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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一顆薄荷糖的,這世界上只有宋子夏一個人!宋樂對上丁司宇震驚的神情,抿嘴一笑。盡管記憶缺失,他還是鬼使神差地準備了一顆薄荷糖。記憶可以失去,但是刻入靈魂的習慣仍會持續(xù)。丁司宇瞪著宋樂,越看越覺得他就是宋子夏。他幻想過很多次再次和宋子夏相見的場景,在知道真相之前。不,即使是在知道真相之后,他也還是會夢到宋子夏。他以為宋子夏終究只能夠是他的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但是現(xiàn)在,夢可能成了現(xiàn)實。面對現(xiàn)實,丁司宇沒有撲過去抱住宋樂,也沒有淚流滿面,更加沒有對他咆哮怒吼質(zhì)問指責。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宋樂,確認他現(xiàn)在的身份。宋樂就是宋子夏嗎?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丁司宇的大腦很混亂,如果宋樂就是宋子夏,那他為什么不和他相認?如果他不是宋子夏,為何要兩次幫他解圍?他以為他可以忘了宋子夏,現(xiàn)在看來,那只是他在自欺欺人。只要是有絲毫的可能性,他都愿意去相信。也許宋子夏真的和他一起穿越了,只是沒有實體的他占據(jù)了宋樂的身體無法和他相認呢?“走吧。表演快開始了,我們一起去前臺?!彼螛穼Χ∷居钫f,神色平靜如水,除了他自己,誰也感知不到他此刻的雀躍心情。“好。”丁司宇暫時壓下這個攪得自己心神不寧的問題,他不急,他們是室友、同桌,還有三年的進距離共處機會,時間多的是。作者有話要說:☆、驚艷全場新生歡迎會雖然舉辦得隆重非凡,但節(jié)目內(nèi)容談不上多么精彩。不是說節(jié)目無趣乏味,大家很用心地準備了一個月多,從舞臺燈光到演員服裝都完美得無可挑剔,每個表演都跳不出錯。只是這些都不夠驚艷,沒能讓丁司宇打起精神。半首歌的時間里,丁司宇的眼皮連續(xù)數(shù)十次無力地黏上又掙扎著扯開,沒辦法,熬夜實在是太考驗人的毅力了。得虧學生會給他安排的這位置足夠偏僻,即使如此靠近舞臺,也不會引起身后觀眾的注意。臺上搖滾歌曲到了高|潮部分,架子鼓的聲音和歌手的嘶吼沖擊著觀眾脆弱的耳膜。丁司宇勉強坐直了身體,醒神劑的效用再強大也無法連續(xù)使用,他也預見到了這樣的狀況,實在撐不下去就干脆設(shè)下鬧鐘小睡一會兒,反正沒有人規(guī)定他必須看完新生歡迎會上的所有節(jié)目。這首激烈的搖滾終于結(jié)束,丁司宇也撐不住了,蜷縮在并不寬敞的塑料椅子上昏睡過去。沒過一會兒,丁司宇就被人推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想罵人。還在開罵之前他及時認出站在面前的人是宋樂,冷靜了下來。他睡覺被人吵醒后脾氣很難控制,處于半清醒狀態(tài)會對身邊的所有人做無差別的言語攻擊。這次能夠這么快清醒還是因為他的精神一直沒有放松的緣故。晚上還有表演,他心里調(diào)節(jié)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做到無壓力地呼呼大睡,像林放那么沒心沒肺的人倒是有可能。丁司宇揉揉眼睛,坐直了身體,問他:“有什么事嗎?”“后臺有休息室?!彼螛坊瘟嘶问种械蔫€匙。像這種大型舞臺的后面當然會設(shè)休息室,只不過休息室的數(shù)量也是有限,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謝謝。”丁司宇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沒有思考就同意了。“跟我來?!彼螛芬膊粡U話,直接轉(zhuǎn)身帶路。場內(nèi)的所有燈剛好全部熄滅,他們兩人的離席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分鐘之后,丁司宇被宋樂帶到了一間不足十平米的休息室。在這個狹窄的休息室中,一張米色的折疊單人床占據(jù)了最大的面積。丁司宇一看到床,大腦幾乎都要忘記怎么思考了,直接像石頭一樣直挺挺地就仰面倒了下去,然后難受地翻了個身,就不再動彈了。他腦袋枕在米色的枕頭上,眼睛已經(jīng)安心的閉上,嘴巴微抿,似乎打算就這樣子睡了。宋樂輕嘆了口氣,彎腰幫他脫掉腳上的鞋子,并抖開天藍色的毯子給他蓋上。眼前的狀況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一、這個休息室里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二、丁司宇可能已經(jīng)睡著了。看著他得睡顏,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煩躁突兀地涌上心頭。宋樂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撫摸他的臉,柔軟細膩的觸感像是剛做好的布丁。如果在這里親了丁司宇的話……宋樂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唇,此時此刻,正好是得償所愿的好機會,仿佛有只惡魔再耳邊低語引誘。還要再進一步……嘔——宋樂猛然縮回自己的手,拉過床邊的垃圾桶開始痛苦地干嘔起來。怎么會這樣呢?宋樂自己也糊涂了起來,他不是只要接近丁司宇就會感覺欣喜雀躍嗎?那么此刻強烈排斥、厭惡和惡心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嘔、嘔——盡管他根本吐不出什么東西,只是單純地在干嘔,但反胃的感覺還是久久不散。丁司宇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即使是在睡夢中,表情也沒有舒展開,很難受的樣子。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氣,很普通的氣味,是丁司宇身上的,更準確點說,是學校里統(tǒng)一訂購的水果香氣沐浴露的氣味。不行,更加想吐了。不能在這里繼續(xù)呆下去了。宋樂強忍住胃部抽搐的不適感,迅速起身逃離了休息室。宋樂有所不知的是,在他走后,丁司宇面無表情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一下,還真是提神啊?!倍∷居钣檬直巢淞瞬渥彀停淠叵崎_了毯子,重新穿好鞋子,徑直離開休息室。后臺的溫度比前面觀眾席要冷一點,但是丁司宇卻感覺冷得血液都要凍僵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丁司宇他剛才并沒有真正睡著。“天啊,終于找到你了?!迸鞒秩擞谔m正在后臺休息,突然看到丁司宇,既吃驚又興奮。“你找我?”丁司宇疑惑地看他。他對于蘭的感覺還挺好的,雖然她和宣傳部的那位同樣是美女,但類型完全不同。兩人交談的時間不足五分鐘,于蘭沒有對他表現(xiàn)出敵意,沒有嘲諷過他或給他使絆子,也沒有問什么失禮的問題??梢哉f,這真是丁司宇久違了的令人愉快的正常交流,他差點要痛哭流涕了。唉,這么說起來,他對好感合格線的定位真是太低了。沒辦法,都是因為現(xiàn)實太悲慘了呀。“我有件事想,呃,必須拜托你?!迸鞒忠呀?jīng)換下了艷麗的長裙,此刻穿在身上的是一件稍微低調(diào)一點的點綴著銀色兩片的黑色襯衫和修身款的黑色牛仔褲,腳上的紅色高跟鞋也跟著換成了黑色馬丁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