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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整日寫那些拿不到臺面上看的,這以后可怎么辦?。?/br> 趙明誠越想越鬧心,越想越擔心,險些墜下淚來。門一響,李清照走了進來,看他拿了帕子擦眼睛,忙問他怎么了。老夫老妻的沒什么瞞的,趙明誠便說了自己擔心的問題:“良人啊,我急的頭發(fā)都白了,這可如何是好!” 李清照習慣性的吐槽道:“你都六十了,頭發(fā)早該白了!”可說完之后自己也犯了愁:“平兒這樣的,咱們固然看著可愛,可別人家娶新婦,有幾個喜歡這樣兒的?” 趙明誠怒道“平兒哪樣了?再沒有比她更好的小娘子了!又孝順又懂事,打著燈籠沒處找。” 李清照哭笑不得:“你沖我發(fā)什么火兒?難道我會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可平兒實在是太出名了,誰家小娘子一言不合就上拳頭的?滿開封的差不多點的人家,但凡有一點兒脾氣的小郎君,幾乎被她揍了個遍兒,你讓人家怎么敢提親?” 趙明誠兀自嘴硬:“那是他們活該!我們平兒也是他們能隨便調(diào)戲的?該打!” 李清照揉揉太陽xue:“就是因為你總是這樣子,平兒才越來越厲害!人家王大人家的孫子只不過是說她一句不像小娘子,她就說‘那就讓你看看更不像的’,把人家打成了烏眼雞?!?/br> 趙明誠頓時也萎了:“平兒在家挺溫柔的啊……” 李清照嘆道:“這話你自己真的相信么?京城第一驢球高手!官家的驢球隊里的張武娘都不是她的對手!” 夫妻倆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相對無言。 好一會兒,李清照才想起一件事兒:“安兒雖然沒什么本事,可真的是個懂事兒的孩子。這幾年他一直沒斷了給我錢,我想著,他是不是覺得總讓咱們養(yǎng)活著不好,所以才非要去寫那些東西?畢竟阿弟從他們很小的時候就總是教他們,要做有用的人,不可以當寄生蟲?!?/br> 趙明誠擺手道:“誰還指望他養(yǎng)活咱們不成?他不光是孝順,也是財迷!你把那幾個匣子拿出來,咱們點點一共多少錢,我加倍貼給他!只要他肯干些正事兒,讓我再養(yǎng)他多少年都成!頭幾年還記得他給咱們多少錢,現(xiàn)在早就算不清了?!?/br> 李清照嗔道:“數(shù)都沒有數(shù),哪里能算的清!” 趙安從十三四歲開始寫書,第一次寫出來的書只印了五百本,賺了一二十貫,過年的時候,他拿了個匣子裝了八貫給父母送來,說是親手賺的錢,拿來孝敬父母的。李清照跟趙明誠當時很開心,畢竟兒子懂事兒,知道孝敬父母了啊!第二年他的書似乎賣的好了些,過年的時候拿的匣子里頭放了整整二百兩銀子;第三年,漲到了四百兩;再后來李清照就懶得開匣子來看了,反正她也不缺這點錢,干脆直接都塞到柜子里,準備以后兒子娶媳婦的時候還給他。中間有兩年,那匣子變得有些輕,李清照也懶得專門去看,兒子一向孝順,他若是少給錢那一定是賺的少了,沒什么好計較的! 這會兒夫妻倆想要讓兒子上進,所以需要數(shù)數(shù)錢,這種事兒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宣傳,老兩口只好自己費勁兒的開柜子搬箱子。把柜子里堆的包袱一個個的往外掏,堆了滿床,這才露出了最里頭整整齊齊疊放的十來個匣子。 趙明誠一見這些匣子就有氣:“那么幾百兩銀子,也值得花上幾十貫買好木頭雕的匣子!” 李清照嗔道:“你就是不會說句好話,明明看到兒子孝順,心里高興的不成?!?/br> 趙明誠先是干笑一聲,緊接往柜子里看去,大笑起來:“良人你可真夠逗的,還給匣子貼了歲數(shù)?十五歲?十六歲?哦,這個是去年年底的,二十三歲……” 李清照怒道:“有什么好笑的!這是兒子的孝心,雖然早晚要還給他,可這么一年年的看下來,就好像看著他一點點的長大似的,我就樂意這樣!” 趙明誠鉆到柜子里拖匣子:“真夠沉的,這孩子倒是一把傻力氣,每次都是一路自己抱過來!” 李清照在身后連忙叮囑:“你慢點兒,可別閃了腰!” 趙明誠一口氣拽了五個箱子出來,累得大喘氣:“真是老了,太沉了,這是,十七歲的這個倒是挺輕的,那年他忙著考秀才來著,怕是賺的少了?!?/br> 李清照連連點頭:“安兒不算聰明,讓他考秀才確實難為了他。” 趙明誠喘了會兒氣,又鉆到柜子里往外把剩下的幾個箱子拖出來,一邊拖一邊抱怨道:“一個比一個沉!這后面兩個里面怕是得有七八百兩銀子吧?真是累死我了?!?/br> 李清照幫著他把箱子推到臥室中間的地上,整整齊齊的一字排開,又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我把鑰匙放哪兒了?”想了一會兒,推來椅子站上去,打開高柜,伸手往里頭摸了一圈兒,摸出一串鑰匙:“一年也用不上一次,差點忘了放在哪里?!?/br> 李清照到梳妝臺的抽屜里找了眼鏡出來,看清楚鑰匙上貼的數(shù)字,開始挨個開匣子。 第一個匣子是唯一的一個與其他匣子不同的,十分簡單的木頭箱子,沒有任何花紋,李清照微笑著打了開來,里頭一大串一大串的全是銅錢:“過年的時候本該給他壓歲錢才是,結(jié)果他倒提前給我拿錢了!” 趙明誠也想起兒子小時候那可愛的樣子,不禁會心一笑。李清照隨后拿了根炭筆出來:“你點數(shù),我算!” 說罷在紙上記下了:十三歲,八貫。 趙明誠打開第二個 ,里頭是一錠一錠的銀子,裝了小半匣,他拿起來一個看看錠子的底部,又數(shù)了數(shù)個數(shù):“十兩的官銀,一共二十個,共計二百兩?!崩钋逭遮s緊記下:十四歲,二百兩。 第三個匣子里四百兩,第四個匣子里六百兩,到了第五個匣子,趙明誠微微一笑:“你猜這個有多少?我猜有一百五十兩!” 李清照過去抱了下匣子搖搖頭:“這匣子本身就不輕了,我看里頭最多一百兩?!闭f完笑了:“不管多少,總是孩子的心意?!?/br> 趙明誠也跟著笑了“我巴不得他每年只賺一百兩,這樣隨便掏個一兩千兩就能哄了他去干正事兒,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財迷了!” 李清照也覺得可笑:“可不是,我也沒見他怎么花錢,吃的穿的也不要多好的,偏就喜歡攢錢!不知道隨了誰。” 兩人說了幾句,趙明誠便拿著鑰匙把這個最輕的箱子打了開來。 李清照在紙上記完了“十六歲六百兩”幾個字,笑著問趙明誠“良人發(fā)什么呆呢?十七歲是到底多少兩?莫不是你輸了不好意思開口?” 趙明誠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沖李清照招手:“良人,你過來,過來!”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壓得比方才低很多。李清照十分納罕,便走到了匣子跟前,往里頭一看,頓時也呆了。 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