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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閉嘴。早都說了……自己輕功的基礎(chǔ)太差了,他又想讓自己盡快會成他那般境地,怎么可能啊,揠苗助長也不是這么玩的。謝常歡遞過去一個水囊,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瞅著他,剛想開口繼續(xù)奚落他,一眼正好瞧到他仰頭灌水,喉結(jié)微動,「咕咚」一聲,下巴上有些微的水滴點點落入地底。謝常歡忽的就有點羨慕起溫浮祝腳下的那片土地。想了想,不能這么便宜這塊地,謝常歡忙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蹭上去就給他擦下巴。「你別靠我這么近,我身上都是汗?!?/br>溫浮祝一抬手推開他,自己又抹了把臉,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剛才全叫他擦走了,一時間又無奈又想笑,「還要教嗎?」「教!怎么不教!你能比剛才快一秒我也算是成功了!」溫浮祝聞言垂眸笑,剛蓋好水囊,忽然尋思過來這話好像并不是在夸獎他的意思,又只好瞪了眼去瞅他,不打算還他了。謝常歡笑瞇瞇的一把奪過水囊,「再跑十圈我們再談喝水的事?!?/br>這個十圈,可不是圍繞著小草叢十圈就完了的事,是能把周邊的大樹當(dāng)了平地繞一圈回來才行。可溫浮祝路上需要的借助力實在太多了。如果換成謝常歡,估計看不清他是如何起步的就踏上了樹,接著飛一樣的就只能瞧見樹上迅疾閃過的影子了,許是他故意踏的聲響足夠大,聽得好遠(yuǎn)的樹干被蹦蹦蹦踩的直響,才能知道——噢,原來那還有個人在跑啊。又踏過一個轉(zhuǎn)角,溫浮祝剛想抬腳點個樹枝借力,謝常歡猛的從身后躥上來,一抬腿阻了他的膝蓋。「嗙」的一聲骨骼相撞。溫浮祝疼倒沒大覺得,就是一瞬間有點慌,覺得自己馬上要掉下去了,便打算一個后空翻閃過他好借力落地。謝常歡也似乎是琢磨到他想做甚么,又上前了一步,緊緊貼在他身后,一手從背后繞過搭在他小腹上,拇指微微按中了一個地方——「穩(wěn)氣。感受這股氣流,假象這氣流撐得你還能繼續(xù)往前滑。」又是這人緊緊貼在耳旁的溫?zé)嵬孪?,「不要怕掉下去,有我在呢?!?/br>溫浮祝微微閉了閉眼——自從十五歲時在夫子那把他該學(xué)的全都學(xué)會了后,他一直再未曾嘗試失敗的感受了。以前,總是覺得失敗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尤其是在江墨和顧生面前。如今……溫浮祝不由得又輕輕吐納了一口氣——他完全沒有這種負(fù)擔(dān)。畢竟,現(xiàn)在見證他失敗這種糗態(tài)的,可是他的謝常歡啊。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是謝常歡。謝常歡只看到溫浮祝唇角似乎是勾起了一個淺笑的弧度,還沒尋思過來這人連個輕功比小孩子都不如有啥可笑的呢,就瞧見他又往前猛躥了幾躥,一下子躥出自己護(hù)得住的范圍了。而!前面!根本再沒有借力點了!臥槽!謝常歡二度緊跟而上——應(yīng)該是溫浮祝的極限了吧,在這鐵定要摔。果不其然……謝常歡一扭腰當(dāng)先落了地,接著張開雙手便打算接住他,卻瞧見他又在空中猛的翻了三翻,身子往前一展像只風(fēng)箏似的緩上緩下了幾下,爾后袖袍微展,這才慢慢落了地。嘖……收個尾也要這么漂亮……「啊老溫!」謝常歡這邊嘲諷他多秀這種一點也不頂用的華麗還沒出口,就瞧他忽然有點失力一般直沖沖的要往地下跪。忙一把過去拉住他,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好像被汗?jié)裢噶耍樕采n白的厲害。「你體力怎么這么不濟(jì)?」溫浮祝軟趴趴的掛在他身上大口喘氣。「你喘的這么厲害……讓我有點受不了了?!?/br>「滾?!?/br>溫浮祝笑著一把推開了他,順手摸走了他腰上掛著的水囊,剛想灌又被他竄過來攔住了,「待會兒再喝,現(xiàn)在直接喝水不好。你忍會。」溫浮祝點點頭,也顧不得臟了,背靠著一棵大樹干站著剛打算休息休息,就見謝常歡又跟個猴子一樣圍著他上躥下跳了起來。「……你干嘛?」「你是不是背著我暗地里偷偷做些甚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了?」「???」「腎還好么。」謝常歡說著便要往那個器官的位置摸。溫浮祝抬袖隔開了,「發(fā)甚么瘋?」「老溫你體力太差了啊?!?/br>「……我昨夜沒睡好。」「你是這陣子都沒睡好吧?」謝常歡害怕他渴的厲害又眼饞,把水囊藏到身后,背著手溜溜達(dá)達(dá)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我記得有次跟你在茶渡小筑連打了三天三夜。那時候你精神頭還挺好的?!?/br>「……大概是老了吧?!?/br>「瞎幾吧扯淡,」謝常歡撅著下巴抬頭看月亮,「去年還是前年?就那一年我好像只去找了你三天而已。結(jié)果三天你還全是在跟我打架?!?/br>「……那是你討打。」「借個床位睡覺而已,都是男的,共眠一宿能怎么著了。」「……可你是個斷袖?!?/br>謝常歡忽又躥到他面前,鼻尖頂著鼻尖,單手按在他腰側(cè)和胳膊的空隙里,借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聲色喑啞道,「那你是不是?」溫浮祝低眉笑容淺淺,「……那你說呢?」「你應(yīng)該不是?!怪x常歡微微側(cè)了臉,拿鼻尖蹭了蹭他高挺的鼻峰,「你只是恰巧喜歡上我了?!?/br>語畢便輕輕在他嘴角啄了一口。溫浮祝沒有躲,只是將眼睫垂的更低。謝常歡心里都快樂開花了,真是一幅乖巧小綿羊的姿態(tài)呀!如果自己的腹部沒有被一柄匕首抵上的話。「如果我再親你一口,你會扎過來么?」「不會?!箿馗∽L鹧蹃?,眼中暖色水意輕晃,「畢竟,我喜歡,上了你。」「……喝你的水去吧?!怪x常歡將水囊轉(zhuǎn)到身前,迫得他不得不收了匕首,不然一不下心扎破了,他還能喝個鳥呀。溫浮祝在袖中微動手腕,將匕首佯裝收起來,實際上只是轉(zhuǎn)了個方向,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去接水囊。可惜,小算盤自以為打的天衣無縫,謝常歡卻似乎也猜透了他這個心思。一手給他遞水囊,另一只手便也緊跟著隨上去按了他藏匕首的那個袖口,一腳也緊跟而去,微在他小腿處點了幾點。溫浮祝下意識的便想抬腿抵,不想讓他的腿擠到自己兩腿之間。卻不料這人根本沒這等齷齪打算,而是更下流的一腳掃了過來,哪怕身后有樹干借力,一只腳照樣能站穩(wěn),可惜他現(xiàn)在體力不支,轟然一下便歪斜了中心,要往地上倒去。謝常歡自然不能真讓他摔著了,用遞過水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