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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怕?!眱筛种割^中間有一條細縫。 花易巖看他的神情,明顯還是挺怕的,怕嚇著他晚上做噩夢,干脆就讓他出去玩了,“你去看看兔子吧,看看小兔子是不是又餓了,會不會冷?!?/br> 相比起屠殺放血這種事,懷瑾更愿意去看小兔子,立刻點頭出去了。 譚麗娘再外頭忙完往回走,才進屋就看到懷瑾正蹲在裝著小兔子的筐前面,一邊摸著兔子的毛,一邊自言自語,“小兔子,你別怕,我來保護你,你怎么不吃菜葉了,不好吃嗎?我也不喜歡吃白菜,我喜歡吃rou,不過我家里窮,不能一直吃rou,也不能把rou分給你,對不起,你還是吃白菜吧?!?/br> 譚麗娘剛聽到的時候還想,呦呦自言自語的毛病怎么又傳給了懷瑾,等在聽到他說家里窮不能一直吃rou更不能給小兔子的時候,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譚麗娘偷偷笑了一會兒,沒有打擾他,在他身后繞過去走進廚房,廚房里煙霧繚繞,呦呦坐在灶前,時不時往里頭扔一根柴,鍋灶里的火光映在她的眼睛里一跳一跳的,白皙的小臉被烤的有些發(fā)紅,單這么看的話,還挺嫻靜的。 如果譚麗娘知道就在剛剛她還跑出看給如何給鹿放血,不知道會不會覺得此刻的自己是眼花了還是眼瞎了。 譚麗娘走進來的腳步聲打斷呦呦的發(fā)呆,她暫停了口里哼著的小曲,抬起頭來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娘。” 今天早上,八歲的呦呦終于掉了她的第一顆牙,比上一世晚了快兩年。掉牙的時候呦呦忍不住感嘆自己發(fā)育的遲緩,然后把牙埋到院子角落的棗樹下。上牙埋起來,因為上牙往下長,如果掉的是下牙,就扔到房頂上,因為下牙往上長。 譚麗娘伸手揉揉呦呦的頭頂,從她身后的架子上摘下一把勺子,用清水沖了一遍,掀開鍋蓋,熱氣蒸騰而上,立刻彌漫了整間廚房。 鍋里的豆子已經(jīng)被煮爛了,譚麗娘隨便用勺子攪了攪就成了一鍋“爛泥”。 “行了,撤火吧。我去和面,吃完飯蒸豆包?!弊T麗娘剛才算了算,煮豆子做飯在西院的東屋,晚上炕的熱量應該夠了,年糕和豆包都去東院蒸,這樣兩鋪炕能更熱一點。 呦呦的任務完成,蹦跶著出了廚房繼續(xù)去西屋看花易巖宰鹿殺雞去了。當然,她對宰鹿和殺雞沒什么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那個鹿頭和野雞的雞毛。她仔細觀察過,這頭鹿的鹿角很好看,而且花易巖說了,打算給風干之后留起來,然后掛在墻上當裝飾。 鹿角很好看,當裝飾也好。不過呦呦真正感興趣的是野山雞的雞毛。野山雞,又叫做雉雞,那五彩斑斕的長羽毛,不留下來簡直浪費!況且,還有很多很多的絨毛,可以用來做墊子呢。 譚家就有一個這樣的東西。不過不是墊子,而是一張羽絨被,不大,像嬰兒被,聽說從陶陶倒懷瑾,四個孩子都用過,依然是她那位神奇神秘的外祖母的手筆,將雞鴨的最柔軟細密的絨毛收集起來,然后清洗高溫蒸煮晾曬后,做成了這樣一張小被子。怕被子扎毛,特意選用了最細密的苧麻布料。 呦呦覺得,兩只野山雞的絨毛不多,可能做不了被子,不過可以做一張薄薄的羽絨墊子放在椅子上,這樣以后再坐椅子的時候就舒服多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坐硬板木頭。 花易巖聽說了呦呦的打算,自然立刻同意,還說會替她去張家說一聲,請張家也把絨毛留下來,這樣就能多做一張坐墊了。 呦呦點頭,心里還是有些遺憾,要是有鴨絨就好了。 花易巖將兩只野山雞褪了毛開膛破肚清理了內臟后,將其中一只雞用油布裹起來掛在房檐下,寒冷的天氣就是一個天然冰箱,任何東西放在室外不出兩個時辰,就會被凍住。另外一只雞則被放在案板上剁剁剁,切成塊留著晚上燉著吃。 處理完兩只野山雞,在處理兔子的時候,花易巖這才發(fā)現(xiàn),大兔子不是像他們想象的凍死的,而是受傷死的。它的肚皮上又一支不長的飛鏢,因為被長毛擋住了,所以才沒看見。 “怕是大兔子被飛鏢射中后逃脫了,然后小兔子不知道怎么鉆出來了,為了保護小兔子,大兔子才把它藏到身子底下的吧?!被ㄒ讕r把飛鏢拔出來,帶出的血將腹部的毛沾染的一片紅,黏糊糊一片。 呦呦不忍心再看,從西屋里退了出來,走到小兔子縮著的筐前,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捏起一片菜葉送到它嘴邊,小兔子嗅了嗅,張開嘴咬住,用舌頭和兩顆板牙一點點把菜葉子卷進去,然后嚼嚼嚼。 呦呦逗了一會兒小兔子,出了房門在院子里找到夾著一根棍當大馬的懷瑾,拉著他回到東院。東屋里懷宇剛寫完今天的大字,正從位子上站起來,見呦呦帶著懷瑾回來,就拉他洗了手又脫掉被汗打濕的中衣,放在炕頭烘干,又找出另外一件給他換上,套上棉襖,按住蠢蠢欲動的他,“不許再跑了,一會兒該吃飯了,新蒸出來的年糕和豆包,可香了?!?/br> 恰好陶陶從外頭經(jīng)過,聽見他的話笑著點頭,“餓了吧你們倆,年糕馬上就出鍋了,等會兒就能吃了。” 陶陶說完走進西屋,西屋的炕上,譚麗娘正在包豆包,從面盆里挖出一塊黃米面來,左右兩手來回拍兩下拍出一個圓餅來,然后用勺子從豆子盆里挖兩勺豆子放在圓餅中間,不能多,多了的話豆包要漏,也不能少,少了的話光吃面沒有餡。 呦呦就坐在旁邊看著,看見陶陶進屋來對她招招手,“姐,年糕好了沒有啊?” “快了,再等一炷香吧。給我倒碗水喝。”說完走到譚麗娘身邊,問:“娘,晚上吃豆包還是吃年糕?” “吃啥都行,呦呦去把你爹喊來,一會兒跟我拎屜蓋,我一個人拎不動。”譚麗娘頭也不抬地說,手底下飛快的包著豆包,“今天就在東院吃了,不去西院了?!?/br> 呦呦應了一聲,把倒好的水塞到陶陶手里,跳下炕出去喊花易巖了。 花易巖很快過來,手里還端著裝雞塊的盆,準備一會兒一起燉了。他一進廚房,就迷失在了白色的熱氣中,好一會兒才找到鍋灶的位置。也難怪,花易巖很少進譚家的室內,就是進也不往廚房去,怎么會知道鍋灶的位置。 他和譚麗娘一起把西廚房的鍋里的年糕屜提出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又去了東廚房把年糕屜提出來也放到架子上,然后刷過添水倒油開始燉雞。 譚麗娘回到西屋繼續(xù)包豆包,花易巖則進了西廚房,屜蓋上的年糕已經(jīng)散去了熱氣,逐漸冷卻成形?;ㄒ讕r取了一把刀,沿著一條邊開始切年糕,四個孩子從小到大一人捧著一個碗依次拍開,花易巖往每個人的碗里都放了一塊兒年糕,還叮囑他們放一點白糖吃才好吃。 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