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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全特么的白瞎!他跟他的二十年都白過了!了解他么他邵北要是了解喻崇南,就沒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喻崇南偏過頭,白凈的臉越發(fā)的蒼白,紅唇此刻也血色盡失。垂在兩側(cè)的手掌,攥著又松開,松開再緊緊的攥住。喉結(jié)上上下下滾了好幾圈,喻崇南到最后,給邵北的也只是沉默。還能說什么,到了這個地步,還用說什么么邵北死死的盯著他,那目光像是要扒開他的衣服往里了探,破開皮鉆入骨,想看看他層層包圍下的心到底是什么樣兒的!“喻崇南?!鄙郾卑肷问栈刈约旱囊暰€,深呼一口氣后,又一次叫了他的全名兒。“喻崇南!你……你別不承認,你改志愿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我這條破腿!”邵北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因為醫(yī)院某次失誤,邵北右邊兒腳踝有點遲鈍,走路要慢點走,劇烈運動不能有,更不容許第二次骨折崴腳。這話出去,他耳邊都能聽到撕下臉皮的聲音。“你特么是傻逼么屁大點兒事你用得著這樣么你讓我怎么做怎么做!”“喻崇南!你這么做有用么這事兒我怪誰了么我在乎么你特么是圣母么你想拯救誰有人要你這么做了么!你學個錘子醫(yī),你就給我傻逼吧你!”“喻崇南!你混蛋你!”邵北咬著唇,說完自己最后一句,緊攥的手克制著沖動,他真怕他一拳頭砸他俊秀的臉上,破相了他自己拿針縫去,他不是學醫(yī)的么!可邵北等來的,卻始終都是喻崇南的沉默。無論邵北怎么跳腳的罵,他喻崇南心里篤定的事情何時改變過。邵北點了點頭,低頭抹了把自己的臉,默默的嘆了口氣扭頭走了。“砰。”一聲關門聲徹底的結(jié)束了這場單方面的“討伐戰(zhàn)”。喻崇南也跟著默默的抹了把臉,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他才支起一直彎著的腰。這是喻崇南十八歲那年最后一次見到他,就在他再次離開陜北這塊地兒的時候。“唔?!庇鞒缒先嗔巳嘧约和蝗环竿吹亩亲樱滩蛔『吡艘宦?。隨后緩緩的蹲下去,額頭已經(jīng)開始沁汗,這幾天沒好好吃飯,肚子開始抗議了。邵北這一生氣,誰也勸不好。喻崇南自知理虧,雖然他用蒼白無力的語言辯解他選擇學醫(yī)不是為了邵北,只是誰都心知肚明,要不是邵北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從小喜歡做建筑模型的喻崇南絕對會選擇建筑系的,雖然他覺得學醫(yī)跟他繼續(xù)玩建筑沒什么關系,但邵北為此陷入了愧疚與自責的無限循環(huán)中。大一飛快逝去,邵北依舊每周日來喻家獨院兒坐坐,跟喻爸爸聊聊天,拐彎抹角的關注喻崇南。五道口職業(yè)技術學院跟中關村應用文理學院學校中間就隔著中關村一條馬路,結(jié)果兩個人硬是一面不見的熬過來軍訓期,兩個曬的黑不拉幾跟挖煤回來似的。以前都是邵北這個“狗皮膏藥”貼在崇南身上,現(xiàn)在開始掉了個個兒,改崇南湊上前了。兩人這么多年的默契,即使很多話沒說出來就不懂么邵北臉上心里都抹不開面兒,他一大老爺們兒的氣炸了就在南南面前開始矯情,胡說,作死,簡直是丟人丟首都來了。大二結(jié)束的那個假期,邵爺爺猝不及防的腦梗突發(fā)離世,讓邵北再一次丟了魂兒,失了理智。喻崇南一家再次回到陜北,按著陜北依舊留存下來的“土葬”方式,送走了邵爺爺。邵北那段日子越發(fā)沉默寡言,跪在靈堂前整整哭了三四天,像是把從小到大沒流出來的淚一次性宣泄完畢。每一次夜晚來臨,邵北情緒更是低落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大悲之后彌留下淡淡的傷痛,無時不刻在啃咬著彼此的內(nèi)心。他才明白,那種用眼淚也洗涮不掉的悲傷,只能默默背負著,帶著一身的傷痛繼續(xù)往前。身邊親人的離開,恍然如夢,一晃神,那人還在原地。再一眨眼卻明白,一切都只是奢望。總會有離開的一天,無論做什么都不能阻止既定結(jié)果的發(fā)生,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遺憾發(fā)生。邵北足足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接受爺爺?shù)碾x開。“爺爺生命最后的三年,都是不停的在與病痛斗爭,也許這一次是太累了,想休息了吧”邵北淡淡的對崇南道。喻崇南點頭,默默的抓起邵北的手:“恩。”又一次的開學,又一次的離開,來來回回,往往復復,這一條路上,到底要有多少人來到,多少人中途離開才行幾年后,邵北從國外畢業(yè)回來,喻崇南也正式進入醫(yī)院做一名骨科主任。歲月洗涮掉了兩個人的稚嫩,也悄然無聲的添了一條一條皺紋,像年輪一樣,是時光留下最有力的證據(jù)。邵北在喻崇南三十歲生日的時候,把人擄走,帶到了郊外某山頂上,美曰:“看星星看月亮,順便談人生”。喻崇南懶得搭理他,默默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南南?!鄙郾蓖蝗宦曇纛澏吨兴?。“嗯”喻崇南坐著看這個突然抽風的男人,單膝下跪一臉緊張的看著他。這特么是求婚的姿勢啊,邵北你丫有病邵北從兜兒里拿出一串鑰匙道:“還記得咱倆大三時候一塊兒做的那個家庭小別墅模型么你說這是你心目中咱倆未來的家模樣兒,直到今兒,我才把它一點一點的完全還原。所以……可以邀請你跟我一塊兒住么”喻崇南原本覺得這么煽情的畫面他會感動到眼眶濕潤的,結(jié)果邵北這個二傻子太緊張,聲音都特么抖成篩子了,他實在忍不住笑了,眼角掛淚的笑著點頭。“好?!?/br>邵北開心的大叫了一聲:“我把媳婦兒拐回家咯~”喻崇南冷笑著,邵北你確定你是把媳婦兒拐回家么咱倆誰是“媳婦兒”你敢比比么沒等喻崇南冷笑完,邵北湊過來狠狠的在他嘴上嘬了一口。“那我們回家吧”邵北笑著看他道。“好?!庇鞒缒现鲃訝科鹚氖郑酒饋硪粔K兒走。在山腳路邊的路燈下,兩個人并排的身影越拖越長,遠遠的看著糊成一片。這條路上兩個人一直一起走著,從小孩子走到成年。再走著走著,他們的背越來越彎,走的越來越慢,可彼此牽住的手,卻從未放開。愛人之間用不著承諾,我做過時間最久,最開心,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陪你把世間滋味嘗遍,風景看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