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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心愿呀。 她不需要他給自己保證,也不相信什么海誓山盟,她只要把他牢牢地抓在手中。也或許她連他愛不愛她都不在乎,只要擁有他,殷*就滿足了。 殷*睡得很熟,她現在對什么都沒有太強烈的渴求,想要得到她知道自己必然會得到。在這之前她還對皇帝為何重生后不殺了自己感到疑惑,現在她也不是那么在乎了。他殺她也好,不殺她也罷,那是皇帝的選擇,也是屬于他自己的嶄新的命運。 然而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皇帝卻睡在她身邊。 那么好看,那么安靜,并且周圍沒有一個人。 如果她想殺了他的話,那么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他絕對沒有能力反抗重生后的殷*,最重要的是,在第二個世界學習醫(yī)術的殷*,如今可以完美地取下皇帝的骨骼而不至于損壞。 這樣的話,琵琶應該會變得更完美。然后她可以把皇帝的魂魄據為己有,這樣他就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但是……目前她卻提不起勁兒來這么做,殷*有點沒搞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她靜靜地看著皇帝,把手放到了他胸膛上。 掌心下的胸膛寬厚結實,心跳有力,一下又一下的??墒峭诔鰜淼男呐K就不會跳了,即使她手快,也僅僅只能維持片刻的跳動,然后就至剩下了刺鼻的血腥味。 怎么……會這樣呢。 殷*在那片胸膛上眷戀的摸了又摸,直到頭頂傳來皇帝打趣的聲音:“素素這是在做什么?” 她抬頭看過去,皇帝嘴角含笑,眉眼也沒別的意思,似乎真的就只是因為她的撫摸感到有趣。殷*有些不解,怎么會這樣呢?按理說……皇帝應該怕自己怕的不得了,即使因為某些原因將自己從冷宮接出來,也不應該這樣溫柔,更不該這樣大膽地睡在她身邊哪。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對殷*來說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然而對于皇帝來說,他的關注點和殷*是完全不一樣的。真要問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怕這個女人再一次殺了自己,也許在內心深處他知道的。只要他不負她,那么即使有朝一日全世界與他為敵,她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可正因為感情如此深邃長久,便更經不起背叛與欺騙。 他摸了摸殷*的臉,聲音輕柔低沉:“是朕錯了,朕……以后都不會了?!?/br> 溫熱的手掌撫摸臉頰,非常舒服,像是羽毛輕輕拂動,整顆心都得到了慰藉。殷*下意識地將小臉在皇帝掌心蹭了蹭,半晌,說:“圣上待我不好?!?/br> 虛情假意,最是傷人。 “朕會改的?!被实壅f,低頭親了親殷*的臉頰,“給朕一個機會,咱們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 這四個字,殷*很久以前也想過的。但她從來都沒有成功過,嘴巴上說說太容易了,真正做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宮里的人都知道,圣上跟貴妃娘娘和好如初了。 但殷*卻很清楚,和好是和好,但如初……并不見得。 對于這種情況,一直安靜的周皇后急了。圣上已經多日不曾來她這鳳儀宮,全留在聚翠宮賤人那里,怎么會這樣?圣上說過,她才是他的妻子呀!那個被打入冷宮好幾年的賤人算什么! 也因此她特別想要和皇帝見面,皇帝本來不欲見她,誰知周皇后卻仗著他往日的寵愛,硬是沖進了御書房,看到他眼淚就掉了下來:“升上這是怎的了!難道就這般不想見臣妾不成!” 皇帝放下手里的朱砂筆,盯著周皇后看了兩眼,語氣輕飄飄的:“朕這幾日政務繁忙……” “圣上有多繁忙,繁忙到連陪著我們娘仨用頓膳的功夫都沒有么!”周皇后抹了把眼淚,她性格柔弱喜愛撒嬌,和堅強隱忍所有苦楚都往肚子里咽的殷*截然不同。平日里圣上見她落淚早心疼了,今兒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得不讓周皇后認為殷*在背后說了些什么。 若說殷*不是那樣的人——在冷宮待了三年的人,嘗盡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誰能保證她一成不變? 因此周皇后心中主意如同走馬燈般快速掠過,只想在今天晚上把皇帝請到自己的鳳儀宮去,那么沒有什么比孩子更好的借口了。“兩個孩子都想圣上了,臣妾……也想皇上了?!?/br> 她一如少女時年輕貌美,甚至因為生育過孩子添了幾分嫵媚嬌態(tài),皇帝看著她卻沒有為她所動,半晌問了她一句:“政兒也是你的孩子,你太忽略他了。” 周皇后臉色一僵,“臣妾這些日子忙于照顧另外兩個小的,倒是對政兒忽略了些,圣上也要多多費心,政兒這孩子太過頑皮,臣妾怎么說都不聽,還是離不開圣上教導的?!?/br> 皇帝輕輕一嘆,沒說晚上去,也沒說不去,只道:“你退下吧,朕忙完再說?!?/br> 周皇后還待再言,皇帝已經身心投入到奏折中去了。她是了解皇帝的,在他心中沒有什么比江山社稷更重要,即使是她,也不敢觸皇帝的逆鱗。 等到周皇后退下,皇帝的神色才愈發(fā)晦澀難辨。光線照進來,灑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異樣的光,也在他臉上投注了清晰無比的陰影。 周皇后當年與殷貴妃一同懷了龍?zhí)ィ谄邆€月的時候恰巧都早產了,都是由于后宮其他嬪妃的陷害。只不過兩人的結局不同,殷貴妃的孩子生了下來,周皇后的孩子,眉目已經成型,卻是死了。 大皇子是殷貴妃的孩子。 ☆、第六十八碗湯(七) 第六十八碗湯(七) 周皇后問皇帝自己做錯了什么,才導致他待她那樣冷淡。 是啊,她做了什么?她深愛于她,為他生兒育女,從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變成今日母儀天下的皇后,個中辛苦自然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沒有做錯什么的,只是在他死后,有那么一段時間,魂魄不得離開皇宮,因此看到了一些并不是那么想看到,也超出了皇帝想象的事情。 當年殷貴妃與周皇后同時產子,一個生,一個死,那時候國師勢力龐大,他還需要與其虛以委蛇,那么殷貴妃的孩子勢必不能存活。只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rou,皇帝又如何舍得殘害下手。本來想將孩子送出宮,尋一戶好人家寄養(yǎng),誰知道當時的周寶林竟然生下了死胎?;实郾沩槃輰⒋蠡首颖У街軐毩稚磉?,稱這是她剛誕下的孩兒,而殷貴妃這邊則稱孩子生下來時眉目健全,卻早沒了呼吸。 殷貴妃大慟,也無暇去顧及其他,周寶林欣喜不已,那是皇帝的第一個兒子。 但直到皇帝死后才知道,原來周皇后早就知道大皇子并非她親生,只是他偏愛大皇子,又正值壯年,她不好下手。然而周皇后不肯用心撫養(yǎng),大皇子逐漸被教導的玩物喪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