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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剩下的日子里,臣妾先給陛下提個醒……臣妾這人哪,心狠起來,是六親不認的?!?/br> 說完甩了甩水袖,明明是同一張臉,但卻完全不再像同一個人了。 若蘭就是若蘭,不是蘭兒,如果總是按照文帝的想法,就算跟蘭兒再像又有什么用?骨子里仍舊不是那個人,正品一出現(xiàn),贗品便會顯得特別的低級,誰會對她有半分憐憫。 文帝也被震撼到了,他性格狠厲,當(dāng)下便對清歡起了殺心,然而就在這時,清歡又道:“臣妾雖然活不長了,卻也不想現(xiàn)在死。陛下還沒有得到佳人芳心,難不成就要殺了臣妾?” 多可笑,他不愛她,才是唯一的依恃。 清歡嘴角的笑嘲諷至極,她直視著文帝,沒有移開視線,文帝被她看得莫名有些尷尬,氣惱不已,正要拂袖而去,卻又聽到清歡說:“臣妾現(xiàn)在還是陛下的寵妃,陛下總不好就這么甩手便走,畢竟臣妾才小產(chǎn)沒多久,于情于理,陛下都該留在棲蘭殿,陪伴臣妾度過這喪子之痛。” 越是遇到這樣的男人,清歡越發(fā)覺得這世間愛情渺茫,女子癡心男子薄情,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公平過。 文帝被清歡這么一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半晌回頭看看,清歡已經(jīng)在床上翻身向里睡著了。 他猶豫了片刻,也大喇喇走過去掀開被窩躺下,難不成要他這個皇帝睡地上不成!只是一進被窩,撲鼻而來的幽香便讓文帝雙眸變深。他一向只讓清歡用蘭花香,為的是讓她身上染上跟蘭兒同樣的香氣,這樣的話,在沒有蘭兒的時候,抱著清歡,他就像是抱到了心愛之人。可現(xiàn)在她身上已經(jīng)不再是蘭花香,取而代之是一種特殊的香氣,那香氣文帝說不出是什么味兒,但清爽柔和,十分好聞,和她方才那厲害的模樣格外不搭。 他轉(zhuǎn)了個身,和衣而臥,本來都是清歡替他更衣的。望著清歡的后腦勺文帝有些失神,他把這個女人養(yǎng)在身邊已經(jīng)快十年了,一直都把她當(dāng)做蘭兒看,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今天她這么一發(fā)脾氣,反倒是提醒了文帝。 不過這一點點的想法很快就被文帝揮去,當(dāng)年她在河畔賣唱險些遭人凌|辱,是他救了她。既然救了她,那么她就是他的了,要怎么對他,那也是他的自由。 說服了自己,文帝便閉上了眼睛。在這陣陣幽香圍繞中沉沉睡去。 既然晚上不伺候他了,那么早上自然也不伺候了。第二日一早文帝起身的時候,清歡仍在沉睡,經(jīng)過一夜,她的臉蛋微微帶著酣睡的紅,為那失去血色的臉頰增添了幾分甜美色彩。兩人雖然同床共枕一夜,卻是做著各自的夢,如果說在昨晚之前兩人之間還有層窗戶紙掩飾的話,那么現(xiàn)在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撕破臉皮了。 但為了蘭兒,為了文帝的那個計劃,清歡仍然會是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蘭妃娘娘。 從前因為這份榮耀,女鬼若蘭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惹來什么禍事,不能留在皇帝身邊,是以雖然她是個寵妃,在宮里卻沒什么地位,尤其是皇后,幾乎隔三差五就想點招兒折磨她。若蘭一直沒說,文帝也就裝作不知道。 傻姑娘,真是傻姑娘,難道你以為你這般隱忍,他便會感激你愛上你么?別做夢了,他只會更加殘酷的剝削你!既然他有求于你,卻又欺騙你負了你,那邊攪他個天翻地覆,讓他不得安寧,永失所愛!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早膳后清歡心情愉快地出去散步,團翠跟在身邊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后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咱們,是不是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呀?” “你派個人過去,就說本宮身子不適,不過去了。” “?。俊眻F翠傻眼了,張著嘴巴一臉呆相?!翱墒恰墒悄锬镏澳f不能不去請安,免得皇后娘娘怪罪,讓陛下不開心啊?” “陛下開不開心關(guān)本宮何事,本宮自己開心就行了?!?/br> 團翠不敢再言,連忙命人去皇后宮里傳話。 皇后一聽,這小賤蹄子,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物了,竟然敢不來請安?當(dāng)下火冒三丈,可礙于其他嬪妃都在,又不好發(fā)火,便假惺惺地笑了笑:“既是如此,那咱們便去棲蘭殿探望探望蘭妃,看看她的身子怎樣了,順便命太醫(yī)給她診脈。若當(dāng)真是身子不好,的確是要好好休養(yǎng),畢竟她之前才沒了一個孩子。” 聞言,其他嬪妃都心照不宣的笑起來。蘭妃入宮數(shù)載,始終是最受寵的,這么多年來她們也是忍夠了,憑什么她一個人就要獨占陛下?也不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因此聽到皇后惡毒的戳心窩子的話,她們都感到很快意。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棲蘭殿,進去一瞧,得,人蘭妃正在院子里曬太陽呢!坐在鋪了錦繡團墊的石凳上,一派悠然自得。見皇后來了,也只是沒什么誠意地說:“見過皇后娘娘,臣妾身體不適,不宜行禮,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嘴上說著賠罪的話,表情跟動作卻一點賠罪的意思都沒有?;屎笄浦鍤g這懶懶散散的樣子,看著心里就來氣,當(dāng)下便指責(zé)道:“蘭妃身體不適,本宮可以理解,但這是在宮中,蘭妃這是什么打扮,未免太過不成體統(tǒng)!” 清歡今日沒穿宮裝,主要是這宮裝太繁復(fù),光是坐在銅鏡前梳個頭就要一個時辰乃至更久,穿衣服一件接一件的,太累贅,又不怎么好看,于是她干脆把衣服給改成了輕薄便捷的羅裳,長發(fā)松松的綰起,妝容卻是經(jīng)過細心描繪,雪膚紅唇,一襲紅裳,真是說不出的萬種風(fēng)情。 要知道平時她表現(xiàn)出的都是溫婉守禮的樣子,而今天的她卻張揚的厲害,那樣鮮艷和熱烈,隱隱有種破釜沉舟的意味?;屎蠛λ龥]了孩子,心里有幾分心虛,但又不信有人能查出是她做的,于是底氣就又足了,“即便是陛下寵愛你,本宮今日也要罰你!” “哦?皇后娘娘想罰臣妾做什么?”清歡好奇地問。 “你便在這院子里跪上一個時辰,再把佛經(jīng)抄上十遍?!被屎蟛桓矣锰^的刑罰,怕文帝發(fā)怒。她不過是為了心中的嫉妒,尋個發(fā)泄的口子而已。這樣的懲罰早已是家常便飯,從前的蘭妃從未拒絕過。 清歡笑了笑,拿起桌上果盤里的一只橘子,慢條斯理地撥開,然后非常幼稚的用手一擠橘皮——汁液飛濺,非常準確的刺入皇后眼里。皇后尖叫了一聲,丟掉手中手帕整個人往后倒去,她身后的宮女以及嬪妃連忙扶住她,清歡卻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很好聽,即使是狂放不掩飾的笑,也顯得那樣悅耳清脆。笑著笑著,清歡把眼淚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