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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趙?。?一個合格情敵的自我修養(yǎng)# ☆、賜婚圣旨 乾和年間, 蕭景鐸成為乾寧公主的右使。 后來這就成了慣例, 銀梟衛(wèi)的右使,一般由蕭家人擔任。 蕭老侯爺、蕭五都擔任過右使,現(xiàn)在蕭五雖然還擔著右使, 但隱隱已經(jīng)透露出傳位給蕭謹言的意思。 皇帝和大統(tǒng)領,也對此默許。 蕭謹言雖然進入的晚,但是身手利索,反應機敏,記憶力基本能達到過目不忘,簡直生來就是干這行的料。 皇帝和銀梟衛(wèi)大統(tǒng)領都很看好蕭謹言,只等他再熬一熬資歷,就能正式換上右使的制服了。 蕭謹言從沒有這樣感激過自己右使候選人這個身份, 大統(tǒng)領和左右二使擁有直接面圣的特權, 所以蕭謹言才能趕在襄平公主前見到圣人。 按照規(guī)矩,面見圣人, 要摘下自己臉上的銀面具。 蕭謹言半跪在紫辰殿,揭下面具,雖然半垂著眼睛, 但聲音格外堅定:“屬下蕭謹言, 心慕和光郡主已久, 請圣人賜婚。” 皇帝正在翻看奏折,本來還在好奇蕭謹言急匆匆進宮所為何事,結(jié)果一抬頭就聽到這句話。 他神色莫辨,黑沉沉的目光看向蕭謹言。 從一個帝王的角度來想, 他并不想看到銀梟衛(wèi)和啟吾衛(wèi)攪和在一起。 更何況,這還是他十分看好的未來右使。 銀梟衛(wèi)和啟吾衛(wèi)本來應該互為制衡,兩者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狀態(tài),可是蕭謹言,卻想成為啟吾衛(wèi)統(tǒng)領的女婿。 “你決意如此?” “是,望陛下成全?!?/br> 皇帝久久不曾說話,正在這時,傳來了內(nèi)侍的通報。 “襄平公主求見?!?/br> 蕭謹言心中一緊,正要繼續(xù)說話,卻被皇帝打斷。 “有人來了,你先退下?!?/br> “圣人……” “退下?!被实勐曇裘髅鞑桓?,卻仿佛帶著千鈞之勢,蕭謹言不能再說,只能懷著滿腔激憤,從暗門退出。 蕭謹言離開后,襄平公主并沒有進來,反而從屏風后,走出來另一個人。 “圣人,保重身體為緊啊!” 能出現(xiàn)在御書房,而且坦然地和皇帝討論身體康健,放眼整個大宣,也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銀梟衛(wèi)大統(tǒng)領,皇帝真正的心腹臂膀。 皇帝半掩著嘴,堵住即將出口的咳嗽。蕭謹言再晚走片刻,他就掩飾不住了。 這是不傳之秘,就是后妃和宸王,也不知道皇帝身體不好了。 皇帝長長嘆氣,說道:“今年是陽朔二十一年了,朕登基,已經(jīng)二十余年了?。 ?/br> 大統(tǒng)領沒有說話。 皇帝收起不合時宜的感傷,再次武裝成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問道:“蕭謹言的事,你怎么看?” 大統(tǒng)領停頓了幾瞬,然而這些微差距,除了他,沒有人發(fā)覺。 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已經(jīng)變得非常平穩(wěn):“蕭謹言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他確實心悅和光郡主。秋狩時,他全程陪在和光身邊,就連前幾天拿到戚府勾結(jié)流匪的證據(jù)后,他也特意繞道跑到人家別苑,就是為了看上一眼?!?/br> 皇帝和大統(tǒng)領都笑了。 皇帝感嘆:“年少真好??!” 他已經(jīng)有多久,不曾體會到心動的感覺了? 身為一國之君,有太多事情需要他考慮,感情早已被拋棄。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感情,只是與朝堂上的制衡比起來,他對后宮女子的真心,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近來,他死水一樣的情緒,竟然被一個女子掀起漣漪來。 然而諷刺的是,皇帝難得動了心,世俗和禮法,卻牢牢阻擋在他的面前。 他注定不能給趙淑嫻一個身份,注定不能光明正大地宣告世人,這個少女,是他的女人。 皇帝難得的有些動容。 大統(tǒng)領適時說道:“以這三年蕭謹言拼下的功勛,可見他對圣人忠心耿耿,蕭家歷代替皇室賣命,倒不用擔心他與其他人里應外合。他想求娶和光,想必是真心喜愛,與宸王,是沒什么關系的?!?/br> “而且”,大統(tǒng)領悄悄地覷著皇帝的臉色,不動神色地說道,“雖說蕭謹言會成為宸王女婿,但反過來想,宸王府也進去一個銀梟衛(wèi)啊?!?/br> 皇帝沉默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既然無人成全朕,那就由朕來成全其他人吧!” 這時候,殿外傳來一陣的喧嘩聲,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隱約可聞。 “他們倆倒是趕了巧?!被实壅f道。 大統(tǒng)領撲哧一聲笑了,說:“恐怕不是趕巧,多半是蕭謹言知道了襄平殿下的來意,這才急匆匆來求陛下賜婚的?!?/br> 皇帝也緊跟著反應過來:“怪不得,朕就說他為什么突然提起此事?!?/br> 聽著殿外一陣接一陣的聲音,皇帝搖了搖頭,和大統(tǒng)領說:“襄平也太沒規(guī)矩了,御殿前豈容她喧嘩!” 大統(tǒng)領才不接話,皇帝的寶貝女兒,皇帝自己說一說就罷了,若他跟著應和,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若她只是在宮里沒規(guī)矩就罷了,偏偏,她的手伸的越來越長?!闭f著,皇帝露出失望的神色,“是朕慣壞了她?!?/br> 書房內(nèi)雖然沒有內(nèi)侍,但皇帝知道,這些太監(jiān)也攔不了多久了,皇帝沖著大統(tǒng)領揮揮手,說:“你先下去吧?!?/br> “是,屬下告退。” 大統(tǒng)領轉(zhuǎn)過身,朝紫辰殿的暗門走去。 御前不允許戴面具,明滅光線中,露出一張不拘言笑的臉。 那分明是陽朔十六年,在長安曇花一現(xiàn)又很快泯然眾人的狀元郎,明成暉。 明成暉這一生,不愛財不愛權,唯獨愛作詩。 因為他想?yún)⒓涌婆e,驗證自己的作詩水平,皇帝不得不親自要來試卷,把他欽點為狀元。 結(jié)果巧了,那一屆有皇后的弟弟趙恪,有銀梟世家傳人蕭謹言,還半路冒出來一個他。 陽朔十六年的科舉,可真是藏龍臥虎啊。 和下屬成了同榜進士,明成暉心情頗為復雜。 不過,明成暉還是相當自豪,他可能是開國至今,文學水平最高的大統(tǒng)領了。 走出紫辰殿,陽光立刻朝眼睛中鉆來,高大的宮殿在陽光下虎虎生威。 明成暉拍了拍欄桿上的猊首石雕,喃喃道:“蕭謹言啊蕭謹言,你把我的詩批得一無是處,可憐我這個上司還得幫你在圣人面前說話好,讓你娶到心儀的姑娘?!?/br> 他邊走邊搖頭,感嘆道:“我可真是一個大度的領導!” 明成暉漸漸走遠,身影很快消失在宮殿群中。宮殿紅柱黑瓦,高大莊重,相比之下,走在其間的明成暉渺小如蜉蝣。 每個人都想給自己多留幾條后路,就連無欲無求如明成暉也不能免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