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5
睡前,蕭沐仁突然有些遺憾,如果家里有個奶娘,就算是不喂奶只帶孩子,這種時候兩個人會不會更盡興?不過他也就是這么想想,然后就睡著了。 第二天是正月初六,是賈知州家宴請。 呦呦從早上起床開始就沉著臉,一副“我不高興別惹我惹到我你就死定了”的表情。幾個丫鬟都不常見夫人這樣的表情,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做事也輕手輕腳,比平時謹(jǐn)慎多了。 倒是四喜知道為什么,可她一個未婚的大姑娘,又是下人,還要顧及夫人的面子,當(dāng)然也什么都不會說,只叮囑做事的丫鬟要小心謹(jǐn)慎。 唯獨蕭沐仁,像是什么事都沒有似的還在呦呦坐在梳妝臺前裝扮的時候湊到身邊去,探身在妝盒里取了一直點翠金鑲玉蝶戲花的簪子插在她的發(fā)間,又拿了一條珍珠項鏈給她戴上。 蕭沐仁對著鏡子看了看,有些猶豫,“好像不夠華貴,那條金……” “金什么金,就這條!”呦呦拍開蕭沐仁的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翻了個白眼。這條項鏈上的珍珠個個有蓮子大小,全是東珠,十分難得,配上自己的水藍(lán)色的衣裙正是合適,他一個臭男人,懂什么。 蕭沐仁的手背呦呦拍開,沒有立即拿走,而是順勢停在了呦呦的腰間,“還疼不疼?要不我給你揉揉?” “蕭沐仁!”呦呦輕喝一聲轉(zhuǎn)頭怒視他,“你煩不煩,沒事做就去哄孩子!” “不煩,守著你我一點都不煩,永遠(yuǎn)都不煩?!笔掋迦矢┫律碓谶线隙呎f,然后在呦呦伸手大人之前身手敏捷地躲開,兩三步蹦跶到床邊,抱起小木床上的兒子逗弄著。 蕭沐仁坐在床上,一邊逗著兒子玩一邊看向呦呦,“真不能抱兒子一起去嗎?”一想到自己和呦呦都出去了,兒子只能在家吃事先擠好的母乳,甚至還有味道怪怪的牛乳,他就覺得好可憐。 “不能?!边线蠑蒯斀罔F地說,“先不說外頭天寒地頭,大人出去待一會兒都覺得凍手凍腳,就算到了知州府,你讓他待哪兒?我和夫人們要說話,你和官員們又在一起。再說,孩子那么小,一會兒哭了一會溺了,太麻煩?!?/br> 蕭沐仁聽了若有所思,“那就在家好了,反正后天咱們家辦宴,總會有人看到的?!?/br> 得,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呦呦暗自瞪了一眼蕭沐仁,還以為他是想念兒子一時一刻都不想跟兒子分開,結(jié)果竟然是為了拿兒子來顯擺。 “對了,我想起個事來,除夕晚上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呦呦收拾好了自己,扶著腰也坐在了床上,蕭沐仁見她過來,趕忙拿了幾個靠枕給她放在身后。小和和看到母親過來,也伸著手要找她抱,卻被蕭沐仁給攔了回去。 “你娘累著呢,別鬧,爹抱著你?!笔掋迦瘦p聲哄兒子,然后又略帶委屈地看向呦呦,“我離家這幾天,他又不認(rèn)識我了?!?/br> “哪里是幾天,前前后后十天呢。”呦呦捂著嘴輕聲笑。如此插科打諢一番,她竟然已經(jīng)忘記了要生氣。想到這兒,呦呦又有些不高興,用腳踢了一下蕭沐仁的小腿,“剛才問你的事,好好說。” 蕭沐仁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呦呦說了一次,呦呦聽完了發(fā)現(xiàn)和她聽說的差不多,只有關(guān)于殺手身份的那部分,她是頭一次聽說。 “這么說,殺手是大鴻人?背后雇主也是大鴻的?”呦呦問蕭沐仁,手里抓著一把瓜子自己磕著。 蕭沐仁掃了掃掉在床上的瓜子殼,他發(fā)現(xiàn)呦呦十分喜歡在床上或者炕上吃東西,一邊吃一邊看書,吃的床上或者炕上都是點心渣子。 “是。不過禿鷲也不知道雇主到底是誰?!笔掋迦手匦卤е鴥鹤油嫫饋?。 “嘖,禿鷲這個名字,太難聽了?!边线嫌滞虏哿艘槐?,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很想吐槽了。 蕭沐仁也跟著用力點頭,“是吧是吧,我也說禿鷲很難聽,我還說應(yīng)該改名叫青鳥。青鳥殷勤為探看。多好聽。”一副邀功的樣子。 “還青鳥呢。”呦呦笑著看向蕭沐仁,“我倒是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你竟然還有這么調(diào)皮的一面,居然用餃子交換答案,怎么想出來?” 呦呦當(dāng)然不是想要一個答案,就是隱晦地夸一下蕭沐仁而已。蕭沐仁得意晃晃腦袋,“用腦子想出來的啊?!?/br> 對于蕭沐仁的得意呦呦不表示態(tài)度,重新問她關(guān)心的問題,“那你自己心里有沒有人選?你以前得罪過誰嗎?” “沒有吧?”蕭沐仁想了想搖頭,“小時候跟堂哥他們有過沖突,后來搬出來,也就是和那些紈绔子弟來往一下,也不深交?!闭f到這兒,蕭沐仁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安寧侯府的人???他們一直都不怎么待見我的?!?/br> 呦呦想到蕭沐仁有些“凄慘”的童年和孤獨的少年時期,有些同情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脖子安慰他,不過對于他的想法,呦呦還是否定了。 “我覺得不是,我初一那天聽常安姑姑說,安寧侯府現(xiàn)在越發(fā)落魄了,之前他們?nèi)蛉诉€從魏國公府偷拿了一只梅瓶,后來被人發(fā)下了。都已經(jīng)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哪里有一千兩金子去雇殺手?!?/br> 蕭沐仁想想也是,不過,“萬一他們賒賬呢?” “賒賬?”呦呦瞪大了眼睛好奇,“買命這件事還能賒賬?” “嗯,我的意思是,比如先付了一半定金?!笔掋迦拾咽掷锉凰蔚盟膬鹤虞p輕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帶著呦呦起身坐到炕上去,“禿鷲說,他是先收了一半定金的。有沒有這種可能,安寧侯府讓殺手刺殺我,等我沒了以后,就跟你搶奪家產(chǎn),這樣另外一半定金不止有了,還有了我所有名下的資產(chǎn)?!?/br> 呦呦仔細(xì)考慮了一下這件事的可能性,如果單純?yōu)榱隋X,倒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蕭沐仁名下的資產(chǎn)歸攏歸攏也有個十幾萬兩呢,可除了錢以外,難道不需要考慮別的事情嗎? “安寧侯府,不知道你的身世?”呦呦靠在蕭沐仁的胸前,由著他給自己按摩后腰,“如果不知道,不怕王府勢力?” 蕭沐仁心里搖搖頭,呦呦到底還是生活太簡單,對這種事不理解,“如果我真的被刺殺身亡了,那么安寧侯府要求收回我的資產(chǎn)是理所當(dāng)然的,王府也管不了,他們不敢動你的嫁妝,可是我在名義上,還是蕭家的人?!?/br> 呦呦點頭有些明白了,嘴里嘟囔著,“下次回京城把家分了吧,最好另外起一套族譜?!比缓笥趾闷嫫饋?,“如果不是安寧侯府,那會是誰啊?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來?!?/br> 呦呦說完,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蕭沐仁的話,就起身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嘴角似乎還有一絲自嘲的笑。 “怎么了?怎么不說話?”呦呦有些擔(dān)心,握住蕭沐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