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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是不會愿意的吧?若是知道想和他成親的女鐘馗居然轉(zhuǎn)眼又看上了我,或者說是看上了君娉婷的兒子,他指不定會出去向仲顏帖木兒借兵,直接把這個原始部落滅掉。但是等閔京把這個部落里的女蠻人全滅掉,我或許早就被榨干成了一棵豆芽菜,年老色衰而被他嫌棄,只得荒涼寥落地終結(jié)自己的下半生了……我越想越心驚膽戰(zhàn),忙搖搖頭停下自己的天馬行空。娘啊,要是您在這里就好了……第一次,我比以前的三十多年都更加深沉地思念著我那不知身在何處的娘親。眼前的火光零星地跳躍了幾下,懷中一暖,我疑惑地低下頭,竟看到白修靜光溜溜地窩進了我懷里,一只纖白的手覆在我的胸口,正不知在摸索著什么。我一張老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咳,其實我也理解白修靜,畢竟來了草原這么多個時日,除了在我被仲顏帖木兒下藥的那次堪堪承受了一回,其他時日都是積攢著欲望沒有紓解分毫的。此時若我還是中那個常在美人寂寞空虛之時趁火打劫的無恥之徒,其實幫他一幫也是無妨的;只是現(xiàn)在我除了那活兒更加高深外,也比年輕時多了一分理性。想到這里,我目光復雜地看著他。雖然心知他并沒有為林照溪守身的心思,可那次我神智不清也就算了,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我還真不想動他的人。不想動他的人。正期期艾艾地想要開口推拒,卻見白修靜的手一頓,不知找到了哪處xue道,在上面按了下去;同時,我感到一股溫暖的熱意自他的掌心慢慢流入體內(nèi),驅(qū)走了滲入肌骨的寒意,那感受竟是前所未有的舒暢。——應當是習武之人的內(nèi)力吧。我面色一窘,剛想開口道聲謝,卻見白修靜仰起頭,一雙眼眸在夜幕中璀璨的星光下分外晶亮。然后他慢慢地將用雙臂攬住我的脖頸,慢慢地湊過來,那兩瓣帶著微涼的唇就這么貼上了我的嘴角。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感到相接的那處傳來了些許熱潮與麻意,眼底噼啪作響的柴火也變得有些模糊,一只手微顫幾許,竟違背自己的意志撫上了他的腰間。白修靜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像鳥兒一樣在我嘴角輕輕啄吻幾下,開始試探著頂開我的牙關,想把那濡濕紅潤的舌尖一并探進來。他的唇舌殘存著一縷淡淡的果香,觸碰到皮膚上的感覺柔嫩而舒適;我覺得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放在他腰間的手就像是鼓勵一般,身子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十分努力地想要在我緊閉的唇齒間開拓出一條供他深入的小道。然而我始終不曾張口。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終是喪氣地離開我的嘴角,低下頭失落地靠在我的肩上,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我呆呆地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好任他在那并不健壯的肩上靠著,抬起頭看著黑夜中那些個周旋運轉(zhuǎn)的繁星。待這尷尬的氣氛終于被眼前漸漸黯淡下來的火苗掩蓋,白修靜從我懷里起身,走到那堆柴火邊翻弄半晌,用些枝葉將它燃得更旺了些。我盯著他火光下的秀美臉龐,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作者有話要說:☆、76……雖然那流瀑并不高,可想要依附著旁邊的石頭和樹木是攀爬不上去的;待天色大亮,兩人皆已休整完畢時,白修靜用輕功反復試探了幾次,都沒有跳上去。這里十分隱秘,背后和前方不遠都是陡峭的石壁,除了兩人眼前那條潺潺的小溪就是周圍濃密的樹叢與灌木,連喊出去的聲音都能被層層枝葉遮擋回來,真是讓人氣結(jié)。就算被女鐘馗抓回去也好啊,讓皇上先回京,日后我逃出去的時機還有的是。我幽幽地嘆著氣,坐下來啃著白修靜從密林里摘來的野果。白修靜撐著下巴默默地看我啃果子,并不言語。我被他看得有點別扭,于是道:“你不吃么?”“剛才吃過了?!卑仔揿o說著移開了視線,只看著那汩汩流淌的溪流。于是氣氛又僵硬下來。我仰頭看天,又低頭看螞蟻,過了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聊,只得沒話找話道:“那個……”我擺弄著手中的野果,居然沒頭沒腦地道了一句:“你喜歡吃什么?”他有些愕然,我也納罕自己怎么找了個這樣的話頭;誰知他只是側(cè)頭想了想,便微笑道:“甜的?!?/br>“甜的?”我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些朱紅的果子。我認識的人居然這么多都喜歡吃甜的,真是稀奇。白修靜點點頭,拿起一個果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皺眉道:“好酸。”“……酸么?我吃的這個就很甜啊?!蔽襾G掉手中的果核,順道擦擦嘴角溢出的汁液。這話一出口,白修靜的眼神有些微妙的變化。看著他越放越大的臉,我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白修靜果真像昨晚一樣親了上來,雙臂柔軟地繞在我的頸后,把他的唇瓣貼在我的臉頰上慢慢地摩挲,呼出的氣息帶著若有似無的引誘。他的雙眼對上我的視線,嘴唇也滑至我的鼻尖;然后他就不再動彈,只是這樣靜靜地和我貼在一起,像在期待我下一步的動作。……我明明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明明知道。可我卻拗下他的頭,和他吻在了一起。當兩人糾纏的唇舌終于在喘息之下分開,我看得出白修靜其實是喜悅的?!暗拇_很甜?!彼麤_我淺笑,伸指抹了抹自己的唇角。“是啊,是很甜……”我一邊恍惚地別過頭,一邊道,“我以前有個弟弟也很喜歡吃甜的哪……”“哪個弟弟?”他淡淡道,“小七?”我不做聲了。“我倒是忘了,你有兩個小七;一個是七皇子閔蘭,一個是被你當成白兔養(yǎng)的林照溪?!彼允菧\笑,雖然那笑頗有幾分莫名的苦澀?!跋矚g吃甜的,就是‘林照溪’?!?/br>他輕輕吮著自己的食指,像在回味著方才甘甜的果汁。“藍玉煙?!薄@是他第一次如此正經(jīng)地叫我。我便也收斂起之前的恍惚,同樣認真地看他。心底隱約覺得,自己該是明朗真相的時候了。白修靜自嘲般笑了兩聲,拉起我的手去撫摸他的臉頰,道:“你就不覺得,我跟他很像么?”——何止是像。你根本就是我的小七。我沉默著收回手。他終于將自己的身份挑明,表情看起來很是輕松,而一旁的我卻覺得渾身無力。這造化,這天命,著實是耍人了些;我曾經(jīng)一心疼愛的弟弟,終是和我以這樣可笑的場面相認。思及此,我眼前的景物忽然有些發(fā)黑,胸口也悶痛起來,扶著額角開口道:“你和林照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