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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新學年的勉勵鼓勵話語,這才算是正式開學了。 呦呦本來以為準備好筆墨文具、領了太學的衣袍、交了束脩以后,就算是正式入學了。蕭沐仁卻告訴她,太學入學并不這么簡單。 “你回娘家問問就知道了,懷瑾當初入太學的時候,肯定還不只是這樣。聽說要先在太學拜個師父,就是有傳承的那種,琴棋書畫都行?!笔掋迦首谶线蠈γ妫瑢呛玫囊话压献尤史诺剿媲?。 “這么麻煩?”呦呦皺眉,“不是說所有書生都是天子門生,怎么還要拜太學老師為師父呢?”這種師生傳承聽起來很古老,好像很多朝代都又這種習俗,但是呦呦卻覺得,這樣實在容易結(jié)黨營私。不過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只問蕭沐仁覺得和和應該拜那個師傅才好。 “我沒讀過太學,我也不知道?!笔掋迦事柭柤鐢倲偸?,無奈地回答,“你可以去問問懷瑾,他讀了這么多年的太學,應該知道吧。” 呦呦點頭,說明天會讓懷瑾過來一趟,不過她現(xiàn)在好奇的是為什么蕭沐仁沒有上過太學,“不是說官員子女都能去太學嗎?為什么你沒去?老安國公沒有替你張羅?” 蕭沐仁搖頭,“官員子女每家只有兩個名額,比如你家,懷宇、懷瑾、懷信都能去太學讀書,主要原因是是因為岳母,因為岳母是縣主,雖然沒有封地沒有稅收。” 呦呦回想了一下,是了,當初說到要去太學讀書,懷宇和懷瑾很是謙讓了一番,因為兩人都想留一個名額給當時還在譚麗娘肚子里的懷瑾,另外一個名額都希望弟弟(哥哥)去。 幸好太學院長告訴父親說母親是縣主所以也有兩個個子女的名額可以入太學,這才解決了懷宇和懷瑾的入學問題,而且還多出來一個名額,懷瑾和懷宇甚至攛掇著呦呦也去太學,反正有女生班。 可惜呦呦遭受了二十多年應試教育的荼毒,說什么也不肯再去被束縛,只愿意在家看書。 呦呦想了一圈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被帶跑偏了,趕緊回到正題,問蕭沐仁,“但是你不是老安國公的子女啊,你是他的孫輩,更何況還有你的身世,怎么連太學都不讓你去呢?” “對啊,我不是他兒子呀,我只是他名義上的孫子?!笔掋迦庶c出呦呦話里的紕漏,“安國公有三個嫡子兩個庶子,只有兩個嫡子去了太學,長子也就是世子,我名義上的父親,因為自小身體就不好,所以一直是在家讀書的?!?/br> “那,世子的孩子不能去太學嗎?”呦呦還是很不解。 蕭沐仁想了想,說了四個字,“說來話長?!?/br> “沒事,”呦呦本來歪在靠枕上,聽到這句話立刻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長夜漫漫,我們講故事聽嘛!” “很想聽?”蕭沐仁問,“有什么好聽的啊,蕭府的事你不是都知道?” “知道一點,不多?!边线献ブ掋迦实氖?,讓他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你別逃避,趕緊說。” 蕭沐仁知道呦呦話里的意思,告訴他不要逃避那段時光,要學著慢慢接受承受,“總是人生經(jīng)歷中的一部分?!边线显?jīng)這樣跟蕭沐仁說過。 蕭沐仁見呦呦如此想聽,就回想了一下,慢慢跟他說起來,“老安國公的世子叫蕭晨。” “消、消沉?”呦呦詫異地問,聽聽這名字,這么消極,難怪英年早逝。 “晨曦的晨?!笔掋迦式忉屃艘痪?,“因為在早上出生,他還有個庶弟,只比他晚了一個時辰?!?/br> 呦呦幾乎是脫口而出,“就一個時辰啊,那那位小妾肯定不甘心?!睍粫故裁词侄沃惖摹?/br> 蕭沐仁點頭,當然不甘心,于是世子在三歲的時候失足跌落進初冬的湖里了,湖水只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世子砸破冰層掉落進冰冷的湖水,加上冬天衣服穿得后,很快就沉了下去,幸好安國公經(jīng)過,及時將人救了上來。人是救上來了,也活了下來,但是從此以后變得體弱多病了。 長大后同青梅竹馬的表妹成了親,因為世子體弱多病,兩人成親后十多年都沒有孩子。世子夫人并不在意,夫妻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十分恩愛,唯一的小妾是世子以前的大丫鬟抬起來的。 到了兩人成親的第十五年,皇上帶皇子和眾大臣們?nèi)C,突降一場暴雨,到安國公府避雨,“后來你就知道了。”后面的事太齷齪,蕭沐仁不想說。 呦呦撇撇嘴,說了和沒說差不多,不過她有疑問,“按理說,皇上他們都進京城了,也到了安國公府門前了,為什么不再走一會兒回皇宮呢?” 而這個還不是呦呦的唯一的疑問,她疑問的多著呢。比如,為什么先皇和世子夫人一個君、一個臣子之妻,卻在深更半夜湊到一起去了,是誰走錯了門?更何況,外男和內(nèi)婦,本應一個在外院一個在內(nèi)宅,世子夫人知道外院有客人,定然不肯輕易出去的。若是這樣,先皇又是如何進得內(nèi)宅的? “這件事,總是透著幾分蹊蹺啊?!边线蠣钏谱匝宰哉Z地說。 蕭沐仁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被呦呦這么一說,他也覺得疑惑起來了,確實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婆婆她,可還有親近的下人在?”呦呦仰起頭問蕭沐仁,想了想又搖頭后悔,“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多想了。” “不!”蕭沐仁下意識地反對,說完之后就愣住了,自己不是一向最不愿意提起以前在安國公府的事嗎,為什么反對呦呦的“不要多想”,難道自己潛意識里,是想要追根究底的? 呦呦也疑惑地看向蕭沐仁,這不像他啊,怎么今天這么反常,“你想說什么?” “我……”蕭沐仁遲疑了一下,“沒啥,世子夫人的陪嫁的下人都送到她的山莊去了,在城西五百里的地方,國公爺把她的嫁妝都給了我,安國公去世后我從國公府搬出來的時候都分給了我,我從嘉峪關回來后跟王妃說,想還給她家人,可惜她家里人都不在了?!?/br> “哦?!边线蠎艘宦暎聊撕冒胩旌蟛艈柺掋迦室灰词掝}轉(zhuǎn)的非常僵硬。 蕭沐仁理解呦呦,是怕他不高興,抬手摸摸她的頭,“沒關系,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放不下想不通,大概心里也知道事情很蹊蹺,你要是想要查,就去問問,就當打發(fā)時間也行?!闭f完就站起來走進洗漱間去了。 呦呦盤著腿在炕上坐著,看他那個堪比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門簾后面,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翹起嘴角,張開手臂往后一倒,在炕上躺下來。 第二天早上呦呦如往常一般處理家事,帶孩子看書寫字習武玩耍,快到中午的時候派了兩個小廝分別去翰林院和太學將懷瑾和懷信接到家里來,呦呦中午還特意下廚做了兩道菜。 懷瑾知道了呦呦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