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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隨時找他?!?/br>麥謹言點點頭,見喬崢收起碗出了門,重新爬到床上繼續(xù)躺尸。這一覺又睡到中午,姜醫(yī)生給他準備了午餐,他正要開吃的時候喬崢回來了,站門口看著他欲言又止。“你還沒吃飯吧?正好一起吃……”喬崢果然坐下來一起吃:“等你這茶醉解了,身體沒問題了,陪我出去一趟吧?!?/br>“好啊,去哪里?”“去郊區(qū)一座山里?!?/br>麥謹言端起的碗又放下,去山里干什么?會不會和喬崢說的松鼠尸體有關?但守著姜醫(yī)生他也不好多問,沉默一會兒還是捧起碗繼續(xù)吃。☆、我醉茶了還沒醒吃完飯姜醫(yī)生也離開之后,麥謹言迫不及待問了個究竟。果然是跟松鼠的尸體有關。在喬崢前段時間試驗七夕新品的日子里,寵物店老板找過他好幾次,每次都是有新的松鼠到貨,他也讓唐司機帶他去過寵物市場好幾次,其中大部分松鼠是人工飼養(yǎng)的品種,也有少數(shù)是野生的。而他每次去抱著每只松鼠走得遠遠的,再嘀咕一陣之后,會將那些野生的買下來,讓唐司機帶回山里放生,而那種純?nèi)斯ゐB(yǎng)殖的品種,放生反而會讓它們無法適應生存環(huán)境,他會買下一些,再折價讓老板回購,算是對老板的感謝。唐司機當然不知道喬崢的用意是什么,還以為他是聽從了麥謹言作為風水師、命理師的忠告“要多放生,為自己積德”,于是每次都盡心盡力地帶著野生松鼠們到山林里放生。而今天喬崢去看到的那只松鼠,是在野生動物養(yǎng)殖場里繁殖的松鼠,但因為其所在的養(yǎng)殖場在山里,還真的有不少巨松鼠或者紅腹松鼠等受到國家保護而禁止買賣的野生松鼠混進它們養(yǎng)殖場玩耍。今天這只松鼠就告訴喬崢,它之前所在的養(yǎng)殖場在峒門山,曾經(jīng)有一只到它們那兒串門的巨松鼠說它有幾個同伴有一次拖了一只歐洲紅松鼠的尸體回去,當時是因為看它死在路邊挺可憐,想拖回去埋了,結果在半山腰的樹林里差點碰上非法狩獵的人,它們就扔掉尸體四處逃竄,而非法狩獵者大概也不知道那只死去的紅松鼠是怎么死的,沒敢直接拎回去吃了。很多天以后,它們再次回到那片小樹林,發(fā)現(xiàn)紅松鼠的尸體還在,而且一點兒都沒有腐爛,它們覺得死而不腐的松鼠必有神奇之處,說不定可以保佑這片山林,于是就將它拖回一個小山洞里供著了……麥謹言聽得瞠目結舌,也攢了一肚子的問題想問。“野生松鼠還能買賣?不是違法的嗎?”“那個老板有野生動物經(jīng)營利用許可證的,有些品種的野生松鼠是可以買賣的?!?/br>“松鼠rou還能吃?有人吃這個?”“能吃啊,當然松鼠頭是沒人吃的,其他部位都能吃。人嘛,有什么不敢吃的?”……一堆問題問完,麥謹言終于拋出了自己最想問又不太敢問的問題:“你……真的很想變回松鼠?”這個問題喬崢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其實他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就并不是那么惦記著變回松鼠再成精了,只是打聽到了自己尸體的下落,總想把它找回來,埋了也好還是別的處理方式也好,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可是他又挺想借此機會探探麥謹言對他是什么感情。如果他表示自己很想變回松鼠,麥謹言也沒有任何不舍的表示的話,是不是就說明自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他也想一咬牙跟他表白了,卻又怕麥謹言不僅不接受,兩人還連朋友甚至上下級關系都沒得做了。躊躇了一會兒他只是笑笑:“有希望嘛,就要先去努力試試?!?/br>這模棱兩可的話被麥謹言解讀成“有希望就要努力變回松鼠”,心里陡然一空,想勸他繼續(xù)以小喬總的身份留下,卻又想如果這只松鼠變回松鼠,過幾年成精之后,對他而言會是更好的選擇的話,自己又有什么立場來勸他繼續(xù)以人的身份活著呢?僅僅是因為自己舍不得?他覺得自己在強行微笑:“那你……找到尸體之后,會以什么樣的方式變回去呢?”“我也不知道呢,一切都要等找到尸體,看看具體情況再說。”他頓了一會兒,見麥謹言并沒有接茬說什么不舍的話,抿了一下唇笑道:“麥大師給我測一卦唄,看我今天去峒門山能不能找到尸體,看我能不能變回松鼠,什么時候能變回去?”麥謹言愣愣的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直到他重重地咳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來,說:“你這樣的卦我沒法測,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br>“這種卦對你這種大師來說很難嗎?”“解卦首先是要理解用意,取對用神,但你這問題,第一,問能不能找到尸體,暫且可以用測失物來理解吧,但測失物也分很多種啊,比如丟失的是文書、證件一類的,那就取父母爻為用,丟失的若是牲口,就是以子孫爻為用神,貴重的物品弄丟了是以財爻為用。可是你現(xiàn)在是要找尸體,我不知道它到底是牲口六畜還是貴重物品,不知道該以子孫爻為用還是財爻為用。還要測能不能變回松鼠,測什么時候能變回去,是不是還想測什么時候能成精?這一類的問題我聞所未聞,怎么知道該怎么取用神?該怎么解卦?”“就算很難,你總能有辦法的對吧?”“現(xiàn)在沒什么辦法,而且我醉茶了還沒醒,腦子不清楚,現(xiàn)在解什么卦都白費。我能再睡一會兒嗎?反正你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吧?”“好好好,我不急。你去睡吧?!?/br>再次爬回床上的麥謹言卻再也無法入睡。他本來就沒有什么睡意,茶醉其實也醒得差不多了,腦子不清楚無法解卦什么的只是借口,說什么問題太古怪他無法取用神也不盡然,他只是莫名想拖延時間而已。真要跟著他進山尋找松鼠的尸體嗎?若真的找到了尸體,喬崢會不會立刻就變回去,就此離他而去了?他確信自己目前是舍不得喬崢的,但這種舍不得究竟是哪種感情?就像小學時最好的朋友要轉學,他也舍不得,但朋友轉學是為了去更好的學校接受更好的教育,他再舍不得也不能阻止他,而且,他再舍不得,時間一長,感情也就淡了。所以,他也沒有理由阻止那只松鼠變回去再成精。腦子里心里一直亂糟糟鬧哄哄的,他裝睡也裝得很是辛苦,幾個小時之后他實在是裝不下去了,這才慢吞吞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爬起來。喬崢湊過來又在他頭上搓了兩下,笑嘻嘻地問:“這下好些了吧?要不我先搖卦,等你清醒些了再給我解卦就是了?!?/br>這么急不可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