色綢緞,矜持一笑道:“奴婢是舒靜軒的李嬤嬤,季嬤嬤今日不舒服,特地讓老奴來代班?!?/br> 華鑫微微行了個禮,心里卻有些嫌惡。要說李嬤嬤這人人品著實低劣,她本是原來先帝一個得寵妃嬪的宮女,后來那妃嬪失勢,她立刻就轉(zhuǎn)了風向,投到另一個得寵的妃嬪那里,幫著買了自己的主子,等到這個不得寵了,她又開始緊抱當時皇后娘娘的大腿,幫著作踐羞辱自己的舊主,朝秦暮楚,拍馬逢迎,拜高踩低,其人品著實可鄙。 記得當時昭寧跟自己聊宮中八卦的時候,提到這個人,華鑫當時還在納悶這種人怎么能爬的那么高,現(xiàn)在想來,其實這等人才是最能適應宮中環(huán)境之輩。 華鑫心里不喜她,因此給她行了一禮之后便坐在窗口吹涼風,李嬤嬤看她一眼,心中冷笑,她知道進來謝府最得意的不是號稱戰(zhàn)神的謝懷源,是跟華鑫有齟齬的二少爺一脈,皇上近來對謝懷源頗為猜忌,連帶著對華鑫也有些不滿,她看華鑫這般作為,暗罵她失了勢還擺架子,便想找著法子整治她一番。 她這等人拜高踩低慣了,干這種事時腦子轉(zhuǎn)的極快,眼睛一轉(zhuǎn),看到一個小丫鬟,便上前拎住她的耳朵罵道:“作死的下人,干活這般不利索,莫不是想偷懶?!”她又看了一眼華鑫,指桑罵槐地道:“別以為你原來是皇后娘娘宮里的,現(xiàn)在就可以肆意妄為了,離了貴人啊,你什么也不是,現(xiàn)在還不把眼睛放亮點,待人客客氣氣的,賤命一條,還以為你真是金枝玉葉???!” 華鑫本來還沒覺著什么,但聽到后來她越說越意有所指,忍不住皺了皺眉毛,等到她說到‘別以為你有個同胞的姐妹在皇上身邊當差你就可以胡亂偷懶,當差的是什么,一條狗而已‘這句話時,終于忍不住恚怒,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 李嬤嬤被她冰寒的表情嚇了一跳,隨即更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惱來,揚著眉毛道:“謝家姑娘該好好學學些規(guī)矩禮儀了,有這么看著自己師傅的嗎?” 華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為人師表者,更應該樹立榜樣,謹言慎行,力求以身作則,嬤嬤倒好,滿口的污言穢語,說東道西,與那市井的婦人有何區(qū)別?!” 李嬤嬤怒聲道:“是你是教養(yǎng)嬤嬤還是我是?!” 華鑫道:“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這話反著來想。認人為師,是因為他必然品行清正,才配為師,而不是她多吃了幾年飯,占了個師傅的名頭,嬤嬤想教我什么,學那潑婦罵街的做派,還是四處打人罵狗,諂媚逢迎,欺上媚下?!” 此時已經(jīng)來了幾個女學的學生,正好奇地竊竊私語,是不是還指點李嬤嬤幾下,顯然對她的人品也有些了解,李嬤嬤見華鑫說的擲地有聲,心中有些膽怯,但看到幾個貴女指著她暗暗發(fā)笑,她心里的火騰就冒了出來,高聲道:“老奴身份雖低賤,但到底也是上面指派的人,謝家小姐既然如此不恭不敬,就算不為著老奴自己的顏面,為著上面的人,老奴也不得不罰了!”說著就揚聲道:“來人啊,把戒尺拿上來!” 華鑫原來聽說過季嬤嬤有柄戒尺,不過季嬤嬤向來信奉以德服人,這把戒尺至今還未有動用的機會,沒想到今日在她身上開了葷了。不過她犯了驢,心里憋著一股氣,挽著袖子就把手露了出來。 李嬤嬤清楚戒尺,本來是想聽她哭喊告饒,想著小女孩嚇唬嚇唬也軟了,自己還能撈回面子,讓丞國公和青陽公主的女兒求饒,傳出去人人都會道她李嬤嬤好手段,可她見華鑫一臉硬氣,更有些下不來臺,心中一怒,高聲道:“給我打!” 那竹尺又長又韌,在空中揮舞時能發(fā)出‘刷刷’地破空聲,打在人手上卻是沉悶地響聲,打的人尖銳的生疼,幾個貴女都低呼起來,有幾個忍不住向李嬤嬤求起了情,此時已經(jīng)打了十多下,華鑫的手心一片腫脹,李嬤嬤看她還是一臉硬氣,心里有些害怕,生怕真把她打出什么事來,連忙就著這個臺階下了,揮手叫停。 她本還想喝罵幾句找回面子,但又怕華鑫繼續(xù)硬著,讓她更拉不下面子,只好不發(fā)一語,揮手讓人把華鑫先帶下去歇息。 華鑫讓人攙著出了女學,大力一見她一手紅腫,眼睛立刻紅了,沖進去就要找那李嬤嬤的麻煩,華鑫搖頭喝止道:“皇宮不是你能亂來的地方,休要胡鬧?!?/br> 大力從丫鬟手里把她接過,攙著上了馬車,揮手讓車夫往宮外走,看著她紅腫的手道:“難道就讓個老妖婆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華鑫擺手道:“收拾她有什么難的,明日跟昭寧說幾句便可?!鳖D了頓,她補充道:“我本就存了幾分刻意的心思,我這里傷的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