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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礁石走,敲敲挖挖的撿了小半桶藤壺和貝類。直到天黑,才找到了不到半桶的東西,桶里面還有些小玩意鉆來鉆去的,是好不容易抓到的水虱。薛靳撿了一些干燥細(xì)小的枯枝,正打算效仿古人鉆木取火時,忽然聽到了頭頂上傳來直升機(jī)的聲音,轟隆隆的就像打雷一樣,這雷是打到薛靳心里去了,他把東西一放,雙手舉起就揮。直升機(jī)緩緩落下,停在了遠(yuǎn)處的海灘上,兩個人從上面跳了下來,懷里都抱著□□。薛靳一看到那槍,就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過身拔腿就跑,腿剛邁出一步,就聽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就看到了一個許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朋友,廉斐之。廉斐之站在那兩人之后,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像是剛開完什么會議似的。他喊了一聲:“薛靳!”薛靳看到是認(rèn)識的人,這才放心地走了過去,剛走兩步,忽然像是天旋地轉(zhuǎn)一樣暈,他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廉斐之趕緊從那邊跑了過來,他一把抓.住了薛靳的手腕,頓時被薛靳的體溫給嚇住了,他驚愕地抬手摸上了薛靳的額頭,說道:“怎么回事?”薛靳把廉斐之的手撥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沒什么,小毛病?!彪S后他把受傷的那只手放在唇邊,然后咬住了滲出.血的繃帶的一頭,慢慢地將纏著手掌的繃帶給解開了,里面的傷口已經(jīng)發(fā)炎了,表面化膿,整個手掌紅腫得厲害。他嫌棄地嘖一聲,然后說道:“只是這只手恐怕要廢掉了?!?/br>廉斐之抓.住了薛靳的手腕,雙眼有些發(fā)紅,他說道:“我們這就回去。”他邊說邊把薛靳往直升機(jī)那邊拉。薛靳的神情沒什么變化,他突然低下了頭,然后就干嘔了起來,胃就跟被絞刺圈緊了一樣,疼得他動也不能動。渾身上下都難受得跟被千刀萬剮似的,薛靳忽然覺得,自己這么多年死里逃生的,這條命真的是硬得厲害。作者有話要說:☆、第31章看到薛靳那難受的模樣,廉斐之更是心急如焚了,他抓.住薛靳的手臂把人連拉帶扯地往直升機(jī)上帶,恨不得把薛靳扛起來走。薛靳難受,他也難受得不得了。薛靳被廉斐之拉著走,胃里翻騰得厲害卻什么也吐不出來,他一腳邁進(jìn)了機(jī)門,一腳卻仍踩在外面,他忽然說道:“不行,我得回去拿樣?xùn)|西?!?/br>廉斐之看見他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就直皺眉,說道:“是什么東西,你上來,我替你拿?!?/br>薛靳倒也不客氣,他腳一抬便鉆進(jìn)了機(jī)艙里,說道:“你別管是什么,拿過來就行,裝在一個白色的塑料桶里面,不大,平時裝油漆的那種小桶,小心點拿,里面還有活的?!?/br>廉斐之點了點頭,大致知道那桶長什么樣子了,但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里面到底裝了什么,他下了直升機(jī)往剛剛看見薛靳的那地方去,在一棵樹下看見了一堆木枝,旁邊放著一個臟得不行的塑料桶,他拎起來一看,里面有幾只水虱在貝類間鉆來鉆去。他覺得好笑又心疼,拎著那塑料桶走了回去。薛靳直升機(jī)上那兩個拿著槍的人當(dāng)靠墊用,他倚靠著那兩人閉上了眼睛,在聽到腳踩在沙子上的沙沙聲響后就睜開了眼往外看去,在看到廉斐之把他辛苦找來的海味拿回來了才安心。他伸手把那小桶拿了過來放在腳邊,然后又閉上了眼。廉斐之踩上了直升機(jī),問道:“如果我沒來,你是不是打算就吃這些了?”薛靳說道:“蛋白質(zhì)含量可高了,你吃不來?!北澈蟮娜藃ou靠墊固然好用,可惜那兩人把身上的肌rou練得太過結(jié)實了,磕得渾身不舒服。直升機(jī)那螺旋槳又轉(zhuǎn)了起來,薛靳兩耳邊只剩下轟隆隆的聲音,那聲音硬是把他那股反胃的勁給壓了下去。薛靳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廉斐之沒有回答,卻反問他:“你為什么要和羅遷聯(lián)手,你難道不知道他對你……”薛靳打斷了廉斐之的話:“我知道?!彼o閉著雙眼,眉心微微蹙了起來。“你知道那你為什么還那么做,你想要和我說吧,何必和他聯(lián)手,我們好歹朋友一場。”廉斐之說道。薛靳聽了這番話卻笑了,他說道:“我為什么要和羅遷聯(lián)手?物盡其用不是么,而且,廉斐之,我要對付的是閆裴,你能拿什么幫我?”他微微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廉斐之,那眼神里蘊含.著一絲絲譏諷的意味。在聽到閆裴的名字后,廉斐之抿起了唇,他的確對付不了閆裴,甚至連折斷對方一根頭發(fā)的能力都沒有。他聽出了薛靳話里那分嘲弄的意味,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胸膛小幅度地起伏著。本以為一個半月不見,這回來救人能讓薛靳對自己改變.態(tài)度,誰知那人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樣,一番話就能讓他感受到心口插刀的疼痛。薛靳垂下眼沒有去看廉斐之,他又問起了最開始那個問題:“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廉斐之紅著眼,嘴唇緊緊地抿在了一起,一副不悅的樣子,其他的話不想再說。薛靳不禁蹙起了眉,廉斐之很少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自己受傷,這回卻怪異得很。大概是因為傷口發(fā)炎的緣故,他渾身有些發(fā)熱,連問題都想不明白了,感覺再過不久腦子就要燒壞了。廉斐之本打算不再朝薛靳看一眼,免得讓自己心口跟被刀剜一樣疼,過了好一會,雙眼忍不住地就往那邊看。薛靳像是睡著了,蒼白的臉龐上浮上了一抹淺到幾近看不出的紅暈,那應(yīng)當(dāng)是發(fā)燒燒紅的。廉斐之收回了眼神,垂下的眼眸中滿是陰霾。他們回到了曲塘,廉斐之看著薛靳那睡著的模樣,伸手想將他抱起來,手還未觸及到那溫?zé)岬纳眢w,薛靳就睜開了眼,廉斐之有些尷尬地收回手,說道:“到了?!?/br>薛靳點頭,然后在廉斐之身后下了直升機(jī),他雙.腿疲.軟得厲害,在踩到平地的那一刻有些站不穩(wěn),眼前像是天旋地轉(zhuǎn)似的,仍像是還待在直升機(jī)上一樣,差點就摔了下去。廉斐之愣了一瞬,但很快便伸手扶了過去,蹙眉說道:“怎么那么不小心?!?/br>薛靳扶著頭,胃里又一陣搗鼓,他轉(zhuǎn)頭便吐了,吐完之后,喉嚨里酸得厲害,他擺擺手說:“多大點事,這次麻煩你了,幫我叫輛出租車,我自己走。”廉斐之一聽到他這話后臉色就變了,他緊緊扣著薛靳的肩膀,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要去找誰,羅遷嗎,羅遷他早就不在這了?!?/br>薛靳勾起唇角笑道:“當(dāng)然不是羅遷,我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