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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沉默了一會,把藥包拆開,連帶著水杯一塊兒遞給了他。 “先把藥給吃了?!?/br> 徐燃的手頓住,他抬眸,屋子里的窗簾被關的很嚴實,外面的陽光一丁點也照射不進來,落地燈冰涼的光線投射在他身上。 長睫下有一片陰影。 他的眼眸本來就幽暗深邃,這會更是如到了潭底一般。 半晌,他才伸手接過。 焦糖繞過去看了一眼,他畫的是一頭鹿,周圍是森林,色調偏暗,看著有些壓抑。 “徐燃哥,你畫過人像嗎?”她好像從來沒看過他畫人像,之前去畫展也是,沒有一個人像。 “畫過?!?/br> 焦糖試探著問道:“那你畫過女人嗎?” 拿畫筆的手頓住。 “恩?!?/br> “畫過幾個?” 徐燃將背景涂黑:“一個。” 焦糖揚眉笑著,聲音像含了塊蜜一樣,又軟又甜:“那你介意再畫一個嗎?” 手下使力,微微收緊,他抬眸看著她,后者杏眼笑彎成了月牙,像積攢著光一樣。 喉結輕微滾動。 他錯開視線:“不介意?!鳖D了一會,“等我女兒出生的那一天。” 焦糖有些泄氣的哦了一聲,抱著椅背,下巴抵在上面。 徐燃本來話就不多,畫畫的時候更甚。 焦糖待的無聊,這里看看,那里瞧瞧。 衛(wèi)衣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幾下,她摸出來看了一眼。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怕打擾到徐燃,輕手輕腳的去了陽臺,才按下接聽。 “喂,是焦糖嗎?” 焦糖遲疑了一會:“周洵哥?” 電話那頭的周洵一樂:“看來那個小弟弟還挺誠實?!?/br> 李邀不滿的吼了一句:“誰是小弟弟啊,你這個四眼狗?!?/br> “什么四眼狗,我是你學長!” 焦糖沉默片刻:“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這話把周洵的注意力給強行撇了回來:“徐燃今天生日你知道吧?” 焦糖視線往房里看了一眼,灰色厚重的窗簾被她拉開,落地窗后的徐燃正好落入她的眼中。 頭微微抬著,下顎線繃緊,往下,是微微凸起的喉結。 “恩,知道?!?/br> “是這樣,我給他打電話打不通,你不是和他住在一個大院嗎,你把他叫出來,別整天悶在家里了,生日就該好好浪一次,你也要過來啊,你那幾個朋友都在呢。” 焦糖愣了一會:“好。” 掛斷電話后,她推開門進去,徐燃抬眸看了她一眼。 “周洵?” 她點頭:“周洵哥說你今天生日,讓你別悶在家里?!?/br> 徐燃沒說話。 焦糖抿了抿唇,將椅子拖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徐燃哥?!?/br> “恩?” “你去嗎?” 他反問:“你想去?” 焦糖點頭:“想去?!蹦┝?,又加重語氣,“非常想去!” 他看著她,半晌沒說話。 焦糖今天也沒有刻意打扮,頭發(fā)隨意的綁了個馬尾,松松垮垮的垂在腦后。 碎發(fā)垂落下來。 說話時,酒窩若隱若現。 年輕的生命,哪里都是鮮活的。 眉眼都像是會說話一樣。 徐燃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干,他握緊了手中的炭筆,尖銳的那端扎進掌心。 疼痛讓他緩過神來。 焦糖見他沒反應,又往前湊了湊:“去嗎?” 她離的近,徐燃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她就像一塊糖一樣,他有的時候,真的很想把她含在嘴里。 他勾了勾唇角:“那就去吧。” 窗簾沒完全拉上,冬日里的暖陽穿透落地窗照射進來。 像是融化冰川的第一縷光。 光影飄忽間,焦糖仿佛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寵溺。 他好像對什么都提不上興致,面上總是沒什么情緒。 見慣了他古井不波的樣子,焦糖突然有些不太適應這種轉變。 心臟莫名的加快,臉頰發(fā)熱。 她低頭錯開視線:“那……那我去給他打電話。” 周洵把地址告訴她,是城南一家娛樂會所,焦糖去過一次。 還是那次逃課,許言帶他們去的。 徐燃把車停好以后,周洵站在外面等他們:“里面太繞了,祝喬怕你們找不到,特地讓我出來接你們?!?/br> 來的人不算多,不過周洵還是訂了個大房。 茶幾上放著果盤和一些小零嘴,許言和李邀拿著話筒坐在角落干嚎。 白芷看到焦糖來了,拍了拍自己身側的空位:“還以為你不來了?!?/br> 焦糖坐過去:“你們幾個怎么在一起啊?!?/br> 白芷咬著吸管喝了口橙汁:“我出來買東西碰到許言和李邀了,他們說想去滑冰,本來打算給你打電話的。”她下巴一揚,“又碰到他們了。” 焦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祝喬紅著一張臉把蛋糕盒給拆開:“這是我親手做的,可能不是很好看,不過味道還不錯?!?/br> 看著的確不怎么好看,白色的奶油上面點綴了一圈草莓,中間是各種切成塊的水果。 徐燃略微皺眉,沒開口。 周洵嘆了口氣,她怎么做蛋糕之前不先問問他呢。 祝喬見他沒反應,微微抿唇:“你不喜歡嗎?” 周洵連忙把邊上那圈草莓用叉子叉到盤子上:“我們燃哥不吃草莓的?!?/br> 他把那一盤子草莓順手遞給焦糖:“來,焦糖妹子你吃?!?/br> 祝喬眼眶已經有些泛紅了,這蛋糕還是她特意起早做的,他卻連嘗一口都不愿意。 周洵見祝喬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徐燃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擔心他真把祝喬給弄哭。 連忙吆喝許言他們過來玩游戲。 許言唱到興起被打斷,有些不爽:“玩什么?” 周洵想了想:“真心話大冒險?!?/br> 許言一怔:“啥?” 周洵重復道:“真心話大冒險。” 許言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咋不玩丟手絹呢?!?/br> 李邀湊過來,抓了把瓜子:“我覺得這個游戲可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焦糖是哪個少林寺出來的嗎,正好趁這個機會問出來。” 焦糖條件反射就要用腳去踹他,余光瞥到徐燃后,腿在空中轉了個圈,又默默的收了回來。 小聲嗔罵道:“你別亂說?!?/br> 李邀和許言被她惡心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正忙著在那搓呢,周洵又問了一遍:“來嗎?” “來!” 兩人異口同聲道。 周洵又去要了幾個篩盅,比大小。 不過大冒險被改成喝酒了。 許言手比較臭,幾輪下來已經喝到舌頭打結了。 白芷強行把他剔除出局。 他退出以后,焦糖就跟踩著狗屎了一樣,次次都是她最小。 “我選……”她本來是想選大冒險的,可是想到自己的酒量,她覺得還是別在徐燃面前丟人了,“我選真心話?!?/br> 李邀一臉壞笑的看著她:“那請問焦糖小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