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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秋月白呼吸一滯,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瞧凌霄的反應(yīng)該是忘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才對,蠱入血脈,神志不清也是正常。可到底還是心虛,生怕他想起來什么。“師父一直在我身邊嗎?”凌霄輕聲問。秋月白松了口氣,伸手去戳徒弟腦門:“可不是嗎,一點都不叫人省心。”微涼的指尖點在少年眉心,秋月白恍然發(fā)現(xiàn)那個瘦弱的孩子是真的長大了,不知何時竟與他一樣高了。凌霄唇角微微揚起,又努力壓下去,端端正正道:“勞師父費心了?!?/br>秋月白心想,費心還是小事,主要是費腰。昨晚凌霄把他折騰的不輕,橫沖直撞的小狼崽子,行事沒有一點章法,說又說不聽,打又打不得。臨近黎明時才瀉了火,軟趴趴的窩在他懷里睡去??蓱z他還要拖著快被撞散了的身子善后,先是給徒弟清洗一番,又是用內(nèi)功為徒弟梳理了半個時辰,才穩(wěn)住經(jīng)脈中殘余的蠱引。如今凌霄活蹦亂跳精神的不得了,秋月白就沒那么痛快了,稍稍動一動就渾身疼,還得強(qiáng)忍著故作無事。“成了,咱們先去平陽城,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子夜門的人,解開你身上的蠱才行。”秋月白說著要動身,又被凌霄拉住。凌霄的手心很暖,攏在秋月白冰涼的手上。秋月白仿佛被燙了一下,下意識的甩開,向后退了兩步。凌霄一愣,心底浮起幾分模糊難尋的情緒,秋月白不經(jīng)意的抵觸讓他感到煩躁。不過是幾個月不見,已經(jīng)同他生分了?“咳……”秋月白不再說話,垂著腦袋徑直往前走,實在是沒臉抬頭。凌霄眸色沉了沉,抿唇不語跟在秋月白身后。進(jìn)了城,師徒二人找了個攤子吃了點東西,進(jìn)而開始打聽昨天那紫衣女子和黑衣男人的消息。凌霄將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說與秋月白聽。秋月白聽罷苦笑,這傻孩子長得俊俏平白惹了妖女不自知,倘若所料不錯,那妖女該是瞧上自家徒弟,妄想一番顛鸞倒鳳。這事不稀奇,子夜門規(guī)矩少,門中教徒多半隨心隨性,瞧上誰就敢捆走辦了。只是陰差陽錯,俊美少年中了蠱夜夜挺銀槍,紫衣女子卻不知道為何沒出面天天做新娘,苦了秋月白舍了臉面干這檔子丟人事。打聽了一天,卻沒有丁點收獲,昨天茶館的相遇就像是場夢。今兒個茶館依舊人來人往,江湖俠客云集,你來我往,刀光劍影,發(fā)生著或大或小的摩擦和奇遇。而那子夜門的一襲紫衣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沒人見過……夜幕降臨,清月已經(jīng)悄然扶上柳梢。秋月白心里躁郁,臉色都跟著陰沉起來,找不到子夜門的人,今晚的蠱又該如何去解。“師父,休息一會兒。”凌霄拽住秋月白袖口,道:“你臉色太差了?!?/br>秋月白正走著,被凌霄這樣一拽,腦中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形晃了晃才穩(wěn)住。凌霄一雙眼凈盯著他了,看他步伐虛泛,忙一手?jǐn)堊∷珙^,擰眉道:“師父?”抬手去探秋月白額頭,才發(fā)現(xiàn)他額間guntang。“沒事?!鼻镌掳桌_凌霄的手,站直身子。“什么時候起熱的?怎么不跟我說?!绷柘雎曇衾锊蛔杂X帶著幾分怒氣,惱自己分明大早上就瞧見他臉色不好,竟沒有想到去關(guān)心他是否當(dāng)真病了。秋月白稀里糊涂低燒一天,心里只惦記著趕緊找到子夜門的下蠱人,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著急上火地沖凌霄道:“都說沒事了,啰嗦什么。”說罷又覺自己語氣太沖,略微遲疑道,“真的沒事,等會兒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就好了?!?/br>凌霄只是看向秋月白,這一天下來,他敏銳地感到師父有事瞞著他。秋月白脾氣極好,這么多年來,連句重話都沒舍得說過他,如今實在反常。“那我們現(xiàn)在就找個客棧歇息行嗎?”凌霄只當(dāng)秋月白病糊涂了,軟著性子去哄他。自己一人隨便風(fēng)餐露宿都可以,帶著師父可不行。秋月白沉默一瞬,道:“那我們找個好地方住?!?/br>“好,住最好的地方?!绷柘鲂α耍⌒睦∏镌掳椎氖?,就像小時候那樣。那時他一心覺得秋月白眼盲,生活定然諸多不便,走哪都想扶著他,卻不知道秋月白聽聲辯位的功夫爐火純青。后來發(fā)現(xiàn)師父行動是在靈敏的可怕,又開始懷疑他八成是裝瞎,沒事就想絆他一下,或者拿小石子丟他,趁他不注意抽走他凳子之類的。最后事情以秋月白忍無可忍抓住徒弟打了頓屁股告終。岫云河畔,燈火重重,絲竹不絕,衣香鬢影。鳳鸞樓前站著兩人,引得滿樓紅袖招。白衣男子容貌清絕,黑衣少年俊俏無雙,兩人并肩站著便是引人側(cè)目的風(fēng)華景致。“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绷柘雒嫒绾?。秋月白哈哈一笑,仙姿佚貌的出塵氣質(zhì)全無,用手肘戳了徒弟兩下,道:“還有比溫柔鄉(xiāng)更好的去除嗎?你也不小了,今兒個師父就帶你去長長見識?!?/br>“你哪來的錢?!?/br>秋月白掂了掂手中的錢袋:“有師父在,你就放心大膽的玩。我的霄兒喜歡什么樣的小jiejie?跟師父說說,這頭一次吧,還是找個溫柔耐心的姑娘陪你,喜歡腿長的還是腰細(xì)的?”“秋月白!”凌霄猛地出聲呵道。秋月白一愣,皺了皺眉頭:“你這孩子怎么越大越?jīng)]禮貌,誰教你直呼師父名諱的?”一點都沒小時候可愛了,當(dāng)初在黑墳山的時候多聽話的孩子,每天洗衣做飯練功,勤快的不得了。凌霄冷笑道:“帶我來這種地方,你有點身為師父的樣子?”秋月白怔了半晌才挑眉道:“我不光是你師父,我還是你爹呢,教你點大人該做的事,怎么就不像樣子了?師父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成家了?!?/br>凌霄猛地抬頭,視線死死落在秋月白臉上:“你成家了?”“打個比方,比方懂嗎?!鼻镌掳子行╊^疼,叛逆期少年太難搞了。倘若秋月白不瞎,他當(dāng)能看到少年眼里翻涌的墨色,那是快要破繭而出的欲望。惱怒與占有,嫉妒與哀傷,求而不得與鍥而不舍,交織一處,眼圈泛紅的模樣徒增幾分詭譎的艷麗。秋月白看不見,他指尖掐算著時間,心急如焚,伸手去拉凌霄要進(jìn)青樓。一道掌風(fēng)迎面而來,秋月白下意識側(cè)身避過,掌風(fēng)沒有傷人之意,點到為止。一剎那凌霄已經(jīng)退避三尺。“你同我動手?”秋月白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向乖順的徒兒像是只炸毛的貓一樣,一言不合就伸著爪子撓人。“你別逼我……”凌霄強(qiáng)壓住種種念頭,他不知道秋月白再繼續(xù)這樣,自己會做出來什么事。他咬牙看了眼秋月白,轉(zhuǎn)身縱輕功而去。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