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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被拍門聲驚得一跳。他去開門,看見外面一個高個子的男生,臉色陰沉,滿眼血絲。 保安剛要問他是誰,就聽男生低沉的聲音說,我要昨天的監(jiān)控錄像。 保安不滿了,說你是哪來的學(xué)生,橫沖直撞的這是要造反啊,你老師在哪,給我叫你們老—— 他話沒說完,猛然感覺肚子一痛,直接跪到地上。 我要昨天的監(jiān)控錄像,他收回腳,又說了一遍。 保安疼得站不起來,他干脆直接自己到電腦前,只擺弄一會,就調(diào)出了昨天會場外的監(jiān)控。 監(jiān)控畫面色調(diào)暗沉,像永遠洗不干凈的抹布。 保安很憤怒,覺得該干點什么來處理一下剛才的事件,可他又沒什么動作,因為他敏感地覺得這個沉默的男生已經(jīng)有點失去理智了。 會場正在比賽。 剛巧是方志靖的小組在做演示,下面的評委組林老頭坐在正中,他對方志靖印象不錯,正在跟旁邊的老師夸他。 李峋進會場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只有方志靖一下子看到他,他的發(fā)言瞬間就停了。他看著逐漸靠近的李峋,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兩年前他帶給他的那種可怕的壓迫感又來了。 那一刻方志靖甚至忘記了比賽,他在心里飛快思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露餡了。 難道那女的跟他告狀了? 那也不要緊,沒有第三者的對話本來就死無對證,而且大庭廣眾,李峋能拿他怎么樣。 這么一想,方志靖又安下心來,還轉(zhuǎn)頭示意工作人員做一下準備。 就在停頓的短短幾秒鐘內(nèi),李峋已經(jīng)上臺,方志靖剛轉(zhuǎn)回頭,就感覺迎面一黑,左眼瞬間濕潤,好像有什么東西碎掉,淌出粘稠的液體。 再來就是鉆心刺骨地疼,疼到他身下一軟,褲襠自然濕了。 他知道出事了,但他不清楚到底出了多大事。他倒在地上,那時還尚有微弱意識,眼睛里血紅一片,世界也跟著一同顫抖,血液腦漿都攪和到一起。他想嘶吼,卻怕到連聲音都不敢出,喉嚨被死死掐著,感覺出一種被人置之死地的恐怖。 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全場都被嚇傻了,直到評委席上的林老頭豁然站起,沖著旁邊的工作人員大吼一聲:“干什么呢!快拉住啊!” 朱韻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母親坐在沙發(fā)里,一邊喝茶一邊將事情平淡地敘述給她聽。因為她的語氣很輕松,所以朱韻也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不是什么很嚴重的事。 “不過就是打了場架而已,記過就好了?!?/br> 實在不行就退學(xué),沒什么了不起。 “記過?”母親聽得哼笑一聲,緩緩道,“方志靖的左眼球摘除了?!?/br> 朱韻渾身冰涼。 母親又道:“他倒是挺會下狠手,那么幾下就給人打得只剩半口氣?!?/br> 朱韻說不出話,只是不斷搖頭,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會有什么事的,肯定有原因,他不會這么突然就…… 母親哼了一聲,道:“他在現(xiàn)場就直接就被抓走了,聽說昨天他jiejie死在醫(yī)院了,嘖嘖,真是一報還一報?!?/br> 朱韻耳邊響起嗡鳴?!澳阏f什么?” “我說真是一報還一報?!?/br> 朱韻一時間分不清這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她回身上樓,母親在背后說:“你去哪?”朱韻不回話,腳步不停,回房間拿手機。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她眼眶泛紅,手開始不停地哆嗦,又急匆匆下樓,看著母親說:“我手機呢?” 母親端著茶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朱韻看她這氣定神閑的樣子,大叫起來,“我問你我手機呢!” 母親從來沒聽過朱韻用這樣的口氣跟自己說話,一驚之下,茶水灑出幾滴,燙了手,目光更厲了。 “朱韻你再跟我喊一次???” 朱韻經(jīng)由剛剛那一嗓子,所有的情緒都爆發(fā)了,她緊緊看著母親,說:“你讓我準備公司的資料,是為了拖住我對不對?” 母親冷笑道:“朱韻,你少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是我讓他去傷人的,這事跟你我都沒關(guān)系,這是他自己干出來的?!?/br> 朱韻去門口。 母親:“你要干什么?” 她扯下衣服隨手披在身上。 母親:“人已經(jīng)刑拘你要上哪找?,F(xiàn)在這件事鬧大了,方志靖家里也不是吃素的,孩子眼睛被人打瞎一只,你想想他們會不會放過他!” 朱韻聽也不聽,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必須去見他。 就在她推開門的一刻,朱光益從外面進來,二話不說給她推回去,反手關(guān)上門。 朱韻:“你讓我出去!” “你哪都不能去!”朱光益沉聲說,“這件事結(jié)束之前,你就老實在家待著!” 朱韻還要往外去,朱光益揚手就是一耳光。 “你還嫌鬧得不夠是不是!?” 這是朱光益第一次打朱韻。 他們家都是知識分子,不管話說到什么份上,父母從沒動手打過孩子。母親在一旁看了,忍不住過來拉住朱韻,沖朱光益道:“你說歸說,動什么手?!?/br> 朱光益神色嚴肅,語氣嚴厲,訓(xùn)斥朱韻:“你也不小了,分不清事情輕重嗎!這是小事嗎!人家孩子一只眼睛沒了!后半輩子都被毀了,你還替那個混蛋說話?!” 朱韻大吼:“他瞎不瞎死不死跟我沒關(guān)!” 朱光益又是一巴掌,母親沒攔住,朱韻被扇得結(jié)結(jié)實實。她皮膚白嫩,對外在的沖擊十分敏感,這兩個耳光打得她半張臉都腫起來,眼底透著血絲,可她還是強撐著,始終不讓眼淚流下來。 “那他的未來呢?”朱韻抬眼,雙目赤紅地質(zhì)問,“他也還是學(xué)生!你們怎么沒人想想他的未來?” 朱光益爆喝:“他做出這種事還想要什么未來?。俊?/br> 朱韻搖頭,“你錯了?!彼龎旱吐曇簦斑@里所有人的未來都比不上他的,包括我?!?/br> 朱光益被她頂撞的眼神氣得怒火中燒,“你說得這叫什么話?。俊?/br> 母親也在一旁幫腔。“朱韻你怎么能這么不聽話,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培養(yǎng)大,不是為了讓你這樣是非不分的?!?/br> 朱韻轉(zhuǎn)向她:“我不聽話的時候多了,我還會抽煙呢,你知道嗎?” 母親目光一冷,“你說什么?” 朱韻目光毫不退縮,完全豁出去了。 “知道我是什么時候?qū)W會的嗎,就在你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