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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嫻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顯得鮮嫩又俏麗。她坐在長生殿內(nèi),俏生生地和皇帝說話。 皇帝愁眉不展,聽到趙淑嫻的聲音,他長長嘆了口氣:“還不是在愁和親的事!突厥和大宣議和是大好事,嫁一位公主過去也有助于兩國邦交,偏偏這些宗親,平日里鬧事總少不了他們,等正經(jīng)用得著了,反而一個比一個跑得遠。” 趙淑嫻嘴角露出奇怪的笑意:“原來圣人在煩惱和親公主的人選,二娘愚鈍,恐怕幫不上什么忙。不過聽說突厥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想必突厥人,都有一身好騎術吧?” “那是自然,突厥人無論男女,會走路時就會騎馬?!?/br> “那如果公主不通騎術,去了突厥該有多難受?!壁w淑嫻笑得嬌俏無害,“想必可汗,也想要一位驍勇善戰(zhàn)、精通騎術的王后呢!” 皇帝突然想起什么,說起騎術來,他倒記得有一個人,尤其精通。 但皇帝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容榷這些年為大宣出力不少,派他的女兒去,不妥?!?/br> “圣人!”趙淑嫻依偎過去撒嬌,短短一句話,語調(diào)轉(zhuǎn)了五六個彎,“和光郡主不僅容貌美麗,而且因善騎射而受封,在民間呼聲極高。若是她去和親,豈不是傳頌千古的佳話!到時候,天下誰人不稱贊您的英明賢德呢?” 皇帝最在乎自己明君的名聲,聽到趙淑嫻這樣說,他罕見地遲疑了。 趙淑嫻見隙再添火候:“而且,我想突厥可汗,也會很喜歡和光郡主。您非但會贏得大宣民心,也會贏得突厥可汗的擁戴。百姓稱頌,萬國來朝,從古至今,除了您,還有哪位君王能實現(xiàn)此等壯舉?” . 宴廳里,襄平正坐在上首,笑著聽旁人換著花樣奉承她。樂姬坐在戲臺上,奏樂助興。 一個侍女,悄悄走到襄平公主身后。 襄平眼睛只是略微瞥了一瞥,沒有露出什么反應。過了稍許,她站起身,和周圍人笑道:“我先去更衣,你們自便?!?/br> 笑吟吟地打過招呼后,襄平公主拖著長長的裙擺,朝后面走去。 襄平離席,一個女子看到后,輕輕勾了勾唇角,也悄無聲息地離開。 侍女走到襄平身邊,低聲道:“殿下,人來了。” 襄平步速不變,臉上露出笑容來:“我還以為她打算當一輩子鵪鶉,今日出來是她識趣,要不然,別怪我一狀告到父親面前。一個郡主罷了,還敢拂我的面子?” “殿下,不出所料,她沒有讓蘭竹領路,反而隨手指了一個小丫鬟。” “雕蟲小技?!毕迤嚼湫?,“這些都是我在宮里玩剩下的手段,進了我的府邸,哪能由她做主?!?/br> 襄平低聲囑咐了幾句,侍女點點頭,躬身退下。 容思雙不知何時追了上來,等到侍女走遠,她才慢步上前。 “恭喜殿下,事情已經(jīng)成了一半?!?/br> “不要高興的太早,宮里有很多人,就是這樣死的?!毕迤秸f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走吧,該我們?nèi)ヅ加龃竺ΧΦ暮凸饪ぶ髁??!?/br> 只要將容思勰順利帶到突厥可汗眼前,襄平公主不信那個沒見過世面的突厥人會不動心,她再帶著眾多女子去造個勢,后續(xù)都不需要襄平來做推手,容思勰就得嫁出去和親了。 然后宸王,也得跟著從大統(tǒng)領的位置上退下來。 襄平露出暢快的笑意來,如此看來,來日可期啊…… 襄平和容思雙回到宴席,女眷們見公主回來,氣氛立刻又熱鬧起來。 襄平笑著說道:“今日陽光正好,老是待在屋里太無聊了。走,我們?nèi)セ▓@里轉(zhuǎn)轉(zhuǎn)!” 襄平公主提議,自然無人不應。容思雙走在襄平公主身側(cè),帶著浩浩蕩蕩的賓客,向屋外走去。 眼看預定地點越來越近,襄平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這時候,突然有一個藍衣侍女朝襄平公主跑來,顧不得避諱其他人,就急急忙忙對襄平附耳說道:“殿下,事情有變,她跑了!” 襄平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她冷冷掃了藍衣侍女一眼,說道:“公主府內(nèi)事,出來說?!?/br> 等帶著人走出其余人的聽力范圍后,襄平臉上的笑容瞬間收回:“你們那么多人,竟然攔不住她?” “奴婢等人在原路上等,可是一直沒等到,這才察覺出不對。奴婢不敢貿(mào)然行動,立刻就來通報殿下了?!?/br> “她現(xiàn)在在何處?” “聽下頭人說,她往殿下寢殿走去了?!?/br> “你們這群廢物!”襄平忍無可忍地罵出聲來,容思勰居然去了她的寢殿,襄平怎么敢讓突厥可汗和容思勰在她的寢殿碰面,到時候,襄平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殿下?!比菟茧p眼睛朝后瞅了一下,示意襄平注意后面這些人,說道,“今日看來不成了,不如我們改日再議?!?/br> “不行?!毕迤綌蒯斀罔F地說道,“我看準的獵物,沒有一個能掙脫。帶人去堵她,另一隊人去將可汗引過去。我就不信,在我的府里,她還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容思雙皺起眉,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一次失手,下次再來就是,何必非要爭這一時之氣?但她看著襄平的臉色,到底什么都沒說。 其他女客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侍女匆忙跑來,然后襄平帶著人走遠,之后更是大發(fā)雷霆。 她們也察覺出不對來,都在和身邊人低聲嘀咕。 就算她們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也知道今日的情況,她們許是被人當筏子使了。 女眷們面面相覷,卻不敢貿(mào)然說話。被當筏子總比當靶子好,反正被算計的人不是她們,她們也沒必要出這個頭。 不遠處,襄平又和容思雙說了些什么,片刻后,兩人一前一后走回來。 容思雙對著眾位貴女,笑得從容又親切,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說道:“公主準備好的場地出了些問題,勞煩幾位白跑一趟了?!?/br> 只是場地出錯?女眷們心里冷笑,但表面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那換一個就好,我等全由公主安排?!?/br> 襄平心中怒火難消,但十多年的宮廷生活,早讓她磨練出一流的表面功夫。所以很快,襄平的神色就調(diào)整過來,順著容思雙的話說道:“我這些侍女不得力,讓眾位見笑了,我們換一處地方說話吧。” 其他人笑容訕訕,此刻許多人都反應出襄平在算計她們??赡怯秩绾危矍斑@位是最受寵的公主,即使知道襄平此舉有詐,她們也不敢就此抽身。 與此同時,長生殿內(nèi)趙淑嫻也拉著皇帝的袖子,輕輕搖晃:“圣人,您下旨吧!” 而襄平已經(jīng)接到侍女的報信,心中明確了容思勰的方位,腳步一轉(zhuǎn),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然而走到了侍女所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