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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水珠干了,清幽的香氣緩慢而悠遠(yuǎn)的傳來,謝雨嗅了嗅,聲音輕遠(yuǎn):“廖云,俺要去揚州師范學(xué)院念書了,俺上學(xué),連著你和娟兒的那一份一起上,你說好不好?”“你不說話,俺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謝雨彎起了嘴角,撥了撥墳邊的泥土,走到了松樹旁,靠了上去,閉上了眼睛,手里抓著那枚鋼筆,“就是不知道你和娟兒看不看得上哩,你倆可是約好了去北京大學(xué)……”,眼里有東西要奪眶而出,被謝雨忍住,咳嗽了一聲。山上的風(fēng)不大,卻把謝雨的聲音吹得有些模糊,“廖云,俺真想梁秋,他最近連俺的夢都不來了……”,謝雨看著手里的鋼筆,輕笑了一聲:“俺連他的樣子,都快忘了,你說俺咋就這么笨呢?連求著他要個東西都不會,什么的都好,看著就能想起他的樣子來。”謝雨想起家里的那本書,嗤笑了一聲:“倒是有一本書哩,可看的俺難受,俺想看又不想看,舍得看又不舍得看,怕一看完,俺就再也想不起他的樣子來……”謝雨走回了墳前,拿了一根樹枝,在墳旁挖起泥土來,將鋼筆放了進(jìn)去,連帶著,還有那方只剩下一個“娟”字的手帕,勾起了嘴角:“梁老師那時還問過俺,問你和娟兒想考哪所大學(xué),俺裝不知道哩。”埋好了鋼筆,謝雨站起身來,看著墳頭,“廖云,俺只能到了地底下,才能喝你的酒了,大學(xué)酒、喜酒,都要討回來……”,謝雨頓了頓,喉頭像是被堵住了,“雙份的,不饒你的?!?/br>天色漸漸暗了,謝雨要下山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zhuǎn)過了身,走了幾步又頓住了腳,“俺只盼著梁秋活著,活著就行,其他什么,也不盼了。第三十一章:我來看你了八月份中旬,謝雨開始收拾行李,通知書已經(jīng)寄到劉鄉(xiāng)長家里,何大娘去拿的,朱紅的紙,上頭有字有紅章,何大娘不識字,卻笑得很開心,拉了謝大爺板板正正地坐在石桌前,倒像是個挨訓(xùn)的孩子,讓謝雨讀給他們聽,聽到謝雨的名字時,何大娘紅了眼睛,讀完后又小心地裝進(jìn)信封里,拿進(jìn)了里屋。謝雨看著何大娘歡天喜地在灶房忙活的樣子,扯了個笑容,也是同時,梁秋的樣子闖進(jìn)他的腦子里,他真的快要記不清他的樣子來了,好似朦朦朧朧的霧,從梁秋的下頜骨往上,掩過月季花顏色的嘴兒,漸漸連那雙眼睛也看不清了,梁秋離開汴鄉(xiāng)三年……亦或是四年,謝雨數(shù)不清,他離開的伊始,謝雨甚至不敢去想他的名字,可這心里頭又實實在在地裝著這個人,即便是個虛名。黃狗懶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曬太陽,扭頭看謝雨,謝雨“嚕嚕?!绷藥茁暎蛽u著尾巴過來了,前腿一抬,搭在謝雨的膝蓋上,謝雨慣著它,它也愈發(fā)膽大,動著腦袋去蹭謝雨的腿,謝雨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抓著它的兩只前腿,就抱了起來,皺著眉頭笑:“哎呦,你又沉了。”黃狗充耳不聞,前后腿都搭在謝雨大腿上,伸著濕潤的狗鼻子要來親謝雨的臉,謝雨被他蹭到了臉,立馬捏住了它的狗鼻子,黃狗頓時一副無辜的樣子,謝雨被逗笑松了手,摸了摸它順滑的皮毛,“乖……”黃狗這才算老實,狗下巴抵在謝雨肩上,由謝雨翻弄它的皮毛,給他抓虱子,嗚嗚地喘著氣,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荷丫頭十歲,倒沒像從前那樣貪玩,謝雨教得她極好,寫字讀書都沒落下,此刻正讀著謝雨從前的故事書,瞧得津津有味哩,俊小子七歲,倒是個貪玩的年級,整日央著謝雨陪他鬧。何大娘今天高興,做了滿桌子的菜,有一道剛跟鄰居阿嬸學(xué)會的冰糖鴨,鴨是田鴨,謝大爺每天都趕到塘里吃小魚小蝦,不肥不瘦剛剛好,下了姜絲炒一會,加了足量的鹽巴,便放冰糖小火燜,要幼幼的火,燜上一個鐘頭,甜咸適中,全家人都很喜歡,其余的菜都是些家常菜,紅燒了鯽魚,燜了一盤小河蝦,螃蟹是謝雨喜歡的蛋煎,院里的絲瓜秧子今年依舊好,結(jié)了滿棚的絲瓜,合著小蔥一塊炒了,還擇了南瓜苗,拍上蒜炒,還整了幾個小南瓜,蒸熟切開撒上了糖,糖是謝大爺好不容易買回來的,荷丫頭和俊小子都很喜歡。謝大爺也難得的高興,一會兒一模樣地咧嘴笑,夾了許多菜到謝雨碗里,有些笨拙地開口:“雨娃子,快吃快吃?!保未竽锴浦x大爺這模樣,不甘示弱,也夾了許多菜給謝雨,不過一會兒工夫,謝雨碗里的菜就把粥給蓋住了,謝雨只能瞧瞧含含糊糊地咬了些rou,就捏住給臺下的狗了,垂著眼睛看它搖起的尾巴,瞇著眼睛笑。出發(fā)的那一日,謝雨意外地瞧見了蕭靈,兩人誰也沒說話,謝雨聽何大娘說,他們那群人很快就要回北京了,這兒的事情都交給趙進(jìn)曹元,謝雨只看了她一眼,就再沒看了,他與蕭靈之間好似沒有任何直接的仇怨,可又實在喜歡不起來,有些人相遇的第一眼,就注定不能親近,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也不要去說服。學(xué)校里的情況跟謝雨預(yù)想的差不多,學(xué)生教訓(xùn)教員的事情層出不窮,他們中有些人的身份能壓過一切,壓過尊重,壓過恩情,今日也許教授你的教員,明日就在去某個地方勞動改造的路上,學(xué)生與學(xué)生之間,也沒什么交流,謝雨從前還穿那身衣服的時候,這種事情見的太多,今日無意說出的話,也許會成為你明日跪在臺上任人踢打的證據(jù),謝雨除了每日的上課,就是呆在書館里,獨來獨往,也自得快活。每個月五號,謝雨都會寫一封信給爹娘,除去上課與呆在書館的時間,謝雨會在校園里漫無目的地走,他心里想著梁秋,想著梁秋曾經(jīng)看過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因為來到了這兒,梁秋又頻繁來到了他的夢里,離謝雨遙遠(yuǎn)的,同他說話,說那些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不是沒有女學(xué)生對他有好意,可他心里頭裝著一個人別人,他生命里出現(xiàn)的兩個女娃,一個是王娟,一個是蕭靈,前者是他對廖云一輩子的遺憾,后者則是強硬地闖入他的生活,盛氣凌人的,連謝雨也捉摸不透的,也許還是害死他朋友的兇手,謝雨不喜歡她,不厭惡她,卻也永遠(yuǎn)忘不了她。第一次離家那么遠(yuǎn)那么久,第一次寒假來臨時,謝雨十分高興,考完了試,就急忙收拾路行李,剛推響院門,黃狗就沖了出來,整個身子都要跳到他身上,謝雨摸它的腦袋笑,謝大爺聽見了聲響,從里屋出來,愣了一會兒才來接過謝雨手上的行李,朝灶房喊了一句:“孩兒他娘,雨娃子回來了?!?/br>灶房里頓時傳出了聲響,像是打翻了凳子,接著何大娘就弓著腰出來了,手掌在衣服上抹了抹,眼里就有了水兒,她擔(dān)心極了,擔(dān)心謝雨在學(xué)校里出事,惹上那些人,擔(dān)心他在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