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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庸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9

分卷閱讀149

    是什么方法,但看到燕柳的呼吸停止的那一剎那,心跳仿佛也停止了。娘趕忙安慰我,說這只是一種秘術(shù)而已,燕柳沉睡過去,便不會再受這些痛苦。

她把身軀已經(jīng)很柔軟的燕柳塞進(jìn)一個密封的黑罐,說這樣可以稍微抑制一下蛇咒對他的吞噬。在罐口,她涂抹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藥,然后伏在上面,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她在發(fā)愁。愁燕柳,愁那個不知在瓦剌做什么好事的血螨蠱師;或許,也在愁自己。

于是我又給林照溪寫信。只要他肯救燕柳,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答應(yīng)他的任何要求。

“兒子,你過來看看娘?!蹦锎┲G麗的衣裳,坐在鏡子前解開發(fā)髻,示意我去看她。

她背對著我,我下意識朝那面圓圓的鏡子看去。她將兩手搭在自己細(xì)致的皮膚上,十指在眼角、額上輕輕按壓著,那原本緊致的地方便松弛下來,赫然成了一個老婦的樣子。原來這就是她的真實(shí)面目。

她確實(shí),已經(jīng)老了。

“我再沒有力氣去保持它了?!蹦锘秀钡乜粗R子中蒼老的自己,“我馬上就要變成一個老太婆了。——徹頭徹尾的。”

這時,身后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一些輕響。我往門外看,只見藍(lán)正輝正站在檻邊呆呆地看著我們,看著鏡子里蒼老的娘。

娘也從鏡子里看到了他,笑得有些凄然。

我走出去,經(jīng)過他的時候悄然嘆了口氣。

閔蘭正站在竹樓上,身著綴著絲絳的華美黑裳,撐著欄桿看著遠(yuǎn)處少數(shù)民族勞作的畫面。他身后是翠綠的樓,遠(yuǎn)處是水藍(lán)的山,整個人都在裊裊升起的白煙中,一雙漆黑的眸子輕輕閃耀著,恍若天仙。

——我知道一碗水,終究不可能完全端平。

陪著燕柳的這幾天,我?guī)缀跬耆雎粤怂?。可他毫無怨言,見到我也只是溫和地笑笑,然后迎上來,先是給我一個擁抱,再蹙眉輕撫著我青色的眼眶,埋怨我太不疼惜自己的身體。

我抱著他進(jìn)了屋里。

我的閔蘭,永遠(yuǎn)都是最堅(jiān)強(qiáng)的。

……

次日,沐吉不知是從何處打探到了我的生辰,居然大張旗鼓地辦起酒宴來,討好地來邀請我時,我氣得又是對他好一頓臭罵。如今還是緊張的安民時期,他卻又來給我的名聲抹黑,我能不生氣么?

然而無論如何,酒席已經(jīng)布好了,不吃會浪費(fèi),娘和閔蘭、知賞又是一副很期待的樣子,我只得抱好自己的寶貝兒子,黑著臉坐到了那寬敞的位子上。

看著一道道美食佳肴被沐府的丫鬟呈上來,我的臉更黑了。這沐吉的確是在我的授意下散了他那些后院的姬妾,可府里的美婢卻是一個未少,敢情這是逗我玩呢?

我尋摸著如今土司安定,是時候整治一下這個黔國公了。

沐吉看我面色不善,趕緊縮縮脖子,原本猥瑣的長相看起來更加猥瑣,更加讓我不爽。

正當(dāng)我食不知味地品著面前的佳肴時,沐吉離開座位,不一會兒便領(lǐng)了十余個系著銀腰帶、穿著長筒裙的苗條姑娘進(jìn)來,個個生得十分美麗,按照漢人的規(guī)矩給我行了一禮。沐吉湊過來道:“部堂大人,這是南部的百夷族,為了感謝您鏟除了那里作惡的礦監(jiān),這次是專程來為您賀壽的?!?/br>
那些姑娘又對我行了一禮,自中間分開,身后的家丁端上來一個個盛放著物事的托盤。

我皺眉道:“這是什么?”沐吉示意他們把東西端到我面前來,掀開那蓋著的綢布道:“部堂大人,百夷的地方?jīng)]什么好東西,只是一些隨處可見的特產(chǎn),以示他們小小的心意?!?/br>
我打開一個黝黑的罐子聞了聞,驚奇地道:“這是什么?”沐吉看了一眼,趕忙道:“這是他們那里的特產(chǎn)蟬醬,有清熱解毒之效?!?/br>
蟬醬?

我震驚了。百夷,果然是個神奇的民族。

酒席進(jìn)行過半,那些百夷族姑娘在沐吉的吩咐下跳起了柔軟靈活的魚舞。觥籌交錯間,那或淡綠或清藍(lán)的筒裙在眼前旋轉(zhuǎn)舞動著,我感到有些微微的醉意,便伸手扶住了額頭。閔蘭適時地拿下我手中的酒杯,給我換了杯濃茶來。許是這幾天的疲憊都一齊襲了上來,我捂著作痛的額角,借著方便的名號悄然離席。

出門前,我的余光瞥見仲顏帖木兒的影子從屏風(fēng)后一掠而過,那比天朝人高大得多的身形霎時讓我認(rèn)出了他來。

自那天會面后,仲顏帖木兒經(jīng)常來找娘談天,偶爾會從我和閔蘭身邊經(jīng)過,閔蘭也好奇地打量過他。看到我和閔蘭親密的模樣時,他的眼里總有些微微的異樣。不過,大汗的驕傲讓他從未放下身段來找過我,似乎再過幾日,他就要回自己的王庭了。

我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跟隨著那個高大的影子走了起來。越過大片瑩綠的竹叢,越過一汪映著圓月的清池,仲顏帖木兒忽然停住腳步,道:“藍(lán)玉煙,不要以為你是額吉的兒子,我就不敢殺你?!闭f著,頭也不回地加快了腳步。

我依然跟著。

眼前刀光一閃,他那把鑲著寶石的匕首又送到了我眼前。借著幾分醺然的酒意,我干脆地把脖子一橫,送到他的匕首邊道:“來吧。”

手起。

刀落。

卻是扎在了一旁的竹子里頭。

我嘿嘿一笑,隨即仰起頭,去看他那雙映著月色的眼。他也低頭看著我,目光深沉地不知在想什么。

我試探著走上前,一手?jǐn)堊∷任医Y(jié)實(shí)得多的腰身;他僵硬了一下,居然沒有推開我。我放下心來,微笑著想吻他,卻被身邊那小樓里傳來的陣陣嬌吟聲給生生逼停了動作。

兩人俱是黑了臉色。

我這才發(fā)覺我們竟是走到了沐吉的大兒子屋前。

——他娘的,我真想把那沐吉的兒子給閹了,讓他一輩子都只能像李貞那樣用角先生跟女人玩。于是我放開仲顏帖木兒,向后退了一步,道:“大汗,外邊涼,我們進(jìn)屋去談吧?!?/br>
……

這幾天看到仲顏帖木兒,我最想問的就是那個血螨蠱師的事。娘這幾日也曾有意無意地跟他提過,可他當(dāng)真如同娘之前所說的那般,對那位巫師深信不疑,根本沒有余地。

我始終在想血螨蠱師飼養(yǎng)那些食人蟲是要做什么。總不會指望著用那小小的蟲子替他干掉仲顏帖木兒,自己當(dāng)汗王吧?

我坐在那猙獰的獸毛榻上低頭思索著,身前燃著一盞燈火,仲顏帖木兒斜臥在我身邊擦拭著他粘著竹茬的匕首,敖敦正蹲在架子上休息。

看著仲顏帖木兒在燭火下堅(jiān)毅的側(cè)臉,我想起兩人之前的那番曖昧,頓時覺得有些口干舌燥,湊過去問道:“大汗這次到云南來,沒有帶女眷嗎?”仲顏帖木兒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沒有?!?/br>
我哦了一聲,就勢壓到他身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