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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孫姑姑胸有成竹道:“你的兒子會追隨你而去,因為臨走我煮給他的那碗羹里,也加了砒霜?!?/br> 兒子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驚聞她加害巴毅,老夫人抓起身邊的玉如意打了過去,孫姑姑身子一歪,然后等著那玉如意落地咔擦一聲脆響,等著老夫人一口氣緩不過來斃命,她就會捧著老將軍的牌位拜天地,完成畢生所愿。 可是,等了半天沒聽見動靜,卻聽見腳步聲,她心里一慌,回頭望,見巴毅同玉醐正站在她身后,而巴毅手中攥著那柄玉如意。 “將、將軍!”孫姑姑結結巴巴,轉瞬就恢復了鎮(zhèn)定,“將軍不是去蒙江了么?” 巴毅沒言語,走到炕前扶著老夫人道:“額娘,你怎么了?” 老夫人怒指孫姑姑:“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她給額娘下毒。” 孫姑姑轉身想逃,玉醐橫出手臂攔住她。 孫姑姑明知狡辯無用,索性凜然道:“你毀了我一輩子,我難道不該報仇雪恨?” 老夫人啐了口:“是你癡心妄想!” 孫姑姑突然怒吼:“不是!” 喊過,目眥欲裂的看著老夫人:“我和老將軍兩情相悅,是你逼他不準納我。” 當著兒子提及往事,老夫人很不想的,可是事已至此,唯有道:“老將軍若想納你,我能攔得住么,他是男人,他若真心待你,大可以休了我?!?/br> 孫姑姑一頓,還是道:“是你以死相逼?!?/br> 老夫人眸光如利劍:“你可曾見過我以死相逼他?” 孫姑姑無語。 一旁的玉醐想,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糾葛,都源于老將軍一個男人,可是當事人已經(jīng)故去,當年的這件事只能成為懸案了,但無論誰對誰錯,玉醐感覺老將軍都有責任,身為男人,他沒能將此事處理好,使得兩個女人同時痛苦。 玉醐悠然一嘆,蓮子心多苦自知,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為何還要互相殘殺呢。 玉醐走上前,探了探老夫人的脈象,道:“體內(nèi)的毒血都已經(jīng)吐了出來,再不必用藥了。” 老夫人一愣,連孫姑姑都感覺出這其中有問題,為何巴毅同玉醐突然轉回?難道是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 玉醐看了看巴毅:“將軍,這事到此為止吧?!?/br> 巴毅點了下頭,示意玉醐來說。 玉醐就轉身對著孫姑姑道:“將軍早知道你和蘭香不老實,所以一直防備著,你買回來的砒霜將軍已經(jīng)做了替換,所以你讓蘭香給老太太吃的其實不是砒霜。” 老夫人摸摸自己心口,難以置信:“可是我吐了那么多的血?!?/br> 玉醐道:“方才我已經(jīng)說了,那是你體內(nèi)的毒血,您常年服食藍靰鞡花,毒積太多,我用藥將那些毒血引了出來,現(xiàn)在才敢說,您已經(jīng)痊愈了?!?/br> 老夫人頓時精神百倍。 機關算盡,孫姑姑凄楚一笑,垂目看著手中碎裂的扳指,喃喃道:“黃泉路遠,我總能追上你的?!?/br> 說完一頭撞了出去,巴毅起身想攔住,卻只抓住了孫姑姑的袖子,半幅袖子給扯了下來,卻沒能救得下孫姑姑,她的頭撞在八仙桌的一角,血頓時汩汩流出,巴毅喊玉醐:“趕緊救人!” 雖然玉醐出手快,孫姑姑還是因為傷勢過重,咽下最后一口氣。 就在孫姑姑死的那天晚上,老管家阿克敦也失足落井而亡,后人議論紛紜,有說他是追隨孫姑姑去了,有說是老夫人溺斃了他,這些都只是妄加猜測,阿克敦真正的死因也成為懸案。 孫姑姑一死,蘭香如浮萍再無依附,規(guī)矩老實了很多,巴毅同老夫人商量,雖然蘭香有害老夫人之心,到底沒出人命,巴毅求老夫人放過蘭香。 難得,老夫人竟然答應了,但卻不能留個禍害在身邊,于是將蘭香許配給別苑看門的小子長貴。 蘭香哪里肯嫁,還以大小姐自居,在給孫姑姑出殯之后,她找到老夫人。 上房,永遠的煙霧繚繞,老夫人坐在炕上抽煙,邊抽便對旁邊的銀杏道:“玉醐說抽煙對我的身子不好,等將家里攢下的煙料都抽完了,我就把煙戒掉。” 銀杏粗略的估算了下,庫房里的曬干碾碎的煙頁大概有一囤子,她勸道:“既然不好,扔了吧?!?/br> 老夫人立即道:“胡扯,那樣太浪費了?!?/br> 銀杏知道她戒不掉這煙的,也就不再勸。 此時蘭香走了進來,直直的跪在老夫人面前,道:“娘,我怎么能嫁個小子呢?!?/br> 老夫人沒搭理她,繼續(xù)吧嗒吧嗒的抽煙。 蘭香表情有些尷尬,厚臉皮喚道:“娘!” 老夫人仍舊不言不語,只顧著吞云吐霧。 銀杏過意不去,輕聲道:“老太太,小姐跟您說話呢?!?/br> 老夫人突然睡醒的樣子,哦了聲,吩咐銀杏道:“告訴廚房,今晚多加兩個菜,玉小姐就要離開吉林烏拉了,算我給她踐行,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銀杏知道老夫人有意支開自己,就屈膝應聲出了去。 蘭香跪在那里,巴巴的等著老夫人開口。 老夫人開口了,卻道:“你方才是喊我么?可不敢當,因為你不是我的女兒?!?/br> 蘭香跪爬著來到炕前,仰著臉看她泣淚道:“雖然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但朝夕相處,我當您是我的親娘。” 老夫人冷冷一笑:“你的親娘是……” 想起兒子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她臨時改口道:“田少爺你不嫁,長貴你也不嫁,你想出家當姑子么。” 蘭香拭了下眼淚:“田少爺好歹是個少爺,長貴可是奴才,女兒怎能嫁個奴才。” 老夫人乜斜她:“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你曾經(jīng)跟過一個男人,你身子已經(jīng)不干凈,嫁個奴才已經(jīng)算是抬舉你,不然你想我打發(fā)你去妓院么?” 蘭香駭然:“我是跟過一個男人,但并無給他占便宜?!?/br> 老夫人冷哼一聲:“誰信,總之你或者嫁給長貴,或者去妓院?!?/br> 蘭香晃著腦袋:“您怎么如此狠心?!?/br> 老夫人怡然自得的抽著煙,淡淡道:“比你用藍靰鞡花害我,誰更心狠?” 蘭香周身一軟,癱坐在地。 正文 163章 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