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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了。 “那這樣,我把簾子撩開,您看一眼,內(nèi)子懷著身孕,不好勞動?!被ㄒ讕r假裝拉扯士兵裝作求情的樣子,往對方手里塞了一塊銀子。 說是撩開簾子看一眼,其實就撩了一條縫,連呦呦的臉都沒看見,更何況譚麗娘和陶陶。 士兵得了銀子,自然糊弄了事?;ㄒ讕r就重新拉了韁繩要進城,還沒邁開步子,就又被士兵伸手攔住了,“哎,沒交費呢,走什么走?” 花易巖這次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愣住了,“交費?交什么費?” “進城費?。∫粋€人五文,你們家六個人,三十文!” “這是什么時候的規(guī)定,我怎么不知道?有文書嗎?”難道是這三年里新定的規(guī)矩?可是不應該啊,自皇上登基,連賦稅都降過一次了,怎么會又進城費這個東西? “你一個鄉(xiāng)巴佬怎么知道,去年新定的規(guī)矩?!笔勘执吡艘槐?,“三十文,后邊人等著呢?!?/br> 或許是這里的動靜大了點,將城門樓底下坐著的一個城門官給引了過來,問清楚了怎么回事后上下打量了花易巖一眼,“這是我們統(tǒng)領上任后新定的規(guī)矩,一個人五文,已經(jīng)不多了,快交了錢京城去吧,后邊人等著呢?!?/br> 呦呦在車簾邊仔細地聽著,覺得這個城門官態(tài)度還不錯,不過估計也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和那個統(tǒng)領沆瀣一氣的。 花易巖看了一眼四周,所有等排隊進城的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旁邊一個大爺還勸花易巖,“年輕人,快交了吧,要是再糾纏下去,說不定就要把你家抓起來坐牢了,你娘子可是懷著身子的?!?/br> 花易巖更皺眉了,居然還要抓人去坐牢?還有沒有王法了?不過他也知道再糾纏下去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了,就掏出了三十文錢,等士兵數(shù)了夠數(shù)后,這才放他們進城。 呦呦坐在車里,感覺到馬車穿過城門樓洞,然后噠噠地往城里駛?cè)?。馬車在城里又走了快一個時辰還沒有停下來。呦呦坐在車上趴在窗口往外看,發(fā)現(xiàn)這是一條和縣城縣學胡同差不多長的一條街,可是這條街上似乎只有一戶人家,長長的圍墻一直沒停下來。 呦呦忍不住撩開簾子問花易巖,“爹,咱家到底在哪兒???還有多遠?”難道還要往前頭走? “咱家在哪兒?在家在這兒呢?!闭f謊間,馬車就停了下來,呦呦抬頭一看,嚯呀,好大的一個朱門!原來,剛剛那堵長長的圍墻,就是自己家的院墻??!如此看來,爹的管制不小呀! 懷宇和懷瑾早就跳下了馬車,呦呦緊跟在后面跳下車,然后毫不意外地惹來譚麗娘的說教,“京城呢,小心點,別瘋瘋癲癲的?!?/br> 呦呦已經(jīng)聽習慣了,左耳朵進了立刻從右耳朵出去,她先站在大門前來回走了兩圈,再回身時陶陶已經(jīng)踩著凳子下了車,正扶著譚麗娘下車。 聽到門口的動靜,已經(jīng)有人開了大門出來查看了。一看到花易巖就立刻驚訝起來,“將軍回來了!”然后那人不出門來迎接,反而往里頭跑,“福伯!管家!管家!將軍回來了!” 緊接著,就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聽起來人還不少,有個蒼老但是中氣的聲音訓斥著,“將軍回來了你不去迎接,跑回來作甚!” 很快大門里頭就跑出來七八個人,為首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看著慈眉善目的,花白胡子花白頭發(fā),穿著深棕色的長袍,兩手拎著袍子,小跑著出來,一看到花易巖等人就立刻下跪,“將軍回來了!”情緒還挺激動的樣子。 花易巖沒有立刻叫人起來,而是指了指譚麗娘幾個人,“這是夫人、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二小姐?!?/br> 老人就帶著身后的一群仆人對著譚麗娘等人磕頭。呦呦還是不習慣別人磕頭給自己,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側(cè)開身子。 譚麗娘趕忙彎下腰親自扶人起來,“福伯快快請起,這些年辛苦了!” “你慢點,懷著身子呢?!被ㄒ讕r見譚麗娘主動彎腰去攙福伯,趕忙拉住她。 “對對對,夫人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闭f著就要叫兩個丫鬟來攙扶譚麗娘。 呦呦和陶陶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在兩邊,“我們來就行了。”呦呦笑著說。開玩笑,你們這些人從上到下我們一個不熟悉,誰知道哪個衷心哪個有二心的?這可是我們家大寶貝和小寶貝,堅決不能有一點差錯。 如此福伯就有些尷尬起來。 “行了,都別這里站著了,房間收拾好沒有?”花易巖開口問福伯,“鏢局的東西接回來沒有?” “都準備好了,都準備好了,請將軍和夫人進去休息?!备2蠹彝镒?,同時跟花易巖介紹著,“鏢局的東西也接了回來,因為不知道夫人打算怎么處置,就都安置在正房里了。” 進了大門,三頂平頭小轎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花易巖撩開簾子讓譚麗娘坐進去,呦呦想了想也跟進去,“我和娘坐一起?!?/br> 花易巖沒有反對,同意了,然后讓陶陶和懷宇懷瑾依次坐了第二頂?shù)谌?,他自己則和福伯一起走著,同時問一些京的事。 走了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一行人才到正院門口,呦呦忍不住在心里頭感嘆,這個家可真大啊,光一進院子就走了這么久了,整個家得有多大啊。她以前還說過一家人最好住一起,最好不要一人一個院子,結(jié)果這才幾年啊,打臉來的真快啊。 花易巖讓人直接把轎子抬到正房門口,等轎子停穩(wěn)了,然后才撩起簾子,呦呦先下了轎,然后扶著譚麗娘出來,一家六口一起走進正院正房的客廳。 然而,呦呦才邁腿進去,就又出來了,同時拉住了譚麗娘。譚麗娘疑惑地看向呦呦,不明所以。跟在他們身后的花易巖和另外三個孩子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呦呦又有什么鬼主意。 呦呦這次可不是鬼主意,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站在花易巖身邊的福伯,“管家爺爺?” 福伯趕忙對著呦呦彎腰拱手,“不敢當不敢當,二小姐有話請吩咐。” 呦呦側(cè)著頭,面帶笑容,卻神情認真地問,“房間里是不是熏香了?” 福伯點頭,“是,”然后像是解釋一樣地說:“我想著時間太久不住人,怕有味道。” 呦呦點頭,“哦,那先不住這兒了。去旁邊的院子吧。把正房里的熏香撤出來,以后也不要點,以后我娘待的所有房間里都不要點熏香,什么香都不要點?!?/br> “咱們家里頭熏的都是百合香桂花香,沒有麝香這些的。”福伯心里覺得這位二小姐管太多,但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好分辯道。 “不管什么香,孕婦的房間都不要點?!边线下犃烁2脑挘掌鹉樕系男?,正色道,“或者說,正院都不許點,以后再說?!?/br> 初到京城,可以說完全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