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慢吞吞收回手，眼底一片凌厲，“成?！?/br>
    咦？

    這倆怎么，突然要打架？

    司小喃聽得云里霧里，呆呆看著寧決替她灌下一瓶酒，默默咽了下口水。

    這么喝，會出事吧？

    見小松鼠的眼神落在寧訣身上，付修憤憤地從口袋摸出一顆糖扔到嘴里，咔嚓咬碎。

    冰檸檬味的，真他媽酸。

    …

    早上第二節(jié)課下了，全校人伴隨著廣播里運(yùn)動員入場的交響曲音樂繞著學(xué)校前小廣場晨跑。

    司小喃跟在隊(duì)伍最末，手里捧著個巴掌大的小冊子，一邊慢跑一邊背單詞。

    “a、b、o、u、t，大約、大約、大約…a、b、o、u、t…”

    付修壓下步伐，竄到隊(duì)尾，把口袋里已經(jīng)在發(fā)熱的暖寶寶用紙巾裹住，塞到她凍得通紅的手里，聽著司小喃念經(jīng)似得背單詞。

    “你這一個單詞已經(jīng)背了五分鐘了…要把單詞發(fā)音讀出來，這樣更容易記住?！彼车睦?，付修聽得更累，忍不住出言打斷，“英語的單詞相似度特別高，你死記字母順序，很容易忘?！?/br>
    “可是，我不會讀啊?！彼拘∴⒅鴨卧~本上的五個字母，怎么都沒辦法把它當(dāng)成一個完整的單詞讀出來。

    “會音標(biāo)嗎？”

    司小喃搖搖頭。

    “那就按拼音的讀法來，其實(shí)沒差多少?！备缎拮聊ブF(xiàn)在開始補(bǔ)音標(biāo)也來不及了，干脆用她最容易理解的方法講道，“啊，啵，噢，唔，特，把這五個音用最快的語速讀一遍?！?/br>
    司小喃按照他給的方法試了兩遍，發(fā)出了完整的about 的音。

    嘴巴張得夠開，還是美式發(fā)音。

    “嗯，這樣發(fā)音方式你可能更容易記住。高考也沒有聽力和口語。”付修見她腳底下有個石頭，搶在前面踢開，順手扶住司小喃拐到cao場內(nèi)道，繞小圈跑，“還有單詞最好亂序記憶，因?yàn)槟惚砤列的時候，a開頭的單詞都很類似，很容易讓你記憶錯亂?！?/br>
    聽到他倆的談話，負(fù)責(zé)吹口哨的老師跟見了鬼似得，驚恐的瞅著倆人的背影望了半天。

    一中居然有這么努力學(xué)習(xí)的小情侶？

    天該塌了吧。

    “英語太難了，我完全學(xué)不通…”司小喃邊跑邊小聲跟他抱怨，“快期末考試了，英語單詞十個我有九個不懂?！?/br>
    “你這么聰明，只要記住單詞，英語肯定就通了。”付修連忙安慰兩句，想了想說，“單詞生背特別沒意思，套在語境里比較容易記住。今天開始練英語吧，先從有趣的小故事開始…”

    我喜歡他啊

    “已知數(shù)列…唐禹？”

    晚飯還沒做好，司小喃蜷著腿，把五三放在膝蓋上咬著筆桿做題。

    她皺著眉小聲念著題目，正思考該用哪個公式時，眼前的燈光被一大片陰影擋住了。

    清瘦許多的唐禹擋在她面前，逆著光，臉上表情顯得十分凝重。

    “小禹來了？你先坐，阿姨馬上把飯做好。”孟嫻在廚房喊了句，加緊了手底下的忙碌。

    “阿姨別麻煩了，我馬上就回學(xué)校?！碧朴砀蠇拐f著話，眼睛卻死死盯在司小喃身上。

    上次他送司小喃去學(xué)校時，發(fā)現(xiàn)她和付修走得很近，心里一直壓著巨大的疑問。

    可這么多天過去了，司小喃卻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是因?yàn)闆]有什么可解釋的嗎？

    “你怎么來了啊？”有段時間沒見唐禹，司小喃放下筆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覺得他樣子有些奇怪。

    現(xiàn)在的鄰家小弟，沒有平常那種陽光活力了。

    “喃姐，要考試了，我下周開始回學(xué)校住，寒假前不會再回來了?！碧朴硪娝痤^，坦然的露出沒戴口罩的臉，忽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質(zhì)問。

    司小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剛?cè)鷷r好太多了，眼里也恢復(fù)了之前的神采。

    是因?yàn)楦缎迒幔?/br>
    “嗯，你在學(xué)校小心點(diǎn)?！彼拘∴珎?cè)過身朝廚房望了眼，確定孟嫻不會忽然出來，便主動說，“你…想問付修的事情吧？”

    唐禹聽到她說出這個名字，眼底瞬間紅了，胸腔劇烈起伏著。

    他壓著情緒，啞著嗓子問，“你跟他真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我們是…朋友?！彼拘∴肓讼耄昧恕笥选@個字眼。

    她垂下視線，看著手里橘紅封面的五三，輕輕補(bǔ)充，“現(xiàn)在只是朋友?！?/br>
    “你…”唐禹聽出她話外的意思，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難過，“他欺負(fù)你嗎？還是不接受你？”

    “不是不是，”司小喃嚇得連忙搖頭，生怕唐禹一個沖動去給自己出頭，“我還沒告訴他，他對我挺好，沒有欺負(fù)我。但是也…”

    不一定能接受我啊。

    我臉這么大。

    司小喃喪喪的想，悶悶地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

    最近減了藥量，浮腫的情況消下去一點(diǎn)。

    但還是很大…

    “別捏了，好不容易消下去一點(diǎn)，讓你一捏又回來了?！碧朴碓趤碇?，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種結(jié)果，所以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難過。

    他伸手，虛虛抱了司小喃一下。

    司小喃愣了會，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聽到了輕微抽泣的聲音。

    “如果他讓你受委屈，你一定要告訴我。”唐禹聲音里帶著點(diǎn)哭腔，臉搭在司小喃肩膀上不敢抬頭，“喃姐，你永遠(yuǎn)是最好看的?！?/br>
    “好好好，也只有你覺得我好看。”司小喃輕輕拍著鄰家弟弟的肩膀，話說完才意識到。

    付修也說過她好看。

    …

    “付爺，來根煙嗎？”寧決把煙盒遞過去。

    “不。”付修拒絕。

    寧決給自己點(diǎn)了一根，猩紅的火星在黑暗的夜里明明滅滅。

    兩個人站在冰冷空蕩的路邊，腳下還有未融化的積雪。夜里的風(fēng)刮過來，滲人的寒氣冷到骨子里。

    煙抽到一半，寧決頹然的開口講。

    “我追了她一年多。從我高一剛見到她的時候，我就想這女孩夠漂亮，我想讓她給我當(dāng)馬子。”

    寧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