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嗯?！卑滋`是這樣想的，“我現(xiàn)在可以化成九尾，龍珠就用不上了，可以還給他?！?/br>
“你覺得他還活著？”尹南語見白蘞神色間并無悲痛，只以為白蘞還不明白。

白蘞背在身后的手一顫，然后篤定道：“如果他死了，我?guī)е凝堉樵趺匆矔行┰S感應(yīng)吧，我相信他沒死?！?/br>
尹南語默然，半晌又問道：“那你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白蘞想著，如果是還未失去靈智之前，他或許會很堅決地?fù)u頭，只是后來在東海殷寒亭那么待他，把他捧在手心里，萬事都寵著他，不得不說那種滋味確實(shí)很好，即使他們之間還梗著刺他也得承認(rèn)。

他沉默著，連帶尹南語心情沉重不少，他知道青龍對白蘞用了很重的心思，白蘞也是如此，他再不能等下去了，“你會考慮我嗎？”

“什么？”白蘞愣了一下。

“和我在一起?！?/br>
湖水前是枯萎的楊柳樹，湖底也泛著渾，沒有原來的干凈澄澈，這不是一個能夠傾訴心事的好地方。

但尹南語還是固執(zhí)地說出口了，他是十萬大山的主人，雖然地位沒有四方仙君尊貴，但也絕對不差，青龍能夠白蘞的他也能給。

白蘞嘴唇動了動，本來他與尹南語都是在落魄的時候相遇，感情定然真誠，但他們還沒有在一起磨合過，先前彼此互相照顧的時期是有缺陷的，失去靈智的那一方?jīng)]什么主見，自然不會引起爭執(zhí)。

現(xiàn)在則不同了，他剛要拒絕，又意識到尹南語最開始說讓他不必急著答復(fù)的話。

“我想想……”

尹南語清俊的臉上不顯，心里卻有些七上八下，“多久？”

白蘞認(rèn)真道：“我去見殷寒亭一面，回來吧?！?/br>
尹南語不再多言，他一直死乞白賴地跟著白蘞，很是希望能夠得到回應(yīng)。

結(jié)果沒等兩人回到無量山，無量山上麒麟和白澤倒先起了爭執(zhí)，為要不要把從南海龍王那里得到的消息給小草狠狠吵了一架，只差打起來了。

白澤與青龍本就走得近，又向來心軟，乍一聽聞消息直接面無血色，他主張不給，愿意想出各種由頭拖上一拖，也不愿小草傷心。

而麒麟心里卻悲痛得厲害，面上卻要硬挺著直言道：“你把人當(dāng)孩子嬌慣也要看人家樂不樂意呢！”

“那你自己去說！”白澤又氣又急，直接一個法術(shù)潑了麒麟一床的冰水，走了。

白蘞是在第二日早晨到的無量山，還沒進(jìn)山上的宮門就看見不遠(yuǎn)處朱雀牽著凰繡在一簇鮮嫩的野花前聞香。

凰繡和鳳錦是一對龍鳳胎，鳳錦略早一些出世，兩人感情很好，只看他們扮作夫妻教養(yǎng)朱雀就知道了。誰能想他們年少時逃過了第一次魔族入侵，第二次卻生生將血脈拆散。

鳳錦死了，自從他死了之后凰繡整個人就像是缺了魂一般。鳳凰鳳凰，自古以來都是同生共死方能夠涅槃的神鳥。

原本鳳錦傷重的時候凰繡也想跟著一起去了，卻被鳳錦抓著手，斷斷續(xù)續(xù)著道：“別……再等等……小豬……”

等一段時間，等到小豬成年之日便好，那時候他會得到傳承下來的所有法力，不再需要兄妹二人保護(hù)。

凰繡流著眼淚說好，鳳錦這才笑著閉了眼，手腕垂落。

但凰繡明顯受了打擊，精神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

朱雀摘了一朵野花插在凰繡的鬢角，溫聲道：“娘親戴這朵好看?！?/br>
凰繡遲緩地扯出個笑來，又跟著朱雀去往別處。

白蘞和尹南語這才又邁起腳步。

白蘞鼻尖酸楚，尹南語見狀卻和他道：“別難過，生死有命，我們這群人不斷重生或是轉(zhuǎn)世，幾百年后雖然都不記得彼此，卻還是能夠再見的，算是死之大幸。”

白蘞忽然想到，既然如此，那么他們的神魂就不會滅，內(nèi)丹留著傳承法力，他以龍珠的安穩(wěn)來斷定青龍的生死是不是就不準(zhǔn)確了呢，“如果……我說如果……”他一時覺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殷寒亭死了，是不是也一樣會轉(zhuǎn)世？”

尹南語沉默了一下道：“按理說是如此，不過……”

“不過什么？”

“白澤有一個jiejie叫白矖，上一次與魔族爭斗的時候死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重生……據(jù)說當(dāng)年青丘九尾狐去后也是一樣，所以我們知道你是九尾才會那么驚訝。你原本只能化形小狐，這里面怕是得有一番周折?！?/br>
白蘞知道尹南語說中了，如果不是因為狐族能力特殊，換到其他族類身上是絕對不會覺醒的。

尹南語低聲提醒他道：“見了白澤不要提這些。”不然白澤心思重，會很傷心。

“嗯……那是不是就不可能再有第二只九尾了？”

“不一定，不過有沒有都不打緊，我會獨(dú)獨(dú)支持你一個?！币险Z淡然地說著，進(jìn)了麒麟養(yǎng)傷的院中。

☆、第80章小狐貍嚇哭

剛開始麒麟也是想瞞著白蘞，只不過現(xiàn)下看了殷四派人送來的消息后，他為了不給白蘞留下遺憾，只能對尹南語道：“青龍可能不行了，你帶小草去東海見他最后一面吧。”

殷四只讓他繼續(xù)瞞下去，說是青龍的意思，但麒麟已經(jīng)知道白蘞恢復(fù)了靈智，若真不給他見這一面，以后會不會幾百年都一直留有遺憾？會不會怨恨他們？

尹南語腳步頓住。

跟著他進(jìn)屋的白蘞乍一聽見這句話險些沒站穩(wěn)，手一撐扶在門框上，血色從原本紅潤皮膚上一點(diǎn)點(diǎn)蒼白下來，“東海？”

尹南語怕他摔了，轉(zhuǎn)身過來扶他，“去嗎？我即刻送你?！痹缭谇帻埵й櫟臅r候他就猜測過只怕是要兇多吉少，他提醒過白蘞一次，但看白蘞現(xiàn)在驚愕的模樣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悶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去……我去！”白蘞緊緊抓著尹南語的衣裳，以他現(xiàn)在修為，若是不用龍珠，化形并不能堅持太長時間，只得拜托尹南語再陪他一趟。

這一次趕往東海白蘞終于沒有了那份對于殷寒亭平安無事的篤定，他身體里的龍珠甚至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他完全想錯了，坐在騰蛇背上，腦子里空成一片。

殷寒亭……

他想起了第一次與殷寒亭相遇的時候，男人雖然身覆鱗片樣貌怪異，但他們卻真心相待，那是他們最寶貴的一段記憶，哪怕后來心灰意冷離開，他也從不曾恨他到希望他死去。

不希望他死去……

東海岸邊一派風(fēng)平浪靜，尹南語道：“我沒有吃過避水珠，只能送你到這兒了?！?/br>
白蘞匆忙謝過，剛準(zhǔn)備往海里面去，尹南語忽然又伸手拽了他一把，“你什么時候上來，我在這里等你。”不僅是等著他回去，更是因為白蘞答應(yīng)他見過青龍后就給他一個答復(fù)。

白蘞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