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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身段,開的極大的V型領(lǐng)口處,裸露著大片白皙誘人的肌膚,而豐厚柔軟的雙唇,微微上挑的嘴角眉梢,更讓她的五官充滿與年齡身份迥異的妖冶艷麗。 這個樣子的羅茜,在B大校園里穿行,總會贏來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回頭率,但背后那些竊竊私語里,卻不一定都是褒義的用詞。有人偷偷評價說,她頗像里的克萊奧帕特拉,具有毀滅性的魅力。更有促狹的物理系男生跟在她身后,手掐秒表嘴中念念有詞,位的是計算她胸前雙峰波峰至波谷的振幅與實(shí)踐,以便計算出它們的平均顫動頻率。 對這些不和諧的聲音,羅茜完全不在乎,即使她知道那些約會她的男生多數(shù)貪戀的不過是她的美色,她也不在乎。 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羅茜挑起嘴角嘲諷地笑笑,心理再明白不過。即使她惡名在外,它們也肯和她廝混,并且肯從為數(shù)不多的生活費(fèi)里,抽出幾張鈔票請她吃飯、跳舞看電影,不過是以為她身上有便宜可占。而且從他們談?wù)撈瘘S煒時那種鄙夷兼幸災(zāi)樂禍的口氣中就能知道,當(dāng)目睹他人遭受痛苦時,男人比女人更缺乏同情心。 羅茜從鏡子前離開,再次在心里下了結(jié)論:男人永遠(yuǎn)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什么好東西,更不會有什么真感情。 但她的結(jié)論還是有一點(diǎn)疏忽,這世間沒有絕對但真有異數(shù),到底有人來為黃煒打抱不平了。 這天是個周日,天氣陰沉,下午四點(diǎn),光線就已昏晦不明,室外溫度驟然下降。中午半融的積雪此刻又重新凍上,光溜溜的更加濕滑難行。 羅茜在校門口下了公交車,抱著一個雙肩包,小心翼翼地?fù)衤范?。盡管她已經(jīng)非常小心,但仍然不時趔趄一下。書包里藏著幾個玻璃瓶,里面盛著母親特意給她現(xiàn)做的辣椒rou丁和豆瓣醬。 她只顧專心護(hù)著懷中的易碎品,后面有人連聲叫:“喂——喂——喂——喂……”她都當(dāng)做沒有聽見。 身后那人終于不耐煩,隨著車鈴脆響,一輛捷安特山地自行車擦著她的身體滑過,在斌面上輕盈地轉(zhuǎn)過一個高難度的一百八十度,然后兩條長腿一支,截住了她的去路。 眼見躲不過,羅茜只好停下腳步,擺出一個冷若冰霜的表情:“你要干什么?”她以為又是一個趁機(jī)套瓷的男生。 不了那男生一臉慍怒,騙腿兒從車上跳下來,將自行車隨意往路邊一擺,叉腰站在她面前,大聲問道:“羅茜!黃煒還躺在醫(yī)院里,你倒跟沒事兒人一樣!你這人有沒有良心???” 羅茜立刻明白了,臉上慢慢現(xiàn)出她那招牌式的嘲諷笑容,同時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生。 這人一看就是個大一的新生。先不說那種明明愣頭愣腦卻自以成熟的表情,就從他羽絨服胸前端端正正別的那枚校徽上就能看出端倪。老生很少戴那個,因?yàn)椴恍家淮?,走在校園里,都是B大的人,誰又戴給誰看?只有一年級的小豆包兒,才會炫耀地戴著它招搖過市。 不過這小豆包兒的臉,雖然帶著脫不去的青澀稚嫩,眉目卻意外地英俊,個子也不低。羅茜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是比較高的了,穿著高跟靴子也只到他眉毛下面,保守估計他至少一米八零。 羅茜心里有數(shù)了,把書包掛在肩上安置好,她開口:“你是黃煒的同學(xué)?” “啊,怎么地?”小豆包兒仰起臉來面帶挑釁。 “跟他一個宿舍的?” “嗯,我住他上鋪。” “你叫什么名字?” 小豆包兒不高興了,拉下臉問:“我叫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兒?” 他的表情雖然幼稚,聲音卻好聽,音色相當(dāng)清澈。是那種被中文系的女生形容為青檀擊玉一樣的嗓音。 羅茜笑笑:“你要為同學(xué)打抱不平,總得讓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在下姓孫,名嘉遇?!彼麣夤墓牡鼗卮?。 “哎呦,孫嘉遇……”這個名字讓羅茜挑起眉毛,上下左右重新端詳了他一番。 孫嘉遇是政經(jīng)系91級新生里挺有名的一個人物,因擅長在公開場合和教授叫板而成名,對政治和經(jīng)濟(jì)問題常會發(fā)表一些稀奇古怪的理論。半年多的時間里,羅茜只聞其各種傳奇而沒有機(jī)會看到真人,今日總算見到正主。 孫嘉遇沒戴帽子,本來挺漂亮精神的一個男孩兒,卻理了一個傻呵呵的流行“富城頭”——至少在羅茜的眼中如此。此發(fā)型的精髓在于前額四六開,后面剃得厚圓,乍看上去很像個鴨屁股,走路時還要配合地甩上兩下,那才能顯得夠帥。 羅茜暗自撇撇嘴,嘲笑一下這些男生匪夷所思的審美,然后問:“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問你,羅茜!”孫嘉遇瞪圓了他那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你既然不喜歡黃煒,為什么還要招惹他?你到底對他做過什么,害得他去自殘?” 他的聲音很大,語氣也很兇。羅茜被嗆得差點(diǎn)背過一口,她一邊斜睨著孫嘉遇,一邊冷冷道:“我只做過一件事……” “對,你就做過一件!”孫嘉遇接話,用詞非常戲劇化,“你始亂終棄!” 羅茜大笑,覺得這小孩兒傻得可愛,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凍得通紅的耳朵,湊近他的臉拉長聲音道:“哎呦,你才多大點(diǎn)兒呀,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始-亂-終-棄嗎?” 羅茜的手冰涼,指尖卻飄散出一股柔膩溫暖的香氣,那是護(hù)膚品在年輕女孩皮膚上消融的味道。她溫?zé)岬暮粑鼑娫谒哪橆a出,孫嘉遇的臉蛋上立即泛起兩團(tuán)可疑的紅暈。長這么大,他還沒有和女生如此接近過呢。但他的表情很冰冷,冷冷地?fù)芾_羅茜的手,他的聲音也冷而生硬:“那你這么大年紀(jì)了,懂什么事男女授受不親嗎?” 他說得認(rèn)真,惹得羅茜更加笑不可抑,用拳頭堵著嘴忍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答:“我真不懂,你給我講講好嗎?” 孫嘉遇不屑地勾起唇角:“有意思嗎?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羅茜說:“有意思!我覺得特有意思!” “真無聊!” 羅茜笑:“怎么也比不過你當(dāng)街調(diào)戲女生無聊啊!” “誰調(diào)戲誰啊?”孫嘉遇跳起來,“你剛才……剛才還動我耳朵,你你你……你在猥褻我知道嗎?” “猥什么?你說我怎么你來著?” “猥褻!”孫嘉遇說得斬釘截鐵。 “呦!”羅茜咬著嘴角,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你還挺能拽幾個書面用語呢。都誰教你的?” 孫嘉遇瞪著她:“管著嗎你?” “我是管不著,可這詞的屬性,你用得不對,小孩兒?!?/br> “對不起,我不姓小,也不叫孩兒?!?/br> “那你叫什么?” “孫嘉遇。” “哦,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