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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和王府沒什么相干,自然也不像尋常婢女那般懼怕黎陽和容思勰,她話中明里暗里地指明容思勰好幾天都不去給老王妃請安,老王妃許久見不到她,只能親自派人來尋,可見不孝。沒想到她話中的軟釘子都被容思勰輕輕巧巧地擋了回來,如鶯心中不忿,可是還沒等她想好怎么還回去,容思勰便已經換了話題。春鶯滿肚子郁氣沒處發(fā),容思勰的問話又不能不回,只好壓抑住心中的郁悶,悶聲說道:“正是侯府上的五娘子、六娘子?!?/br> 容思勰心中有些疑惑,非年非節(jié)的,老王妃的娘家侄孫女來王府做什么?她心中轉了幾轉,但面上還要表現(xiàn)出歡喜的神色,“原來是兩位表姐來了,可惜如今母親不在,不能馬上前去拜會兩位表姐。勞煩春鶯代我向祖母和兩位表姐問好,等母親回來了,我和母親一起去榮安堂給祖母請安。” 老王妃可是和她的父母明著搶過爵位,對她們一家態(tài)度惡劣的很。容思勰又不傻,孤身一人去榮安堂找罵,往日去請安時,身邊要么有黎陽,要么有得力的女官,現(xiàn)在黎陽不在嘉樂院,容思勰絕不會毫無準備地前往榮安堂那個狼虎窩。雖然王府姐妹眾多,但是幫她說話的,可一個都沒有。 何況來得也不是什么非見不可的貴客,于是容思勰三言兩語便回絕了。 老王妃的原話是讓七娘馬上來榮安堂,如今春鶯還沒把老王妃的吩咐說出口,容思勰便已經把路堵住了,帶不去七娘,春鶯可沒法回去交差,她維持著臉色的笑意,拐彎抹角地提醒道:“老夫人想快些看到郡主,如果郡主現(xiàn)在方便走一趟,那就再好不過了。而且兩位表小姐還在榮安堂等著,也盼著郡主早些去呢!” 身為小輩卻讓長輩等候,這可是大不敬。春鶯心想,小郡主就是再驕縱,也不至于連祖母的意思都敢忤逆吧。 然而容思勰想都不想,直接回絕道:“母親臨走前安排我在嘉樂院讀書習字,我不敢違逆母親的意思。如今母親就在前院見客,若祖母著急,春鶯不妨去前院走一趟。如果母親同意,那我自然遵從母親的意思?!?/br> 春鶯哪里敢去前院找王妃,她敢給年幼的郡主碰幾個釘子,但是王妃卻是萬萬不敢惹的。聽到容思勰搬出了黎陽,春鶯心中明白,小郡主無論如何都不會隨她去榮安堂了。小郡主自己不愿意,她又不可能強行把人拉走。春鶯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說道:“既然小郡主有自己的主意,那奴婢也不好勉強。老夫人和兩位表小姐還在榮安堂等著,其他各位娘子也早已到了,郡主不妨快些動身。” 容思勰隨意地點了點頭,“待母親回來,我自會隨著母親前去拜會祖母。” 春鶯僵著臉,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榮安堂內,劉六娘和劉五娘坐在老王妃身側,正陪著老王妃說話。王府其他幾房的娘子大多都已經到了,這時候都簇擁在老王妃身邊,你一句我一句地討祖母歡心。 老宸王共有五個兒子,長子容榷,如今的宸王,是原配嫡妃顧氏唯一的血脈,次子、五子都是繼妃劉氏所出,三子、四子是庶出,而三郎前幾年戰(zhàn)亡了,膝下只有一女,已然絕戶。三郎子嗣艱難,而他的兄弟們卻都兒女成群。宸王三子二女,除四娘容思青外都是嫡出;二郎君有四女兩子,長女容思妤、三女容思姽及長子容顥棟為嫡出,容思意、容思弦和容顥志為庶出;三郎君唯有一女容思歌;四郎君唯有長子容顥云是嫡出,容思蓉和容顥齊是同母姐弟,都是庶出;五郎君一女一子,名為容思婳和容顥弗,都是嫡出。 二房和五房是老王妃的嫡系,自然比較受寵,連帶著二房、五房的姑娘也跟著得寵。雖然當年宸王府世子之爭鬧得人盡皆知,但是老王妃終究是宸王和黎陽的嫡母,王府里禮法上身份最高的人,故而即使老王妃和二房落敗,朝堂上暫且不說,在內宅卻是無人敢給二房和五房不痛快的。而二房和五房的嫡女,自然也是眾人必須小心伺候的主。此時,二房和五房的幾位嫡女坐在老王妃左側,老王妃娘家的兩位表小姐坐在右側,幾人一應一和,正想方設法地逗老王妃開心。 六娘嬌聲說道:“這次表姐來要多住些時日,我正愁沒人陪我下雙陸棋呢,大姐忙著修習女紅,都沒時間陪我下棋,可巧表姐就來了?!?/br> 六娘容思姽是二房的嫡次女,府中排行六,是老王妃跟前最得寵的孫女,她口中的大姐,是二房的嫡長女容思妤,在王府眾娘子中排行老大。因為是長姐,兼之二夫人崇尚世家規(guī)范,所以大娘按世家女的標準精心養(yǎng)大,行為舉止再端方不過,也頗得老王妃的看重。 在座的兩位表小姐——劉五娘、劉六娘是文昌侯府的娘子,老王妃的娘家便是文昌侯府。自從宸王繼承王位后,老王妃和娘家往來少了很多,但這次不知為何,老王妃接了侯府的兩位孫輩娘子來王府小住,雖說小住,但是看兩位表小姐車架上的行李,恐怕時日并不短。王府下人們摸不到老王妃的心思,只當老王妃許久未和娘家來往,思念娘家,便把兩位侄孫女接到眼前來,借以打開多年不曾往來的僵局。不光是各房主子這樣想,就連在座的兩位表小姐,心中也是這樣猜測的。 侯府的兩位娘子中,劉五娘為嫡,劉六娘為庶。劉六娘自然不會認為六娘口中的表姐是指她,所以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劉五娘身后,充當背景板。 劉五娘雖然也是侯府嫡女,但文昌侯府和宸王府這樣的超級權貴比都不能比。不知為何,母親執(zhí)意要把她送到宸王府小住,她雖說在家中也是眾星捧月的掌上明珠,在外做客時旁人也依著她侯府嫡女的身份敬她三分,但是置身于宸王府的這些皇姓娘子之中,多少有些底氣不足。好在她隨母親來過宸王府,此時也能應付地過去。劉五娘回道:“六表妹太抬舉我了,我雖然虛長幾歲,但在下棋一道上卻著實愚鈍,不敢班門弄斧?!闭f完看向大娘容思妤,“久聞大娘品行高潔,是宗室女的典范,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大娘容思妤正坐在側,舉止規(guī)范得像是拿尺子量出來的,聞言向劉五娘輕輕欠身,“表姐過譽了。從前一直聽聞文昌侯府的規(guī)矩極好,但總找不到機會和表姐深交。如今表姐能在王府多住幾日,實在再好不過,日后我向表姐討教學問,表姐可不許煩我!“ 大娘這一番話明里暗里恭維了老王妃的娘家,說得老王妃眉開眼笑,開懷道:“你們倆年齡相仿,就該多多來往才對。我人老了,就喜歡看著你們這些年輕娘子齊聚一堂,花團錦簇的,這多好?!?/br> 劉五娘今年十三歲,大娘十二歲,其他的嫡出娘子都還小,二房六娘八歲,五房八娘容思婳才五歲,還是一團孩子氣,劉五