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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認(rèn)識滁州的一名富商名叫顧聘?”天香樓因有東方迪迪而名震江南,不少有錢人家趕著上趟兒去請,若說誰對這些有錢人家養(yǎng)了幾只貓,種了幾顆樹最清楚,也便只有天香樓的鴇娘紫云夫人了。好在宋雪橋是這家店的老主顧,故上門去請也方便。顧聘之名如雷貫耳,紫云夫人自然點頭,“當(dāng)然有,今年花朝節(jié),迪迪還與紅袖前去滁州為其賀壽,是個出手很闊綽的帛商,年已五十有二?!?/br>宋雪橋又道,“那他可有子女?都是什么年紀(jì)?”“這種人家自然是妻妾成群,子女滿堂?!弊显品蛉溯p輕撥著算盤,“大兒子顧絡(luò),乃正室所生,三十有三,二女兒顧蕭,也是正室所生,三兒子則是第三房妾室所生……”宋雪橋抬手止住她,若照這樣說下去,恐怕得數(shù)到明早,他提醒道,“那這其中可有一個青樓妾室所生女兒,名叫顧望亭的?”紫云夫人收了算盤,抬眼瞧他,似乎仔細(xì)想了想,才笑道,“宋公子這可就太為難老身了,這種大門大戶,養(yǎng)在外頭的還會少嗎?我們看客人家世,能查到的也就只有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背地里的腌臜,誰與誰偷情,誰金屋藏嬌,又哪是我們能知道的?”裴無念聞言眸子一動,那點光亮沉了下去,他也曾是這背地里腌臜,且在還未知人事時被丟棄,若非得遇貴人,又哪還有命坐在這里。宋雪橋聽完心道不好,忙在桌下尋到他的手握住,轉(zhuǎn)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裴無念見他瞧來,眼中卻已經(jīng)沒了失落之感,還是往常的清朗,朝他笑笑,輕輕地?fù)u了搖頭。紫云夫人并不知二人在桌下的動作,也不知裴無念身世,兀自繼續(xù)說道,“越是大戶的人家,這樣的孩子越多,青樓的姑娘若非頭牌搖錢樹,哪個不是有人娶便樂意從了,宋公子要想找到這樣一個人,難如登天啊?!?/br>宋雪橋嘆了口氣,他也知曉顧望亭的身世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出生大家,卻是養(yǎng)在外面的女兒,常人不知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有心想查也無從查起,凡事皆可一筆帶過。裴無念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搖頭道,“就算現(xiàn)在趕去滁州問顧聘,也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滋事之人敢放出顧望亭這顆棋子,就定然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宋雪橋嘆道,“可若連天香樓紫云夫人都不知道,又有誰能知道這些富商大賈家的消息。”紫云夫人也有些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東方迪迪一曲奏畢,似乎有片刻的失神,倏忽她長嘆了一口氣,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柔聲提醒道,“mama,您還記得顧聘此人生□□熱鬧,那日花朝壽宴,不論是妻妾兒女都一并到場祝壽,說不定……宋公子問的那位顧小姐也在其中?!?/br>聞言,三人皆是眼前一亮,紫云夫人更是一拍桌子道,“瞧我這老糊涂了,那日顧家子女都是一一上前祝過壽的,宋公子可記得那姑娘的長相?不妨畫下來讓我瞧瞧。”花朝壽宴,那位備受厭棄的顧母卻不一定有資格到場,她的女兒更不必提,但眼下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花朝節(jié)在二月,彼時郢陽武林大會并未發(fā)生慘案,一切都還風(fēng)平浪靜,若是顧望亭出現(xiàn)在那時的壽宴上,便足夠證明她的身世絕無問題。書房內(nèi)有上好的文房四寶,宋雪橋自小于丹青一道并不通,除了會畫烏龜便是會畫王八,便自覺去給裴無念鋪紙研墨,他極力回憶起那日喜房之中顧望亭身著喜服倒在血泊中慘白的臉。“杏眼,眼尾上揚,上唇薄下唇厚,鼻梁有峰,眼睛要在上去一點……”宋雪橋?qū)㈩櫷にL一一述出。裴無念則端坐著身板,筆下不停,顏家舊墨淡淡的香氣在屋中散開,一筆一劃都勾勒得極其仔細(xì)認(rèn)真。半炷香后,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圖躍然紙上,粉面含羞,朱唇微張,一雙上揚的鳳眼極盡媚態(tài),頭頂十二金鳥銜珠的鳳冠,的確是顧望亭那張絕色的容顏,天底下美的女人有很多,能這般勾人的卻很少。宋雪橋?qū)⑵浯蹈啥读硕叮屏藘裳塾稚杏X不滿意,對裴無念道,“眼角這里是不是還要往里……”裴無念順從的接過剛想動筆。紫云夫人探頭來看,頭卻搖成了撥浪鼓,“我從未見過這位姑娘,此等國色天香,定然叫人一眼難忘,顧聘那么多子女中,也就五小姐長得還算漂亮,可比起這畫上的人,那就是野草比牡丹,雀鳥比鳳凰?!?/br>東方迪迪手下琵琶一停,“那這位顧小姐果然與顧聘無關(guān)?”宋雪橋看著那張畫像搖搖頭,“也不能這么說,有些人家壽宴這種大事,以顧望亭和她母親的身份地位的確不能出席。”美人對美人總懷有極大的好奇心,東方迪迪素來頂著紫瑯第一美人的名頭,聽聞畫上人傾國傾城,免不得要瞧上一瞧,然后在心里比上一比。誰知東方迪迪只看了一眼,便低低的“呀”了一聲。隨后她頗為奇怪道,“這個人我認(rèn)得,她怎么會叫顧望亭?”宋雪橋皺眉道,“你認(rèn)得她?”“她的確姓顧,但不叫顧望亭,更不是顧聘的女兒。”東方迪迪肯定道,她轉(zhuǎn)向紫云夫人,“mama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受賈大人之邀去過登封?”紫云夫人道,“那個被卷入貪墨后抄家的賈知府?”“顧蕓自小便在賈大人府中做歌姬,賈知府被抄家之后,她因長相極好,又極會討男子歡心,被高價變賣給了登封一戶人家做妾,后來我再也沒見過她?!睎|方迪迪盯著畫像,搖搖頭,“她怎么會是滁州人士,還是那個大商顧聘的女兒?”裴無念卻在一邊淡淡道,“少室山就在登封?!?/br>還是少室山......宋雪橋看向那張畫像,緩緩閉上了眼睛。徐伯用軟轎將東方迪迪借入莊內(nèi)的消息很快傳遍,家仆們都知道這位傳聞中的東方美人將宋二莊主迷得神魂顛倒,不禁都趕來瞻仰一番,可宋雪橋卻小氣的緊,在湖上書齋金屋藏嬌半日有余才將東方迪迪放了出來,眾人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廊橋口看到一對風(fēng)雅的身影。廊橋入夜風(fēng)漸盛,宋雪橋?qū)|方迪迪胸口的狐絨斗篷系好,附耳道,“今日之事有勞迪迪了,銀子我會讓老徐備好送至天香樓?!?/br>廊橋口,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宋二莊主這架勢分明是要白日宣yin。有丫鬟害羞卻羨慕道,“二莊主原來都是這樣待東方姑娘的,要是能……”一旁有人打斷,“你可別做白日夢了,人家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少爺為她連金屋藏嬌這等事都做得出來,又怎么會看上你。”丫鬟氣的直跺腳,恨恨地看向廊橋上身影交疊的二人,只是他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