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轉(zhuǎn)而一想，他自己也想再看看呦呦是不是躲開劫數(shù)，便就著鐘朗的動作，坐進車里。

而鐘朗也反常地從另一邊上車，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坐在后排。

司機把車開到路上，賀遂將頭扭到車窗這邊，默默賭氣。卻聽鐘朗突然說：“對不起啊，我剛才態(tài)度有些不好，我道歉?！?/br>
他一道歉，賀遂便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是不是小心眼了。想了想，他轉(zhuǎn)過頭認真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有話就好好說，帶著情緒算什么?！?/br>
鐘朗反省了一會兒，又誠懇地道歉：“我的確做得不對，我向你道歉，大概是因為林遠……”

他欲言又止。賀遂卻已經(jīng)猜到他的意思了，頓時無奈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喜歡他?！?/br>
“你誤會了，”鐘朗立刻插話，“我是覺得林遠做的不好，行為不夠穩(wěn)重，總給人感覺他在撩你一樣。幸好你穩(wěn)得住，沒喜歡上他……”

賀遂哭笑不得，只好又強調(diào)一遍：“我真的不喜歡他，你看我今天一句話都沒和他說。”

鐘朗糾正他：“說了兩句，不過這不是重點?！?/br>
他看了看賀遂的神色，默默換了話題：“呦呦想當面謝謝你，要是方便，你能不能再給她算一算？”

見他不糾結(jié)林遠了，賀遂松一口氣，說：“我試試吧，不一定能算出來?！?/br>
按照經(jīng)驗，他改變了呦呦的結(jié)局，應(yīng)該看不到呦呦的死亡畫面。但是因為他沒有真的觸碰過呦呦，所以賀遂也不知道再接觸一下，會不會有死亡預(yù)告。

只能等會兒試試。

他們到鐘家時，剛好十點半，心理醫(yī)生已經(jīng)來了，正在呦呦房間里陪她說話。結(jié)束后表示沒什么問題，做幾次心理輔導就行，鐘家人這才放心。

后來賀遂找到機會和呦呦接觸了一下，確實看不到呦呦的死亡畫面，看來呦呦這一劫，應(yīng)當是度過了。

他把這個結(jié)果告訴了鐘朗，鐘朗對他謝了又謝。

賀遂在鐘家吃過午飯，正要告辭時，林遠傳來消息說，崔定奎抓住了，不過審訊的結(jié)果并不理想。

具體什么情況，林遠不肯通過電話透露，鐘朗便提議兩個人再去一趟刑警隊。

賀遂一想自己反正沒事兒，不如過去看看，就隨著鐘朗又來到刑警隊。

林遠一見兩人，表情就有些沒控制?。骸皝淼倪@么快，你們該不會一直在一起吧？”

賀遂莫名心虛，立刻否認：“不在一起，在外面剛好碰見了，就一起進來而已?！?/br>
林遠狐疑地看著他：“賀小遂你唬我的吧？鐘朗家離刑警隊二十分鐘車程，你家離刑警隊四十分鐘車程，我先給鐘朗打完電話，才又給你打電話，你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和鐘朗一起到達刑警隊大門口的？”

賀遂：“……”他不該小瞧了刑警的觀察力。

鐘朗輕咳一聲，忍著笑，說：“不奇怪，賀遂不是從家里過來的，他在附近辦事?！?/br>
“是嗎？”林遠各掃了兩人一眼，沒有繼續(xù)追問，開始認真講案子。

他說：“崔定奎不承認自己用多福的身份證在網(wǎng)上下了網(wǎng)約車和賓館的訂單，也不承認他在咖啡廳給朱明山和童康發(fā)過郵件?！?/br>
他將兩人帶到自己辦公室，把不能外傳的審訊記錄拿出來給兩人看，并說：“這是復(fù)印件，不過也是違反紀律的，你們看完我得立刻粉碎它。”

鐘朗和賀遂便湊到一起看記錄。

……

周清先問了基本信息，才切入重點。

周清：“4月1日，你用多福的身份證在高鐵站買了兩張往返高鐵票。這張身份證從哪里來的？你為什么用別人的身份證？”

崔定奎：“不是我偷的?！?/br>
周清：“沒說你偷，身份證從哪里來的？”

崔定奎：“同行給的?！?/br>
周清：“名字?！?/br>
崔定奎：“……不是同行給的，是我撿了個錢包，里面就有這張身份證。”

周清：“你認識多福嗎？”

崔定奎：“不認識?！?/br>
……

崔定奎比較滑頭，說的話經(jīng)常一半真一半假，周清反復(fù)審問了很久，好在關(guān)于重點，他都沒有說謊。

因為他是作為替罪羊出場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說謊也無從說起。

據(jù)崔定奎所說，他沒有用多福的身份證叫過網(wǎng)約車，去賓館訂過房。那張身份證，他早在五月份就通過一個帖子賣出去了，賣了二十塊。

那個帖子也被他們找到了，證明崔定奎沒有說謊。

當時對方是給他打的電話，見|面|交|易。那天天比較黑，崔定奎也沒看清那個人長什么樣，只知道似乎挺年輕。

周清又調(diào)出崔定奎的通話記錄，找到那個時間段的幾個來電信息，通過排除法，最后確定了一個號碼，是沒有經(jīng)過實名認證的電話號碼。

再查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就什么也查不出來了。

等于這條線索也斷了。

鐘朗和賀遂看的審訊記錄就這么多，夾中間雜著林遠的講述，反正最后結(jié)果就是什么也沒查到。

這種本來以為有希望，然后又發(fā)現(xiàn)搞錯了的感覺，是挺讓人喪氣的。鐘朗皺著眉，說：“意料之中?！?/br>
賀遂驀然想起鐘母的死亡預(yù)告。

林遠說：“別喪，現(xiàn)在我們掌握的信息比之前多多了。那個人既然把崔定奎當成替罪羊，那我們再審一審崔定奎，說不定還會有發(fā)現(xiàn)?！?/br>
于是，林遠帶著周清又對崔定奎進行了二次審訊。

這一次，崔定奎解釋了他為什么最近會到都城那家咖啡廳。

崔定奎說：“有個女生打扮得稀奇古怪地在咖啡廳搞直播，差不多一周了吧，漸漸有很多人來看她，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個男的。”

林遠心里一動，問他：“昨天他也去直播了嗎？幾點去的？”

崔定奎說：“去了，不過昨天他到的晚，我一直在外面等著，快八點他才進咖啡廳的，我見他進去了我才進的，所以記得比較清楚?！?/br>
八點，是呦呦差點出事的時間。童康說，因為一直沒等到那個人的郵件，他才沒把呦呦送出去。而郵件之所以遲遲不發(fā)，可能就是因為，崔定奎沒進咖啡廳的緣故。

周清：“為什么他去了你才進去？”

崔定奎不好意思地說：“他不進去，里面沒什么人，我去有什么用？”

周清對他這個回答不滿意，正要說話，卻聽林遠涼涼道：“這一周，你偷了多少？”

☆、側(cè)臉

在謀殺案中,崔定奎犯下的盜竊罪,相比來說,罪行輕了不少。不過林遠也沒有姑息，審訊完畢后,就將崔定奎移交給轄區(qū)派出所,他們則重新理了一下現(xiàn)在的線索。

林遠說：“現(xiàn)在是兩個案子,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