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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了一聲并不理會,灼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耳垂上,甚至當(dāng)著他的面將手探進我的衣襟.“跪下!”閔蘭重復(fù)道.見他仍是不理會,閔蘭冷笑一聲便摔了手中的茶盞,站起身拉開擋在他身前的我,揚足踢在他的小腿上,迫使他屈膝跪了下來.林照溪沒料到閔蘭會如此動作,一下子跪坐在蒲墊上,瞪大眼睛揚起頭看他.我也一時驚在那里,忘了給他講情.閔蘭坐回椅上,抱著雙肩看他,語氣仍是冷冷的:“林照溪,你以前做了多少傷害老爺?shù)氖?我不提,你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老爺還愿意要你,是你的本事,我不好說對此什么,只提醒你一點--如今我已不是王爺,你也不是權(quán)臣,都只是他的妻而已.既是妻,就應(yīng)遵守妻的規(guī)矩,一起撐起這個家一起過日子,你這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算什么?”林照溪似乎仍有些恍惚,看看他又看看我,垂著頭沒吭聲.儒易幸災(zāi)樂禍地在旁邊看著,湊過來抱住我的脖子偷笑.自從林照溪那日把他丟出去后,兩人就互相看不順眼,見了面也總冷嘲熱諷一番,全然沒了當(dāng)年初入仕途時的摯友模樣.“在這里我最大,你須得聽我的話,若是不聽,你也不用再在這里待下去了.”閔蘭的聲音終于放平和了些,但依然很是冷硬.“還有,你仗著老爺?shù)膶檺?便對他百般索取,可知道他身子骨虛,經(jīng)不起這番壓榨?”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有些臉紅.“在這里跪兩個時辰,直到你悔悟為止.”我剛欲開口說點什么,閔蘭便盯著我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不要為他講情.”他端起一杯新茶,輕吹著喝了一口,面無表情道:“老爺就算是偏袒,也不能這般明顯.”說罷,他甩袖走了出去.我本想拉林照溪起身,可屋子里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扎在我身上,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我便只得縮回手,灰溜溜地出了門.直到約莫一個時辰后,該干活的都干活去了,我才偷偷溜進去.本以為林照溪定是不屑閔蘭的那番言語,早就起身出去了,誰知他竟真的老老實實地跪在那里,幽深的眼眸注視著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走過去把他抱起來,坐到椅上為他揉了揉膝蓋,問道:“在想什么?”他靠在我的胸膛上,許久才道:“我整夜壓榨老爺,壞了老爺?shù)纳碜?都是我的錯.”我啼笑皆非地看著他道:“我硬朗得很,哪里有壞?”林照溪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玉煙,你收了苗恩吧.”“什么?”我疑心自己聽錯了.林照溪微蹙起眉,又舒展開來,看著我認真道;“苗恩身上有我?guī)煾档难?瓦剌的巫師原本就是可以活上許多年的,容顏也可保持年輕不衰,若你收了他,會有許多益處,身子也會愈發(fā)強健.”我瞧著他輕聲嘆氣,伸手撫上他的頭.--他真的變了很多.林照溪疑惑地任我撫摸著,低下頭思索半晌,恍然大悟道:“你是嫌他不干凈嗎?”不待我反應(yīng)過來,他便道:“當(dāng)年我說他服侍過閔京的事是騙你的,他其實并沒有和任何人那般過,是個切切實實的老童子,你大可放心......”“不用說了.”我打斷他道,“我不會同他如何的.”他望著我,嘴巴張了張,眼眸里同時糾纏著欣喜和內(nèi)疚的情緒,悶悶地靠在我懷里,似是真的在自責(zé)一般.我便安慰地拍拍他的脊背,摟住他的腰,將臉龐埋在他清香的發(fā)間.許是跪得疲累,沒過多大一會兒他就在我懷里睡了過去,輕微的鼾聲也咕嚕嚕響起來.我將他抱到屋里,給他的雙膝上了些藥,又為他蓋上薄被,坐在一旁看著他的睡臉.林照溪實在精力旺盛,難得有在白天酣睡的時候,沒想到這般靜謐的樣子也是十分美麗.我低頭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起身出門.午后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祥和的田園里,映在身上很是舒適.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閔蘭到哪兒去了?我這才發(fā)覺自午時教訓(xùn)過林照溪后,閔蘭就沒了影子.踏著腳下濕潤肥沃的土地,我繞著門前屋后細細地尋了一遭,仍是沒找見他.一籌莫展之際,遠處翠綠的菜畦邊裊裊婷婷地走來一個身段妖異的男子.他肩上背著竹筐,手上一條馬鞭正百無聊賴地抽打著腳下的泥土,長發(fā)松松地系在胸前,勾勒著黛色的眼睛不知看向何處.我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走過來的人,摸摸下巴,嘴角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老童子啊......“看什么?”苗恩經(jīng)過我身邊,很是不爽地瞪了我一眼.我便收起那蕩漾的笑容,問道:“嫣兒呢?”苗恩聽罷停住腳步,挑眉打量了我一會兒,冷聲道:“王爺獨自去了東邊的山上.”我點點頭,起身便要走,卻聽他道:“等等.”見我回頭,他便放下背上的竹筐,捏起手中的鞭子,學(xué)著不久前閔蘭教訓(xùn)林照溪的口氣道:“既然王爺愿意跟你,就是你的本事,我不好對此說什么,只提醒你一點--既然你已經(jīng)娶了這么多妻,對他們就應(yīng)公正些,不要喜新厭舊,尤其是你最不該辜負的王爺.”說罷,他頭也不回地甩著馬鞭走了.我站在原地,心緒因他方才的話變得復(fù)雜起來.--好像這些日子,的確有些忽略閔蘭了.想到這里,我的腦海中隱約浮現(xiàn)出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身影,心頭莫名地酸澀起來.帶著白修靜來這里團圓之后,他已撥走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剩下的關(guān)心又余給了曾經(jīng)歷過九死一生的燕柳,再加上儒易時不時的鬧騰,余下的精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便常常忽略了這個陪伴我多年的人.仔細想來,也就是不久前他生病的時候被我著實陪伴了幾天,其余時候都是一個人度過的.閔蘭從不撒嬌,也從不刻意引起我的注意,在沒有我的兩年內(nèi)默默為我打理好一切,從不抱怨半分,讓我誤以為他是堅強的,不需要我的甜言蜜語和過分的寵愛.我知道閔蘭自始至終都是最寂寥的那個人.他是我的妻子中最高貴,最美麗的一個,也是常常被我忽略的一個.待登上那座山頭的時候,天上的層云已經(jīng)染上了殷紅的尖角.閔蘭坐在山頂?shù)囊环綄掗煹那嗍?默默地眺望著遠處浸在層云中的山峰與落日下閃光的河流.我走過去,自背后輕輕地擁住他,貼在他耳邊低聲道:“嫣兒.”他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便放松身子仰躺在我的懷抱里.我側(cè)過頭去用鼻尖輕觸他的脖頸,親吻他凸起的喉結(jié),一手撫摸著他細膩的臉頰,再到那柔軟的唇瓣;他微微啟唇,等待著我吻上來,可我卻遲疑許久,始終沒有去碰他的唇.閔蘭的眸里氤氳著些許迷蒙的情欲,嫣紅的舌隱約勾在唇間的貝齒中,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不容玷污的美.我有些悲哀地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