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6
和, 一見母親哭了,就從蕭沐仁懷里跳下來,撲到呦呦懷里,仰著頭看她。呦呦被和和打岔,就抹掉眼淚彎腰把他抱起來,指著面前的兩個人讓他叫舅舅。 和和之前已經(jīng)被呦呦普及了家里的長輩稱呼,因此十分從善如流地喊“舅舅”,然后想起來什么似的,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一二三”,幾個人都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算什么。 過了一會兒小和和大概是算完了,轉(zhuǎn)頭奇怪地問呦呦,“大舅舅二舅舅,小舅舅在哪里?” 幾個人這才明白他在算什么。呦呦指著懷瑾和懷信告訴他,這兩個是二舅舅和小舅舅,大舅舅在做官,沒有來。 懷瑾見狀就伸手要抱一抱小和和,一直站在一旁沒看口的蕭沐仁笑起來,打趣他,“你個毛頭小子,會抱孩子嗎?” “姐夫瞧不起人,我在家也是抱貝貝、琰琰的呢。”貝貝是懷宇的女兒,他的兒子小名叫寶寶,湊一起寶寶貝貝,琰琰則是大姐家的小兒子。 呦呦把兒子交給懷瑾抱,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小小少年身上。這是懷信,她出嫁離家那年他才五歲,如今已經(jīng)十歲了,個子和自己差不多一般高了,長相兼有譚麗娘和花易巖之長,氣質(zhì)頗為清俊爽朗。不過,到底是五年不曾見過,見呦呦打量他,懷信還是有一點點拘謹和羞澀的。 呦呦只感覺時光悠悠,“五年了,懷信都長這么大了?!彼焓峙呐男〉艿募珙^,十分感慨。 當初那個跟在呦呦身后頭做跟屁蟲的小家伙有些不太好意思,低下頭小聲叫了一聲“二姐”。惹得呦呦十分奇怪,家里都是爽朗大方的性子,怎么這個小弟這么扭捏害羞?她忍不住看了懷瑾一眼。 懷瑾當然知道為什么,伸出手在懷信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裝什么斯文小生,不是早就在家就喊著想二姐了。” 懷信被二哥戳破,立刻沖他瞪眼,等再回神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的瞪眼簡直是不打自招,立刻紅了臉。 “好了好了,別站著了,”蕭沐仁打斷姐弟三人,催促“上車,先去客棧休整一天,明天趕路回京城?!?/br> “不能直接回去嗎?”呦呦遲疑著問,她現(xiàn)在真的是一門心思想要快點回家去。 “這個時候?趕到京城都要半夜了?!笔掋迦什煌?。 呦呦抬頭看看日頭,也是都已經(jīng)午時過了,這么急著趕路,又是自己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何況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于是一行人就上車上馬,去通州最大的客棧投宿。上車的時候,呦呦突然起了玩心,說什么也不讓懷信去騎馬,只拉著他上車,說要同他好好說說話。 懷瑾以為二姐是想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這個小弟弟,就讓他跟著上車,他自己則跟姐夫一起騎馬。只有蕭沐仁,看到呦呦嘴角的笑容,知道她這是坐車坐船憋得沒意思了,開始逗自己弟弟玩了。蕭沐仁寵溺地一笑,翻身上馬,帶著懷瑾一起往前走。 懷瑾自然注意到蕭沐仁對呦呦的寵溺,漸漸放下心來。他離開嘉峪關(guān)以后其實一直擔心,他雖然還小,但總是看得出來,jiejie和姐夫之間若即若離的,他一直擔心兩個人會出問題,現(xiàn)在看來,似乎比原來更好一些。 一行人上路,和和依然不肯同娘親一起坐馬車,呦呦只好拉著懷信上車。上車后又重新仔細打量一番,忍不住又是一陣落淚,哭得懷瑾手腳無措的。 好在呦呦哭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喝著特意為自己準備的蜂蜜水,同懷信說話。呦呦問了最小的弟弟平時都做什么,學(xué)文還是學(xué)武,等聽到他文武都學(xué),武跟著父親學(xué)文在太學(xué)上課有時候也跟著懷瑾一起讀書的時候,呦呦問他,“現(xiàn)在讀書讀到哪里了?” 懷信知道二姐是關(guān)心自己,但是他正是少年心性,說白了有些叛逆,聽到呦呦嘮嘮叨叨的問了這么多,有些不耐煩,只回答已經(jīng)讀完了和,正在學(xué)和。 “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窮其理也。蓋人心之靈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窮,故其知有不盡也。”呦呦盯著懷信的表情問他,“這段話什么意思?” 懷信心里一驚,想到他之前雖然聽說二姐愛讀書,但是沒想到她能張口就來,一點都不遲疑,心里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只得老老實實回答她的問題。 呦呦沒注意懷信的心思,聽他對答的都很不錯,只有一小處錯誤,她幫著糾正了,然后又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見他都能答上來,還能加入自己的看法想法,很有見解,這才含笑點頭,說了句“不錯”。 懷瑾和蕭沐仁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雖然在說話,可是每個人都分出了一只耳朵聽車廂里面的動靜,直到聽見呦呦說了一句“不錯”,懷瑾才算放下心來,專心同蕭沐仁說話。 反而是蕭沐仁,看他這個樣子覺得不太正常,對他偏了偏頭,兩個人驅(qū)馬走到前頭去,直到離馬車遠了點兒,蕭沐仁才問出來是怎么回事。 懷瑾嘆一聲氣,“懷信這個孩子,到底還是從小太順了,進了太學(xué)以后回來,除了對著我和大哥,對其他人都是很不以為意的樣子,若是父親板起臉來他還怕上一怕,對著母親卻不是很尊重?!睉谚X得對著蕭沐仁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是現(xiàn)在不說,早晚也能看出來,”我怕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惹出禍來?!?/br> 蕭沐仁聽到懷瑾的話,心里也贊同他的看法,這個孩子從出生開始就十分順遂,一家人都寵著慣著,當然不會像他哥哥jiejie那樣謹慎那么小心翼翼,不過還是他替懷信找了找借口,“他還小,慢慢教,你和他差不多大的時候也在闖禍。” 懷瑾知道蕭沐仁說的是很多年前同父異母meimei的事,不禁紅了臉,吐吐舌頭。 蕭沐仁見他從剛剛的一副小大人的老成樣子變回多年前的那個少年,也是會心一笑。 坐在蕭沐仁胸前的小和和早就不耐煩爹爹和舅舅的對話了,但是娘親教過他,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能插嘴,于是就一直聽著,同時眼睛四處看著,覺得到處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東西,真好看。一直到了蕭沐仁和懷瑾說完了話,才開口,“爹爹,爹爹,那個是什么?” 蕭沐仁順著和和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座大大的水車,就給他講解那是做什么用的,原理是什么怎么用的。 小和和想起了他的那個木頭造的風(fēng)車,就抬頭問蕭沐仁,“唔,跟和和的風(fēng)車一樣?” “差不多。不過這個是用水催動,那個是用風(fēng)吹。”蕭沐仁對和和的教育一向遵從呦呦說的“平等”,并不覺得因為是小孩子就可以哄騙他。 懷瑾在一旁看著,想起來家里大哥和姐夫?qū)⒆拥慕虒?dǎo),心想:真的是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