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矛盾,疏遠丁司宇會心痛,親近丁司宇會反感。直到他在新生歡迎會上親眼目睹丁司宇被恐怖分子襲擊,情感的劇烈波動驚醒了沉睡中的宋樂,兩人再度對身體的控制權展開一番殊死搏斗,他才恢復了一部分記憶。內部的較量外人是無法看出來的,即使是醫(yī)生,也只能夠通過儀器得出腦電波極其紊亂的評價,并且對此束手無策。“你們不是說樂樂已經脫離危險了嗎,為什么還會突然昏迷?”說話的女人非常焦急,卻因為自己什么都不懂,因此拿自己的兒子毫無辦法,只能質問宋樂的主治醫(yī)生。以前,她常常夢到宋樂。有時候宋樂在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瞪著她,怨恨她沒有前來救自己;有時候宋樂可憐兮兮地抱著她的大腿哭泣,不停地喊疼,然后身上的rou一塊一塊地往下掉。每次夢到宋樂,她都會嚇醒。她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精神失常的前兆了。如今終于失而復得,她更加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一臉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模樣。“宋夫人,請你冷靜一點。宋樂失蹤的這十二年來,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實驗,我們都是無法知曉的。而且你們也知道,比起我們這些顧忌甚多的醫(yī)生,那些人性喪失的恐怖分子百無禁忌,他們的研究確實要更上一層。所以宋樂身上藏有什么我們檢測不出的后遺癥,那也是極有可能的。”主治醫(yī)生鎮(zhèn)定地推了推眼鏡,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安。“而且儀器檢測,宋樂的各項身體數(shù)值都處于穩(wěn)定狀態(tài),除了腦電波紊亂,沒有任何異常。我們推測,宋樂的昏迷可能是在新生歡迎會上受到了刺激。”醫(yī)生的助手補充。談話沒有繼續(xù)下去,因為宋樂的眼皮動了下。“媽?!彼巫酉膹堥_眼睛,眼珠子上紅血絲密集明顯,乍一看挺嚇人的。“樂樂,你醒了?!眱鹤右恍褋肀愫八募毠?jié)叫宋夫人心底一軟,她連忙欣喜地湊到宋樂的身邊,輕柔地撫摸他的臉頰。她已經不年輕,卻因為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任然很漂亮,暗淡的臉色瞬間煥發(fā)精神,笑起來的的樣子直接讓醫(yī)生和助理都忍不住為之側目。“媽,我想回家?!彼巫酉膶λ畏蛉说?,提出要求之前特地喊了她一聲媽。這么做,一方面是為了提高這個要求被同意的成功率,一方面是他知道這個女人擔當?shù)闷疬@一個字。縱然他們本是是沒有絲毫關系的陌生人,他也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關愛,他當然不會吝嗇自己的感情。他現(xiàn)在只是暫時壓制住了宋樂,以后這樣的狀況還會有可能發(fā)生。他本無意傷害宋樂,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已經決定硬下心腸和宋樂做一個決斷,徹底抹殺不穩(wěn)定因素。宋夫人很想讓醫(yī)生給宋子夏做一個全身檢查,但是拗不過他的堅持,帶他回家了。那日回到宋家之后,宋子夏將自己關到了房間里,不讓任何人前來打擾,宋夫人也不讓。等到第二天他自己走出門,宋夫人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只是她沒注意到,宋子夏的眼珠子雖然仍是漆黑漆黑的,不過虹膜外那一個零點五毫米寬的圈已經全是深藍色的了——宋樂已經被他徹底地抹殺了。為了達到目的,他摒棄良知,毫不留情地突破了宋樂的心理防線,摧毀他的意志、讓他自我毀滅。宋子夏在黑暗之中隱沒了十年,現(xiàn)在他不想再繼續(xù)那樣的生活了。他一直堅信,只要心懷信仰,即使身處黑暗也不會墮落。從現(xiàn)在開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踏在另一個人的犧牲而走下去的,所以他會加倍珍惜自己能夠擁有的。他以為自己已經毫無后顧之憂,沒想到他還是小瞧了丁司宇的倒霉程度,新生歡迎會上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多久,他又被曾仁吒所綁架。如果不是他曾經在丁司宇的身上放了追蹤器,在停電的瞬間找到了丁司宇的位置,他可能要再次去丁司宇了。那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弱小。他不想再眼睜睜地看著丁司宇陷入險境而無能為力,只能在自己變強之前隱瞞自己的身份。對不起。對不起,沒有辦法陪在你的身邊,即使這并不是我的本意。對不起,是我不夠強大,沒有辦法保護你,讓你又一次地陷入這樣的境地。對不起,暫時還不能夠和你相認,還要讓你再等……但是,請相信我不會讓你再等太久。他在心中默默許下承諾,然后以身體不適為由,向學校申請了休學。宋子夏很專一,從始至終,他的心里只有丁司宇一個人。連他自己的需求都要排在丁司宇的后面。愛一個人,他就想要竭盡全力,將自己所能給的、最好的東西全部貢獻出來。重新獲得記憶之后,他也記起了前因后果,也記起他和丁司宇相處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骨子里其實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人,喝完茶會立刻將杯子洗干凈,而丁司宇相對的比較懶散,喝完茶之后將杯子放到一邊,等到臟杯子累積到一定程度再一股腦地洗刷干凈,但是放久了的臟杯子會因此變得特別難洗。宋子夏跟丁司宇提過一次,可惜他仍舊是改不了那個壞習慣,于是他也懶再提,只是如果自己在場,就順便將丁司宇的杯子拿去洗了。還有房間,因為擁有良好的家教,宋子樂的所有衣服都是剛從衣架上收下來就馬上疊成方形整齊地碼在衣柜里,要穿的時候直接取出來就可以;而丁司宇則是一團亂糟糟地糾纏在一起隨意地扔在床上,睡覺之前抱起來扔衣柜,想要穿的時候東翻西找,有時候上學來不及了,穿著兩只顏色不一樣的襪子就除了門了,這個壞習慣直到宋子夏收到自己命不久矣的噩耗那會兒才改好,著實費了一番苦心。真的放不下這個叫人cao心的家伙。但是時間越用越少,能夠陪伴他的機會不多了。宋子夏有生以來頭一次開始怨恨命運這東西,卻又無可奈何。說起來,剛認識丁司宇那會兒,丁司宇更懶,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一件事能夠付出全部的熱情,而且每天看起來也是沒精打采的。宋子夏當時就想,這人看起來死氣沉沉的,真叫人討厭。后來,丁司宇迷上寫,精神找到寄托,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神采飛揚,俊秀的面容因為充滿活力而變得吸引人。宋子夏很不幸,瞬間就陷入了情網,即使他很瞧不起丁司宇的懶散,即使他們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當時宋子夏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心動,只是一個勁兒地往丁司宇的身邊湊,期望引起他的注意,和他成為好友。丁司宇本身是個性格柔軟的少年,對于宋子夏的刻意接近沒有表現(xiàn)出排斥。在仔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