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日子提出來,申請外面學(xué)校時正好用得著?!?/br> 我的心跳一下加快,手指下意識收攏,緊緊握著那張白條,手心微微有點出汗。那個數(shù)字后一串五個零,折成人民幣幾乎是我父母五六年的收入。這么大一筆錢,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看看他,他恰好也在后視鏡里觀察著我,見我抬頭,迅速移開目光。 我在心里笑了一下,將白條塞進他襯衣口袋。 “學(xué)費太貴了,暫時不考慮?!蔽艺f。 他一向是金錢至上的一個人,在他的世界里,沒有錢擺不平的事。我若收下這張紙,立刻便有了價碼,在他心里的地位會一落千丈,和他前面的女人沒什么區(qū)別。 我比較貪心,我想得到更多。 他回頭瞥我一眼,似笑非笑,“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摸摸他的臉,特rou麻地說:“你掙錢挺不容易的,我不忍心可著糟塌?!?/br> 他翹起嘴角沒有說話,過一會兒開口:“我服了你了?!?/br> 我垂下眼睛,感覺異常的疲倦和無趣。原來即使一同經(jīng)歷過生死,依然無法坦誠相對,一旦回歸現(xiàn)實世界,還是要和他接著玩猜心游戲。 這筆生意,最終應(yīng)了孫嘉遇的擔(dān)心,果然出事了,在保稅區(qū)港口被蹲點等待的緝私警察抓了個正著,貨物全部沒收。 因為這批貨物價值太高,目標過大,孫嘉遇沒有采用常規(guī)的做法,而是通過海關(guān)內(nèi)線,將所有貨物轉(zhuǎn)移到保稅區(qū)港口。屯在這個保稅區(qū)里的貨物,奧德薩并不是它們最終的目的地,而是在此中轉(zhuǎn),然后再運往羅馬尼亞、西班牙等其他歐洲國家。 對比較特殊的進口商品,清關(guān)公司利用的就是保稅區(qū)港口管理中的漏洞。先讓目標搖身一變成為中轉(zhuǎn)貨物,從海關(guān)的入境貨單上消失,然后再設(shè)伏偷運出港。 他已經(jīng)做過多次,從沒有出過事,這一回竟陰溝里翻了船。 第二天一早,孫嘉遇趕去海關(guān)上下打點,老錢被派到貨主那兒通知出事的消息,卻一去不復(fù)返。 對方把人扣下了,三天內(nèi)或者歸還貨物,或者賠付貨款,否則就撕票。 那幾天我只覺得房前屋后的陌生人忽然多起來,又兩天見不到老錢的人影,感到奇怪,問起孫嘉遇,他眼見瞞不過去,才告訴我老錢被扣做人質(zhì)的事。 至于院墻外那些奇怪的陌生人,他笑笑:“什么人都有,那邊的人,我們的人,大概還有奧德薩的警察?!?/br> 我嚇了一跳。雖然我一直不怎么喜歡老錢這個人,但處久了,多少也有點感情,這已經(jīng)是老錢出事的第三天,對方提出的死限。 孫嘉遇看上去似乎比任何人都輕松,有朋友打電話來詢問進展,他安慰朋友:“我暫時扛得住,總有辦法,你別為我擔(dān)心?!?/br> 那邊不知說句什么,他還能笑嘻嘻地說:“算了吧,怎么說小弟也縱橫江湖這些年,不能遇到點兒事就抱著jiejie的大腿哭吧?” 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糾結(jié)在一起的心臟多少松快些,相信他能把一切搞定。于是關(guān)門出去,把他一個人留在書房。 當天吃完晚飯,他就換上衣服出門去了,臨行前囑咐我:“自個兒先睡,別等我!” 停一停又說:“邱偉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兒大聲叫他,聽見沒有?” 我忙不迭地點頭。等他一出門就直沖到窗前,撩起窗簾窺探大門口的動靜。 那里停著三四輛烏克蘭最常見的“拉達”車,沒有熄火卻都滅著車燈。孫嘉遇登上其中一輛,幾輛車立即啟動,一輛接一輛離開。 我在窗前站了很久,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擰著窗簾,絞出一堆皺紋,幾乎把花邊絞斷。 第八章 被你那纏綿悱惻的夢想,?隨心所欲選中的人多么幸福 。?他的目光主宰著你 ,在他面前 ,?你不加掩飾地為愛情心神恍惚。 ---------------------------------------------------------普希金 那天晚上我一點睡意也沒有,攥緊手機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頭深埋在膝蓋中間。 我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坐了大半夜,屁股下面涼浸浸的,寒意順著腰椎往上爬,直到脖子后面都變得僵硬,全身一動不能動。 我也不明白自己在擔(dān)心什么,只覺得心跳得難以控制,房間內(nèi)似乎到處充溢著細碎的聲音和細碎的氣息,把每一個角落都填得滿滿的沒有一絲空隙,置身其中我感覺幾乎窒息。 邱偉的房間整晚亮著燈,不知他是否也同樣輾轉(zhuǎn)難眠。 凌晨三點,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從朦朧中清醒,立刻豎起耳朵,接著便聽到腳步聲撲撲撲一路走上來。 我跳起來拉開臥室門沖出去,果然是孫嘉遇和老錢。兩個人都好好的回來了! 我一口氣泄下來,腿一軟差點兒坐倒在地。 邱偉顯然也聽到動靜,他打開門,只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回來了?!睂O嘉遇的回答同樣簡單。 老孫卻一句話都沒說,臉色異樣的蒼白,眼神直勾勾的,象受過什么刺激,搖搖晃晃往自己房間走。 “老錢,下去吃點兒東西再休息。”孫嘉遇叫他。 老錢頓了一下轉(zhuǎn)身,木然地點點頭。 我趕緊說:“我讓阿姨留了點兒半成品,我來做,很快就好?!?/br> 吃飯的時候老錢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我特意切了一盤牛rou,他一筷子沒動,只喝了一碗粥就站起來離開,還是沒說一句話。 “他怎么啦?”我邊收拾碗筷邊問孫嘉遇。 “別管他,過兩天就好了?!睂O嘉遇額頭撐在手背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蹲下身側(cè)頭去看他的臉色:“今兒沒什么事兒吧?你的臉色怎么也這么難看?” “嗨,能有什么事兒?”他放下手,卻笑得十分勉強,“甭收拾了,趕緊睡覺去,明兒你還得上課呢?!?/br> 我在床上等了很久,他才從浴室里出來,掀開被子躺在我身邊。 我翻個身,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前輕輕蹭著,低聲說:“我一晚上都在擔(dān)心你,剛才坐在地上還做夢,夢見又回到雪地上去了,這回換你掉進雪坑,我眼睜睜看著你陷下去,可是來不及救你,一下就被嚇醒了。” 他似乎笑了一聲,拍著我的背:“你就愛瞎琢磨,快閉上眼睛睡覺,明天你不想起床了?” 我“嗯”了一聲卻不肯撒手,依然緊緊抱著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感覺他的身體猛地掙扎一下,接著他轉(zhuǎn)身用力摟緊我,臉埋在我的肩頭。 “怎么了?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