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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的?!?/br> 他捏著我的鼻子笑笑,“這兩樣,我都可以著書收弟子,用得著別人教?” “嘿?!闭f他胖他還真喘上了,我不再理他,坐回去接著練琴。 下午的陽光從紗簾縫隙射進來,細細的灰塵漂浮在空氣里,讓人有時間靜止的錯覺。 我留戀這一刻的溫馨,忘掉他所有的劣跡,覺得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也不壞。但他的手機鈴聲一響,所有的遐想都被打回原形。 我聽到他和尼娜說話,似乎是港口的貨物出了事。 告別時尼娜擁抱他,滿心不安溢于言表:“一切小心,我的孩子。” 他來不及送我回城,直接開到幾十公里外的海港。一路上的沉默嚇到了我,平時他可是開了閘門就合不攏口的人。 他去了海關,我在港口外一家小咖啡館等他,坐立不安。 直到八點孫嘉遇才回來,臉上的氣色非常難看。我點了湯和三明治,他只喝了一口便放下。 “出什么事?”我提心吊膽地問,印象里他永遠是舉重若輕的模樣。 “沒事兒,兩單貨被罰沒了。”他摸出煙點燃,看上去情緒基本已恢復正常。 我松口氣,一口喝盡杯中的水,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回城的路黑漆漆一片,不見一只路燈,只有道路中間的貓眼石,在車燈的照耀下閃閃發(fā)亮。 我靠在車座上昏昏欲睡,模糊中忽然感覺車子開始走之字,我驚醒,非常詫異,因為孫嘉遇的技術一向很好,車開得相當平穩(wěn)牢靠。 “你是不是困了?” 他沒有回答,靠路邊停車,伸手按下開關,車門咔噠一聲全部落鎖。 “你要干嘛?”我茫然問。 他從雜物屜中摸出一盒藥,藥盒上印著“Atropine”。 我呆呆地看著他吃藥,扣子大的白藥片,沒有水,他就那么干咽下去,藥物刺激到咽喉,他伏下身嘔吐。除了那片藥,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Atropine?阿托品?我忽然反應過來,去摸他的額頭,被他伸手擋開,厲聲道:“別碰我!” 我條件反射一般縮回手。 他彎下腰,額頭抵在方向盤上,背對著我躬起身體,車廂里只能聽到他大口大口的吸氣聲。 我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眼淚刷刷就下來了。 時間象過了一世紀,他終于緩過一口氣,虛弱地對我笑笑,“你別怕,是胃痙攣,一會兒就過去了。幫我給老錢打個電話?!?/br> 我的手直哆嗦,連著撥錯幾次才算接通。 他對著話筒說:“老錢你趕緊通知貨主,這幾天千萬別從倉庫提貨,過了這個風口浪尖再說。” 老錢還在啰嗦,他已經(jīng)扔下電話。下面的發(fā)作似乎更痛苦,他出了聲,身不由己攥緊我的手,額頭上全是汗。 “喂!喂!小孫,你怎么了?”老錢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清楚楚傳出來。 到了這會兒,我反而鎮(zhèn)定下來,拾起電話報上我們目前的位置。 “知道了,我現(xiàn)在帶車過去。你記得鎖好車門,千萬不要出來。” 我想替他把座椅放平,孫嘉遇按住我的手,“別!”他朝窗外使個眼色。 我抬起頭,全身血液幾乎凝固。車外有可疑的人影在晃動,還有人趴在玻璃上往里看。這才明白,為什么他和老錢都強調(diào)車門落鎖,這輛車實在太扎眼。 想起附近常有車主被洗劫一空的傳說,我的手心開始冒汗。 他安慰我,“別怕,最多把現(xiàn)金都給他們?!?/br> 我反問:“他們要是劫色呢?” 孫嘉遇象是緩過勁來,又開始胡扯,:“那還用問?把你雙手奉上,自己趕緊逃??!” 我氣得直笑,他從來不肯好好說一句話。 半小時后,老錢那輛白色的標致旅行轎車終于在視野中出現(xiàn)。 他跳下車,用力拍打著我們的車窗??吹酵械倪€有三名高大剽悍的烏克蘭人,我的心方才落回原處。 “小孫你沒事吧?出什么亂子?”看上去老錢也很緊張。 “海關的老大換了,原來的投資全廢了?!睂O嘉遇已經(jīng)換到后座上躺著,氣息微弱,聽得讓人心疼。 老錢恍然大悟:“我說呢,今天市場里到處都是稅警和警察?!?/br> 孫嘉遇一下坐起來:“壞了! 莫非三家聯(lián)手上演廉政風暴?” “不會這么衰吧?” “寧可信其有,這也不是第一次。馬上跟他們說,所有倉庫今晚全部轉移。” “行行行!”老錢不停點頭,“我去好了,你趕緊回去休息?!?/br> “我跟你一塊兒過去。萬一這回來真的,肯定是大動作。” 我坐在旁邊迷迷糊糊聽著,心里直犯嘀咕:上帝啊,怎么這么象販毒集團啊? 打完電話,孫嘉遇又用俄語和那幾個當?shù)厝肃止疽粫?,回過頭安排我:“趙玫,跟車先回去?!?/br> 我惦記著他剛才的難過,死活不肯走:“我和你一起去?!?/br> 他煩躁起來:“你甭給我添亂成嗎?”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瞪著他,忍不住就哭了。自從認識他,我的眼淚多得象壞掉的水龍頭,止都止不住,而且說來就來。 老錢過來打圓場,塞給我一把鑰匙,“別哭別哭,回我們那兒等著,小孫是心疼你,聽話!” “老錢……”孫嘉遇極其不滿。 “邱偉今天又不在,她去沒關系?!崩襄X不讓他說話,拉起他走了。 我回到他們的住處,先是坐在客廳里等,往家里撥電話,維維照例不在。后半夜實在頂不住,走到樓上和衣躺倒。 他們回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五點。孫嘉遇帶著一身寒氣進來,一頭栽在床上,半天一動不動。 我拉過被子蓋他身上,摸他的臉,冰涼,手也涼得象冰塊。我有點害怕,忍不住搖晃他,“脫了衣服再睡,給你熱碗粥?” 他搖頭,手腳麻利地褪掉外套,打著哈欠鉆進被子,摟著我夢囈一樣的說:“乖,別亂動,讓我抱你一會兒。” 不出五分鐘,他的呼吸聲變得均勻,人已睡熟。我卻閉著眼躺了很久,再難入睡,于是從他懷里爬起來,躡手躡腳走出臥室。 老錢正一個人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我把昨晚煮下的牛rou粥盛一碗端給他。 他笑著說,“行啊,玫玫,看不出你還這么賢惠?!?/br> 他叫得如此rou麻親熱,我非常不適應。我忘不了第一次見他時,那只停在維維肩膀上的手。 說起來老錢也曾是某大學的俄語講師,言行舉止卻有一種說不上的猥瑣,或許是我多心。 我往旁邊挪了挪,問他:“嘉遇的病,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一遇精神緊張或者情緒不好,他就頹了。話說回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