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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了一輩兒。 所以,蕭沐仁其實應該管陶陶和呦呦叫“表姨”。當然,兩家這種拐著彎的聯(lián)系,不算也罷。 蕭沐仁本來還想再問一句呦呦到底笑什么,不過小榮子敲門進來了,說孟許已經到了樓下,蕭沐仁趕忙離開去隔壁,然后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指指桌上的東西,“點心茶水隨便吃,不喜歡就再叫別的,我掛賬的?!?/br> 呦呦點頭,示意他趕緊走,別一會兒穿幫。蕭沐仁這才出了門往隔壁去。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上樓的腳步聲,然后就是隔壁的開門關門的聲音,呦呦和陶陶都趕忙走到那扇小窗子旁,屏氣凝神地觀察那里面的情況。 孟許今日穿了一身青色長袖廣衣,外頭披了件狐裘,進屋后先同蕭沐仁見禮,然后才將狐裘脫下來交給小廝,在蕭沐仁的對面坐下來。 他們二人不偏不斜,剛好一人露出一個側面。原本呦呦還擔心那個孟許會背對或者面對這邊,面對就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畢竟沒什么事是萬無一失的,背對的話,很多表情眼神就容易錯過?,F(xiàn)在好了,雖然不能看清正臉,但是也能看到一半了。 相比三年前在櫟陽見到的那個落魄小子,現(xiàn)在的孟許看著明顯尊貴了不少,而且氣度修養(yǎng)什么的都很不過。不過他三年前落魄的時候似乎也很有教養(yǎng),呦呦回憶了一下,然后輕輕搖頭,不記得了,太久了。 蕭沐仁坐在孟許對面,從自己的懷里掏出兩張紙來,其中一張是銀票,另一張是他找王府的長史官幫忙擬的契約,上頭寫明了蕭沐仁入股多少多少銀子,占股幾成,將來按比例分紅。上頭甚至還有三個中間人的簽名,以及鴻城府知府的印章。 “孟兄看一眼,若是覺得沒有錯誤,將這幾處填上具體數(shù)字,這契約就算成了,算是我入股了你的商隊,你看,中間人和知府的印章都蓋好了,替你省了多少事?!笔掋迦拭鎺е⑿?,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當初孟兄邀我入股,我可是跟姑姑磨了好久,還以入伍當兵為交換,才拿出來這三千兩銀子啊?!?/br> 孟許盡量表現(xiàn)的面不改色,可是心里卻在苦笑,當初嘴上一出溜邀請了蕭沐仁入股,看中的是背后福賢王的勢力,同時以為福賢王作為皇上的兄弟,應該會避嫌不會答應,沒想到卻算錯了?,F(xiàn)在后悔不知道還來得及不? 當然來不及,而且孟許的確是算錯了,這件事不是福賢王的主意,雖然蕭沐仁問了福賢王,不過福賢王讓他自己去問皇上。蕭沐仁還奇怪,自己跟皇上沒那么大的交情吧,不過還是聽話地去見了皇上?;噬弦宦牐斚峦庀聛?,還給了他一萬兩銀子讓他入股,蕭沐仁推辭了很久,才同意拿了五千兩。 至于為什么用三千兩來入股,蕭沐仁覺得不能把寶都押在同一件事上,得分著來。 孟許心底苦笑著,拿過那張契約紙,又叫小廝準備筆墨,在契約上填上具體數(shù)字,在填寫占股比例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咬咬牙寫了“貳成”,而實際上,蕭沐仁拿來這三千兩銀子,真正占股連一成都不到。 蕭沐仁看著孟許竭力掩飾的rou疼,忍不住好笑,安慰他,“孟兄不必心疼,好處還在后頭呢。” 孟許能說什么,當然只能忍下去。 他們二人在這里談生意,陶陶和呦呦二人在對面看得聽得一清二楚,兩人都面露沉思。陶陶想的是這人看著還成,雖然心中有算計,但到底沒有出格。而呦呦想的則是“果然無jian不商,無商不jian”。 正事談完了,蕭沐仁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孟許,難怪他會主動上門求親,確實是有資本的。長得好,家世好,前途好,雖然是商,但是是皇商,而且未來會成為孟家的主事人,配將軍府的小姐一點都不差。 孟許將一式二份的契約寫完,將其中一份還給蕭沐仁另外一份疊好自己留下,再抬起頭來就發(fā)現(xiàn)蕭沐仁正盯著自己看,“蕭兄弟在看什么?有什么不對嗎?” “哦,沒,沒什么,就是覺得,孟大哥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沒有說親?”蕭沐仁將話題引到了親事上,好知道孟許的想法。 其實蕭沐仁自己也有點感覺奇怪,為什么自己對花家的事這么上心?難道是因為他們家溫暖和睦的環(huán)境讓自己向往?嗯,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孟許不知道蕭沐仁何時成了八卦之人,不過對方問起來,他也實話實說了,“蕭兄弟可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三年前我曾經因盤纏被偷差點餓死在街頭?當時是一位好心的人家救了我,我和他家的大姑娘有過一面之緣,這一面之緣可以說是驚鴻一瞥。這家人你也認識,就是新進京的花將軍。” 孟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呦呦忍不住看向陶陶,陶陶微微垂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呦呦轉回頭,繼續(xù)看對面的情況。 只聽蕭沐仁問孟許,“所以你就對人家一見鐘情了?”這個姑娘應該就是陶陶jiejie了吧。 孟許點頭,“算是吧。不過我也知道,我爹是不會允許我娶一個駕駛如此普通的女子的。當時想的就是若是有命從西域回來,就好好報答她?!?/br> 蕭沐仁微微皺眉,既然那個時候知道不可能娶一個家世普通的女子,現(xiàn)在卻又求娶,這是看中了花將軍的權勢? 孟許并沒有注意到蕭沐仁的表情,還在繼續(xù)說著,“我從西域回來后,因為忙于家中內斗,直到去年年初才算站穩(wěn)腳跟,但是一時分不開身就派人去櫟陽打聽,不過打聽的人回來稟告說,她已經定親了,我這才死了心。不過沒想到,去年花將軍一家竟然又進京了,而且聽說她退了親,我自覺有了希望,才上門求娶的?!?/br> 孟許說著,微微偏了偏頭,看向呦呦他們這面,似乎知道有人在隔壁偷聽。 陶陶聽到這里,便不再聽,轉回身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飲著。呦呦見狀,也不再聽再看,走過來在陶陶身邊坐下。 “姐?”呦呦試探著叫了陶陶一聲。 陶陶捧著茶杯,眼睛盯著桌上的紋路,輕輕“嗯”了一聲,然后繼續(xù)沉思的樣子。呦呦不知道要不要打斷她,往隔壁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一眼陶陶。 陶陶沉思了差不多有一刻鐘,呦呦就在一旁默不作聲地陪了她一刻鐘,不過她也不是干坐著,而是一邊吃點心喝茶水一邊陪著,還隔一會兒就往陶陶嘴邊送一塊點心,陶陶就張開嘴將點心吞進去然后嚼嚼嚼咽下去。 一刻鐘之后,陶陶終于沉思完畢抬起頭來,她對雙喜招手,吩咐她去隔壁請孟公子過來。 “???”呦呦不知道陶陶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這不是等于告訴他,我們一直在偷聽?” “你以為他不知道嗎?”陶陶斜睨了呦呦一眼,“人家怕是早就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