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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訂婚……” “你還敢說!”承羲侯這回是真的動氣了,“非得逼我動家法?” 即使動家法,蕭謹言也得把祖父勸回來:“祖父,如果真的想下注,和宸王府聯(lián)合,是最好的打算!” 承羲侯氣極反笑,說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真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娶人家家小娘子,說辭倒一套又一套。我花這么大功夫培養(yǎng)你,就是讓你在這種地方動歪心思的?” 蕭謹言無言以對,知道自己這次肯定不止跪祠堂,債多了不愁,他反而坦然了,頂著祖父殺人一樣的目光,再一次試探道:“祖父,那什么時候去宸王府提親?” “真當我不舍得打你?”承羲侯氣得站起身,到處找趁手的家伙,他裝模作樣地找了一圈,一回頭,發(fā)現(xiàn)蕭謹言還站在原地,一副拿不到準話不挪窩的模樣。 承羲侯既是氣又是無奈,自己孫子怎么就長了個榆木腦袋,沒看到他在找東西嗎,為什么就不懂得跑呢! 承羲侯頗有些騎虎難下,不動手有失祖父的顏面,動手又怕自己手勁大,真給打壞了。躊躇片刻,他虎著臉說道:“我記得和光才十三吧,離及笄還有好幾年呢,你急什么?” 蕭謹言也有苦難言,他曾從重生之人趙恪口中得知自己定不了親的消息,他生怕趙恪這個烏鴉嘴一語成讖,這才急著趕緊定下。然而真正的緣由無法告訴祖父,蕭謹言只能隨口編了個借口:“好些人盯著和光呢,我只是求個穩(wěn)妥而已?!?/br> 這話承羲侯才不信,但是皇帝不同意賜婚,無疑給蕭家敲響了警鐘,承羲侯不得不多替侯府考慮,即使最寵愛的孫子這樣懇求他,他也不能輕易給出準話。 所以承羲侯只是疲憊地揮了揮手,說道:“不用再說了,我好好想想,你先退下?!?/br> 聽到承羲侯這樣說,蕭謹言也知道再也勸不動了,他心里嘆了口氣,依言告退。 等屋子里安靜下來之后,承羲侯慢慢踱到窗邊,從樓上俯瞰院外之景。 承羲侯看到那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安安靜靜地拐出議事廳,然后朝領罰處走去。 少年人的肩膀依舊瘦削,但脊背挺拔,修長勁瘦,宛如還未開刃的利劍,漸漸顯出銳不可當?shù)匿h芒來。 承羲侯不由嘆了口氣,他想起他年少時,也曾一往無前,不管不顧,鉚足了勁在銀梟衛(wèi)里闖蕩,后來成家立業(yè),不敢再這樣拼命,這才慢慢從右使的位置上退下來。 后來他發(fā)跡了,反倒不愿意讓子孫再趟這譚渾水,說起來,他這心思和宸王一模一樣。所以幾個兒子他都拘著,除了不聽話的老五,其他幾個都不知道銀梟衛(wèi)的始末。 當年老五鬧著要加銀梟衛(wèi),可把承羲侯氣了個半死,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老五就和吃了秤砣一樣,死不松口,承羲侯總不能把兒子打死,何況蕭家也不能在銀梟衛(wèi)里沒有人,所以他只能暫退一步,如了蕭五的愿。 好在兒子們不省心,他卻有一個聰慧的孫子,故而,即使蕭大才智并不足以撐起侯府,承羲侯也執(zhí)意將世子之位傳給老大,就是因為,大房有一個足夠優(yōu)秀的孫子。 蕭謹言會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然后接過承羲侯府,將蕭家的榮耀發(fā)揚光大。 所以承羲侯小心翼翼地看顧著蕭謹言,生怕自己四孫子出什么意外。雖然不知蕭謹言從哪里打聽到了銀梟衛(wèi)的事情,但是看著解解悶就罷了,承羲侯可不允許蕭謹言真和銀梟衛(wèi)扯上關系。 承羲侯早已為蕭謹言鋪好路,他安排蕭謹言從大理寺入仕,不走銀梟衛(wèi)這種陰暗路子,而是光明正大地獲得圣人的青睞和倚重,然后風光和順地度過這一生。 如果只是尋常人家的姑娘,蕭謹言自己喜歡,承羲侯順著他未嘗不可??墒鞘捴斞钥瓷系模清吠跫业墓媚锇?。 自古君心難測,承羲侯已經(jīng)老了,實在不敢用全府的榮耀,去拼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蕭謹言說的沒錯,和宸王府聯(lián)手,確實可以左右龍椅上的人選,可是這樣風險太大,以承羲侯府在皇族中的體面,他們完全可以隔岸觀火,等最后局勢明朗之后,再行向新帝表忠心。 承羲侯自嘲地笑了,他大概是真的老了,即使身體硬朗,可以一顆心已然衰敗,早已失去了當年一往無前的沖勁。萬事只要穩(wěn)妥就好,即使這樣多多少少會得罪新帝,他也在所不惜。 承羲侯暗暗想著,謹言啊,祖父總說你想要什么,那就自己去拿。可惜這次,即使你自己動手,祖父也不能依著你了。 蕭謹言領罰回來后,連著幾天,心中一直不平坦。 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改變。 他屢次求見承羲侯,都被承羲侯拒之門外,蕭謹言心中的不祥之感越來越重,還沒等他想出辦法來,另一個噩耗傳來。 他的父親,這幾天被府中的流言鬧得心煩,于是睡覺是時沒有關窗。結果春日氣候不定,蕭大一不小心,就染了風寒。 本來這是小病,沒人放在心上,包括蕭大。可是一天夜里,蕭大突然發(fā)起高燒,病情徒然加重。蕭謹言衣不解帶地守在父親榻前,可是饒是如此,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蕭家大郎,承羲侯世子,病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保證是HE,我發(fā)誓…… 能不能搞掉皇帝,就看蕭謹言,能不能勸服祖父了~ 另一更在六點半~ ☆、喜事變白 承羲侯世子病逝的消息, 飛速傳遍長安。 所有人都露出愕然的神情來, 然后就是不盡的惋惜:“怎么會這樣,世子人好文采也好,好端端的, 怎么就給去了呢!” 前幾日還熱熱鬧鬧商議訂親的蕭府,一夜之間紅事變喪事,處處掛上白幡,。 容思勰接到消息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確認了好幾遍,才敢確認這個消息不是誤傳。 她突然想起蕭謹言,七歲喪兄,十七喪父, 整個大房, 只剩他一個人撐著了。 那一瞬間,容思勰特別想跑到蕭謹言面前, 即使什么都不說,多陪他一會也好。 可是禮教絕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只能按捺住心焦, 等待蕭府的帖子, 然后隨著父母, 一同前去吊唁。 容思勰在靈堂看到了哭得雙眼腫脹的蕭月瑤,看到了搖搖欲墜的蕭秦氏,然后,才看到蕭謹言。 幾日不見, 他消瘦了很多,蒼白的嚇人。 容思勰跟隨著家人,給亡者上香之后,站在蕭謹言面前,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都說感同身受,可是不臨其境,誰都不能理解他人的悲痛。 最后,容思勰只能低聲說道:“不要怕,都會過去的?!?/br> 容思勰記得,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