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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他的老位置上,說:“這能涼快點?!?/br> 足球場地勢開闊,遠處不時吹來難得的清風,眼前的草地微微晃動。 朱韻去另外一根門柱上靠著。 夜深人靜,沉默蔓延。 朱韻又開始胡思亂想。 他們倆現在距離有多遠呢……標準足球門框,寬度是7.32米,可他們學校這破球門是標準的么…… 李峋淡淡道:“演唱會有意思嗎?” 朱韻思路被打斷,轉頭看他,“說實話?” 李峋抬抬下巴,意指當然。 朱韻:“……開始還行,后面有點鬧耳朵?!?/br> 李峋呵呵笑,想起什么了一樣,說:“是啊,我那時候也這么覺得,不知道為什么她們都喜歡?!?/br> 是不是因為這夏夜,他的聲音里有種松軟的溫柔。 朱韻看著他的笑,在他回過頭前垂下眼。 氣氛不知不覺輕松了很多,朱韻一屁股坐到草坪上,抱怨說:“累死我了。” 李峋:“你該鍛煉身體了。” “……”朱韻白他一眼,“我身體好得很?!?/br> “是么,來掰腕子?!?/br> 朱韻簡直匪夷所思:“你好意思嗎,我是女的?!?/br> “讓你兩只手。” “有??!” “要不我用一根手指?”李峋露出標志性的笑,“哪根手指你來定?!?/br> 朱韻腦子炸裂。 好好的周末,她忙得屁滾尿流現在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都是因為誰。 他還笑。 還一根手指跟她掰腕子? 朱韻起身,指著他,重復林老頭的經典臺詞—— “李峋,你小子不要太狂了?!?/br> 李峋靠在足球門框上,笑得從容不迫,“來嗎?” “來唄!”朱韻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一時頭熱,她太熟悉李峋的體型了,他不是那種健壯的筋rou男類型,一根手指,她不可能輸。 明確了這一點后,朱韻熱血沸騰,又動起歪腦筋來。 她在他面前,時時刻刻處在下風,這是很不好的。 首先先把外形拉到一個水平線上。 “這樣吧,”她對李峋說,“咱們打賭,你要是輸了,馬上圍著cao場跑十圈?!边@樣下來他的流汗量應該可以跟她相媲美了。 “行啊。”李峋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那你輸了呢?” 朱韻:“我不可能輸?!?/br> 李峋笑,“好?!?/br> 他們來到看臺邊,借著一個高臺階掰腕子。 李峋問:“要我用哪根手指?” 這不是廢話么,朱韻:“當然是小拇指!” 李峋:“真不留情面?!?/br> 朱韻一擺手:“咱倆之間沒情面?!?/br> 我今天就讓你徹底理解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李峋伸出右手,手肘支撐,四指蜷起,單留一根小指。 朱韻心里一動,這樣子,好像拉勾啊…… 李峋永遠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朱韻不敢放松,沒準這人真的天賦異稟,長了金手指什么的…… 她右手握住他的小指,左手蓋在右手上,身子微斜,時刻準備發(fā)力。 “好了么?”李峋問。 朱韻有點緊張,“……好了?!?/br> 李峋:“你喊開始還是我喊開始?!?/br> “我來,”朱韻盡可能地掌握主動權,深呼吸——“三、二、一,開始!”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用力,朱韻明顯能夠感覺到李峋的手臂在一瞬間堅硬起來。雖然他不是那種健身房身材,但男人終究是男人,李峋的力量還是比朱韻預料的要大很多。 但是…… 他只用了一根手指,還是小拇指,他的力氣根本無法全部傳達到前方,朱韻扯著那根指頭,一點點往下。 勝利在望。 讓你裝逼。 朱韻剛剛高興起來,就很快發(fā)現不對勁。 在一開始的發(fā)力結束后,他們進入了一段時間的僵持,這時朱韻發(fā)現自己已經將李峋的手指拉出一個很大的角度。她能清晰感受到手掌下的指頭一直在往回用力,但收效甚微。 她可以瞬間再發(fā)力,直接將他扣倒,但這樣,李峋的手指難免不被她扯傷。 但如果這么一直僵持,肯定也會弄傷。 她瞄了李峋一眼,后者臉色如常,見她看自己,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怎么不用力了?” “……” 他媽的在這個緊要關頭,朱韻忽然想起了一則古代小故事—— 兩個婦人,都說自己是一個孩子的母親,縣太爺讓她們一人拉孩子的一條胳膊,誰拉到自己那邊孩子就歸誰,結果一個婦人拉到一半先放手了,縣太爺卻將孩子判給她,理由是親生母親不會忍心讓孩子那么疼。 朱韻緊緊握著那根小指,心想這根手指到底是咱們倆誰的,怎么你都不知道疼。 又過了幾秒,朱韻忽然感覺到手心里的指頭一顫。 傷了? 她腦子一個激靈,想都沒想,手一下子就松開了。 李峋默不作聲將手收回,插在褲兜里,欠嗖嗖道:“不是說好了沒情面嗎?” 你就得了便宜再賣乖吧。 朱韻轉身往回走,李峋又在后面說:“沒彩頭么,我條件還沒提呢。” “……” 朱韻一方面渾身乏力,另一方面又怒發(fā)沖冠,兩股勁在體內相互碰撞,燒得朱韻神志不清……她緩緩轉頭,一臉笑意道:“你說吧。” 他還靠在剛剛的位置,歪著頭,夜色勾勒出修長流暢的輪廓。 他也笑著。 “公主,把吳孟興的位置讓給我吧?!?/br> 第38章 朱韻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說你要參加比賽?” “嗯?!?/br> 朱韻有點混亂,“可你之前不是——” “我改主意了?!崩钺臼嬲沽艘幌录绨颍皼]必要繃得這么緊,適當還是應該放松放松。” “……” 朱韻看著他伸懶腰的樣子,再次意識到一般人真心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 當初一句不參加,折騰他們半天,現在一句參加,又讓人喜憂參半。 想起李藍的話,朱韻多問了一句:“真的可以?” 李峋點頭。 朱韻皺眉:“那你怎么不早說,吳孟興都已經加入了?!?/br> 李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