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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膽大包天,不過是背后有人唆使她罷了。 有人對(duì)她說,謝懷源天生鐵石心腸,心狠手辣,對(duì)誰都下得去狠手,卻沒有一顆能愛人憐人的心,絕非她良配,便是嫁了她也不會(huì)有好下場(chǎng),她偏不信這個(gè)邪,心慌忐忑之下,竟然直接跑來打算詢問了。 兩人雖不算熟人,但都是長(zhǎng)在京中的世家自己,自然都是從小見過的。木秀妍手里攥著的帕子緊了緊,咬著下唇,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业膸讉€(gè)丫鬟不知跑到那里了,哥哥送我一程吧?!闭f著帶了些期待地看著他。就算是表明心跡,她也天生帶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好像能送她回家是多么大的榮耀一般。 謝懷源翻身上馬,一抖馬韁道:“謝某家中還有事,姑娘另尋他人吧。” 木秀妍一閃身到馬前,攔住他,眼底帶了些羞澀道:“你這樣對(duì)我,怕是還是不知道皇上的打算吧?” 謝懷源微微傾下|身,看著她的目中毫無感情。木秀妍絲毫不覺,只是看到他頭一次和自己離得如此之近,心里一陣狂跳。 謝懷源氣息冷清道:“你今日險(xiǎn)些傷了郁陶?” 木秀妍知道他和青陽的繼母子關(guān)系惡劣,因此倒也不懼,反而微微揚(yáng)起頭,揚(yáng)眉道:“她自討的,我不過想出手小小的教訓(xùn)她一番?!?/br> 謝懷源眸色微沉,冷冷道:“我謝家之人,就不勞煩你出手教訓(xùn)了?!?/br> 木秀妍聽得心中一緊,有些著慌道:“我,我不是故意要對(duì)她動(dòng)手的,我只是為了,為了自保而已,是她先傷的我!” 謝懷源一抖馬韁,略微退后了幾步,道:“說完了?可以讓開了?” 木秀妍終于忍耐不住,微微提高聲音道:“就是因?yàn)橹x郁陶,我今日已經(jīng)被皇后那個(gè)…皇后娘娘罰跪了許久!連帶我母親都被訓(xùn)斥了一頓,你還要如何?!”她打小就在京里橫行跋扈慣了,今日吃這么大的虧還是頭一遭! 謝懷源微微皺著眉頭,此人的想法簡(jiǎn)直匪夷所思,皇后罰她本來就是因?yàn)樗鲥e(cuò)了事,受罰難道不應(yīng)該?聽她這么說,倒好像是華鑫故意害她受罰一般,更離譜的是,她語氣憤恨堅(jiān)定,好像連自己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如果有不明所以的人聽了,恐怕真的要以為是華鑫故意為之。 可謝懷源顯然不屬此列,他眼神帶了幾分冷意,卻也懶得和一介女子做口舌之爭(zhēng),只是淡淡道:“皇后乃是國母,公正圣明,她所做決斷,必不是空xue來風(fēng)?!?/br> 木秀妍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又突出了四周的眼白,原本突出的不太明顯的顴骨也高高聳起,聲音略微尖利了一點(diǎn):“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經(jīng)…?” 謝懷源打斷了她的話,淡淡道:“知道又如何?”他看了她一眼道:“你這樣的女子,謝某無福消受?!闭f著撥轉(zhuǎn)馬頭,轉(zhuǎn)身就走。 木秀妍厲聲道:“你敢違抗圣意?!” 謝懷源聽了這句明顯是威脅的話,眼光一寒,卻輕輕挑起一側(cè)唇角,似笑非笑,卻比平日多了幾分冷漠狠絕。若是要賜婚的對(duì)象不幸身死,那他又怎么算得了違抗圣意呢? 此時(shí)兩人交錯(cuò)而過,木秀妍看到他唇角的一絲笑容,心里一寒。但想到自己今日拋下姑娘家的顧忌,直接來試探他的心意,卻被他如此直接拒絕,如此求而不得,心里一陣怨毒憤恨,她瞪大眼睛,恨聲道:“我爹是虎賁大將軍,我jiejie是皇上最寵愛的瓊嬪,你,你竟敢…?!” 謝懷源這次連話都懶得說,直接策馬從她身邊疾馳而過。 木秀妍緊緊握著雙拳,連指甲刺破了手指都沒有察覺,只是死死地盯著謝懷源離去的方向。 這時(shí),一件輕暖的,還帶著男人體溫的披風(fēng)被搭到她身上,一只手也順勢(shì)摟住了她的肩膀,那男聲溫柔道:“你看,我說了吧,這是一個(gè)沒有心肝之人,禁不住你待他一番深情?!?/br> 阮梓木一手?jǐn)堉募绨?,一邊幫她拭了拭面頰,他攬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木秀妍不知是不是傷心過度,竟然順從地倒在他懷里。 忽然地,木秀妍又像是魚一樣彈了出來,死死地揪著阮梓木的衣襟道:“你說你喜歡我,對(duì)不對(duì)?!” 阮梓木笑了笑:“當(dāng)然。”只要是美人,他都喜歡。 木秀妍咬著牙,厲聲道:“我要他死,我要他們死!我要他身敗名裂,要他只能匍匐在我的腳下,求我垂青他,求我多看他一眼!要謝郁陶那個(gè)賤人今后都過得凄慘無比!” 阮梓木聽到郁陶的名字,眼神微動(dòng),嘴角緩緩凝出一絲笑意來:“好。”只要謝懷源還在一日,謝家就不會(huì)倒,謝郁陶也就永遠(yuǎn)不可能被他納入房中,不管是為妻還是為妾。 木秀妍把頭埋在他懷里,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反復(fù)念叨著‘要他死’之類的話。 阮梓木慢慢地摸著她的一頭秀發(fā),動(dòng)作出奇的溫柔,眼神卻有些不耐和嫌惡。如果不是這個(gè)女人有高貴的身份和美麗的容貌,目前對(duì)他又有十分大的用處,試問哪個(gè)男人愿意在這么一個(gè)囂張跋扈氣量狹小偏又愚蠢之極的女人面前小意奉承呢? 阮梓木抬了抬手,幫她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鬢發(fā),好像兩人真是親密的愛侶一般,木秀妍身子一動(dòng),眼波也柔和了起來,咬著下唇,含羞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蠢也有蠢的好處,至少容易被掌控,不是嗎? …… 莊和殿里布置的舒適奢華,殿里的幾個(gè)大宮女還怕她住不習(xí)慣,又給華鑫把偏殿重新布置了一番,偏生昭寧這死鬼非要拉著她一起睡,華鑫嚇了一跳,抱著膀子抵死不從,本來昭寧還打算威逼利誘一番,后來逼得兩個(gè)老資格的教養(yǎng)嬤嬤出馬,往那一左一右哼哈二將般的一站,昭寧立刻消停了。 華鑫如蒙大赦,立刻逃也似地飛奔到偏殿里,那里的金絲暖籠里早就備下了一些溫和的粥點(diǎn),一個(gè)宮女見她來,立刻把熱好的食物端上來,再給她細(xì)心系上餐圍子,站在一旁服侍她用飯,讓一旁的紅槿和大力都看傻了眼。 華鑫一邊吃一邊深深地嫉妒起昭寧那個(gè)死丫頭了,腐朽啊,封建啊,但是太美好了??!這宮女還不是昭寧身邊伺候的大宮女,就已經(jīng)如此妥帖了,難怪昭寧一副懶鬼脾氣,都是被慣出來的??! 等她吃完,那宮女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華鑫示意大力給賞賜,然后又有兩個(gè)宮女進(jìn)來,拿來全新的玳瑁梳子,素緞寢衣等物,再把床墊的軟軟和和的,服侍她睡下,惹得華鑫又感嘆了一回。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女學(xué)那邊就傳來消息,季嬤嬤她老人家昨個(gè)夜里染了風(fēng)寒,所以今日休假一天,昭寧立刻快活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