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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莉下班之后又來看臻霓,打開她的冰箱,看到給她買的食物原封不動。姜莉無奈地勸:“我知道你吃不下,但是為了身體著想,而且,你也想快點好起來繼續(xù)工作,對不對?” 臻霓:“我都不知道,他會有多難過?!?/br> “這不怪你,又不是特意備孕,誰會想得到呢?!?/br> 臻霓沒說話,姜莉輕輕抹掉她的眼淚,溫聲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選的,到了幾個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問題,那得有多痛苦啊…… “是我對不起他?!?/br> “你才這么點年紀,以后會沒事的?!?/br> “莉,我是不是該……”臻霓說不出口,“我是不是該……分手了?!?/br> “其實還沒到這一步,你們都那么久了……” “是啊,那么久了,我和他一起扛過了那么多磨難,最后卻要……敗給現(xiàn)實?!?/br> 姜莉沉聲:“決定了?” 臻霓沒有再回答。 …… 給湯胤的電話,臻霓拖了三天,期間他照慣每天打來的電話發(fā)來的信息,她都找了借口敷衍過去。 湯胤知道她有事瞞他,他從未見過她如此頹喪。他的小姑娘,即便是在別處失了意,一見到他,總是元氣滿滿。他想過去陪她,可單位工作繁忙,實在請不來假。 湯胤從沒想過自己竟也會有憋屈的一天。即便是以前丁暉出事,他身陷囹圄,他還不是每天都那么氣定神閑。為什么?因為有她陪著他呀。 盡管陰霾圍攏,四面楚歌,只要她還在笑,他便能安然睡著。 湯胤沒有追問臻霓怎么了,他知道她自有驕傲,她可以獨當一面的事,從來都不會煩擾他。 她從來都是這樣一個獨立的人啊。 等她解決了事情,她會給他打來電話,向他邀功,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自己也這么能干。 湯胤怎么也想不到,他等到臻霓電話的時候,竟會是這樣一句:“我們分手吧。” “……為什么?” 她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我厭倦了這樣的狀態(tài),為了我的工作,我離不開北京,你應該也知道,兩個人不能這么長時間地分隔下去?!?/br> 他問:“你這幾天,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對?!?/br> 電話里很靜,她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他說:“在青碧的時候你沒有放棄我,景深那次你也沒有放棄我,現(xiàn)在你要放棄我了?” “是啊,其實人最大的敵人,終究還是自己,最容易被自己打敗,不是嗎?” 湯胤辨不出她的情緒。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說:“好?!?/br> 臻霓的心被重重一擊,她拼命咬住牙,直到聲音恢復得沒有異樣:“我……最近很忙,過幾天可能要去趟日本,下個月要是有空,我再回鳳城拿我的行李。” “好。” …… 失戀沒有讓紀臻霓消沉太久,不過三兩天后,她就化著齊整的妝踏進了公司大門。 可以前湯胤家中生變,丁暉被害他受牽連的時候她卻不是這樣。那是因為,受傷的人是他啊,她自己可以無堅不摧,但要是這箭扎在她愛人身上,比扎在她自己身上更痛。 之后去醫(yī)院復診,醫(yī)生說她的zigong愈合得不太好,要她注意休息,調整心情。 可她不想讓自己閑下來。 臻霓終究錯過了四月的櫻花盛放。 定下回鳳城的日子是一個多月以后,她氣色已經(jīng)改善了不少。臨行前姜莉找她說:“你身體不好,不要這么折騰,行李寄來不就好了嗎?” “我留在那邊的東西很多,怕他收拾不完,他也忙,不想給他添麻煩了?!?/br> “你就是想見他。” 臻霓苦笑一下:“算是吧?!?/br> 怎么會不想見?分手了,不是不愛了。 臻霓挑了一個工作日回鳳城,這樣湯胤既沒有時間去接她,走的時候她也有借口不讓他送。從高鐵站出來,她打了輛車,司機看她輕裝出門,便問:“來鳳城做什么?” 她笑答:“回家?!?/br> “家在曲江???” “是啊?!?/br> 她說得如此自然順暢,話音落下了很久,才察覺到哪里不妥。 到了小區(qū)門口她才給湯胤電話,湯胤當然正在上班,他說:“公主在家?!?/br> “……好?!?/br> 上了樓,才稍近家門,便聽到公主在里面大聲地叫。mama的味道她最熟悉了,她怎么會不熟悉呢?即便mama很久沒有回來了,她也是不會忘的。 臻霓站在門前,輸密碼時手指移動的順序自然而然,他們不會蠢到將生日或是電話號碼作為家門密碼,而是她搬進這里的那一天日期。 密碼輸完,門開了,迎面一陣最熟悉的味道。家的味道。 公主一頭拱開門往臻霓身上撲,邊撲邊吠,聲調怪異,像是帶了嗚咽:“mama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臻霓蹲下來抱住公主。她被湯胤養(yǎng)得又胖又圓,干干凈凈,香香噴噴,轉眼都長這么大了,她個頭嬌小,蜷成一團都比不上公主了。 臻霓往屋里走,公主寸步不離。 客廳里,她的杯子還和湯胤的一起放在桌上,她的圍裙還掛在廚房,碗筷放在櫥柜;臥室里,一米八的大床上還放了兩只枕頭,衣柜里掛著她的衣服,桌上擺著她的瓶瓶罐罐,香薰還是她買的那個味道,就連浴室里的洗浴用品,舊的用完了,他還是買她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是他始終在等著她呢,還是她從來都沒離開過。 臻霓習慣性去查看他的被子厚度是否合適,當季的衣服是否夠穿,護膚品用完了沒有,臟衣服都洗了沒有…… 后知后覺,才停了手。 她不愿多看,動手收拾行李。 湯胤在中午回來了,航天院不近,他中午一向不回來的。他回到時,臻霓才收拾了十分之一二,她的東西實在多,角角落落,無微不至。 “這次回來待多久?” “明天就走,買了下午的車票……我大學舍友叫我去她家住,你上班忙,晚飯就不用顧我了。” “不再看看其他朋友?” “不看了,也沒什么要見的朋友了?!鄙耗葑吡耍崛徊辉?,姜莉也不在,她還能看誰? 湯胤很久之后說:“要我?guī)湍銌???/br> 臻霓輕輕一笑:“不用。” 兩個人都不想強顏歡笑,既然無言以對,湯胤下午又出門上班去了。出門前臻霓說她三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